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评写不下所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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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伯老师早年作品。
1896年的《西方古典文明衰弱的社会原因》一文梳理从罗马到中世纪的社会转型逻辑,尤其强调了历史发展的连续性。城邦如何变为帝国?以城市为公共行政基石的古代国家又如何农村化并走向封建体制?韦伯的关切仍在于:为什么一向以贸易繁荣著称的古典文明没有发展出现代资本主义,这正是勾连“一期韦伯”和“二期韦伯”不变的问题所在。
《民族国家和经济政策》演说表现了韦伯暧昧的政治观点。韦伯批评当时经济学兜售的“软绵绵的幸福主义”,认为经济当服从于政治,而民族国家的政治任务不是别的,就是提升民族后代的素质(德国灵魂,bildung)、为后代争取生存空间。一方面,韦伯又认为德国的容克地主阶级走向没落,而无论是市民阶级还是无产阶级又都“不成熟”,他呼唤成熟的“政治人”,又对未来不抱太高的希望。演讲结尾“我们这一代人已注定看不见我们所从事的这些是否会取得胜利”一话令人感慨,韦伯身后是二十年蹉跎的魏玛共和国、黑暗的纳粹、分裂与屠杀,如果韦伯知道身后事,一定也会重新反思年轻时睥睨天下的言论——韦伯当然是个带有德国式的民族主义的典型的德国人、一个对一切“软绵绵”之物自然感到厌恶的“德国直男”,韦伯对什么是“精神高度”有着德国式的理解,从弗莱堡演说到一战时的积极参与的连贯性是昭然可见的。如果说什么构成了我们与韦伯最大的距离,使我们可以尽取韦伯的学说却不能真正地拥抱韦伯本身,也正是上述这些人格底色。
6月21日补:以上主要是对早年韦伯言,在“精神”问题上感觉后期韦伯有非常大的转向(或者说是进一步的反思导致的对价值问题的内在紧张的进一步认识),不可套用于“学术与政治”两篇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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