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扯掰扯石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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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牢这个故事时不时要在我脑子里转一转,像块磨刀石。主要因为总有些地方弄不明白所以就老是在琢磨。 “我”来到石牢后低声说的词汇是语言,建设,暴力,语言,峡谷,道路,语言,斗争,忘却,语言,煤炭,原谅,妈妈,语言,妈妈,妈妈。 说实话这形式有点纳博。我倾向于这是一段为了让“我”可以轻松地活下去,必须逐步舍弃的关键词。
在我的推断里,第一个故事中在锅炉房发现的那女尸就是“我”的妈妈,由于文中有一处描写“我”使用弹簧刀是“用过几次,相当趁手,所以朋友在送女孩来锅炉房那一夜,先见到白骨再说一切已经安排妥当估计是倒叙,事情很可能是喝醉的女孩被轮奸后,在锅炉房上班的“我”杀死她,把尸体投入了炉中,才有那白骨从煤渣升出的一幕。 这一部分尚且可以这么理解(不过失踪女孩的蓝色滑雪棉袄怎么时有时无还是个谜),但那一段“我”,孙程,李德武,杨树在石牢中的生活实在有点意识流,我只能大概猜一猜。 我觉得,我的真实身份是孙程,第一个消失的李德武象征被执行死刑的罪犯,杨树则代表执法机关。 推断的依据之一是石牢的监管人杨树有一段扑克牌隐喻说“三分之二是明牌,三分之一是暗牌,他盯着这些牌逐一移动位置”,也许就是在说明这个牢里玩的就是一个取代游戏。 杨树说李德武明天该“走了”,孙程说我不叫孙程,我是李德武。我没理解错的话,应该是暗喻“我”才是那个该死的人。 而代表执法者的杨树说:走的人是李德武。 他的意思是,谁死不要紧,死的人就是罪犯。 推断依据之二就是“孙程会用尽一切办法,消灭父亲在世上的痕迹,而我现在要顶着孙程的名字,等待来接他的那辆车。” 这里的消灭父亲在世上的痕迹,应该是我将替换父亲无辜者的身份,轻松地活下去。至于那辆来接“我”的车,其实就是文章开头,父亲安排来接我的那一辆。 故事里有两个人从石牢放出,李德武离开时,杨树说的是“李德武明天就走”,而轮到“我”,就变成了“明天有人接你”。 走可以代表死,而接你,代表的是新生。 得到外出资格的“我”在离开前夜,幻听到李德武消失那天的枪响,“我”想起那尊佛像,佛像的隐喻可能是拯救之类的吧……我不熟这方面,而后李德武的脸替换成杨树,一场烈火将其化为灰烬,我听到火车的引擎声,高声叫喊起来,声嘶力竭。 我用父亲送我的刀杀了人,父亲选择替我去死,我在父亲被枪决后如释重负,终于能走出阴影。 甚至我怀疑整个石牢都只是一段臆想,我以为我在牢里度过了一段拷问内心的时光,其实只是我在车厢里撒癔症……因为开篇那一段车厢旅途时主角就已经丧失时间观念了——“我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当时觉得这辆车根本没有目的地,它的使命就是一直开下去,没有尽头。”
无论我在车厢中如何煎熬,只要想通,明白了文末那一句父亲的用意,我就能走出车厢,到那时我就自由了。
哦,至于那个“我”掰出来的名字潘宇,我个人觉得这就是一个恶趣味,班宇写的小说主角说我有个朋友叫潘宇,建议加入冷笑话套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