不想睡 我要陪你一整夜
作者海伦因丧父而陷入沉痛的哀怨,持久的痛苦侵扰着她,濒临崩溃。
玛丽莲·摩尔说“治疗孤独的办法是独处”,海伦没有伴侣、孩子,工作也是独自完成研究的历史学教授,日日的孤独让她在痛苦中徘徊,在与人隔绝的自我修复过程中,她兜兜转转,视线落在了童年驯鹰的梦想上。
她选择了成为一名驯鹰人,这个身份如今实属罕见,带着鹰上街遛遛这种刺激的事儿在几十年前,司空见惯。据传,戈林,纳粹的空军总司令,也是一个驯鹰人,他将鹰视为大自然的天之骄子,是纳粹意识的最完美体现,是铁血和暴力的活生生的代表,可以对弱者横加迫害而不带任何负罪感,他最喜欢的一幅鹰画,是站在峭壁上的矛隼,沐浴晨光,双翼半张,冷眼望向远方。
鹰代表着孤独、自足、无忧、不受控制,这恰恰与海伦有些相似,她讨厌与人交谈,对人恐惧,她根本不愿意见人,在驯鹰的初始阶段,甚至拔掉电话线、辞了工作,不管不顾。从某种程度上说,海伦有些孤僻和被动,她说“是苍鹰摄住了我,而不是我选择了她”,是苍鹰拽住已在悬崖边的她。
熬过痛苦的磨合,海伦兴奋的说“我正在变成一只鹰”,苍鹰作为注意力排解对象,把她内心的积郁转化为与凶猛野兽的亲密感,顶替了心里父亲的空缺。她多次做梦梦见在天空中飞翔,在潜意识里,她希望和鹰一起飞进另一个世界,去寻找自己的父亲,找到他,把他带回家,她时刻想要父亲回来,心里一直都在守候。
最终,海伦走出了创伤,克服了抑郁症,回到日常生活。正所谓“手是要由其他的手握住的”,荒野不是治愈人类灵魂的灵丹妙药。终究还是要返回到人和人的关系中。
借海伦的眼,了解了大量苍鹰的生活细节,比如,鹰的眼睛,近似于是人类视觉10倍速的播放画面,生命的节奏比我们快得多,而时间的流逝又慢得多。再如,驯鹰类似赌博,经年累月的训练之后,要放他自由飞翔,驯鹰人要主动的失去控制,看他从拳头上飞走了,赌他还会不会回来。
阅读时也有不少震撼,苍鹰猎杀野兔的全过程,启动非常之快,机警迅疾肆意,抓住野兔后踩踏撕扯,瞬间进入的杀戮状态,震慑人心。
最后,我们几乎不会有机会成为海伦这样的驯鹰人,只能想象苍鹰飞离驯鹰者拳头时,蹬开那一瞬的力量,感慨生命的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