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于暗影,隐于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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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1年8月,当全世界的目光聚焦在柏林墙的开建时,一位名叫斯塔申斯基的苏联人向西方情报部门自首需求庇护。这个苏联人的真实身份让人震惊:他是克格勃的特工,曾亲手暗杀两名乌克兰民族运动组织的领袖。轰动一时且存在诸多疑点的暗杀案即将揭开谜底。
本书并不是一部虚构类作品,而是历史学家沙希利·浦洛基利用斯塔申斯基受审时的证词、中央情报局的最新解密文件、德国和波兰的相关档案、克格勃官员的访谈和回忆录,以及亲自考察案发地点,访谈死者家属,用学术的眼光抽丝剥茧地寻找间谍案的真相,生动还原暗杀场景,完美再现斯塔申斯基的传奇经历。
博格丹·斯塔申斯基出生于利沃夫的一个农民家庭,他们一家都是忠诚的乌克兰爱国者,和乌克兰民族运动组织来往密切。克格勃找到了19岁的斯塔申斯基。为了家人的生命安全,斯塔申斯基加入克格勃。在完成了各种各样的培训后,斯塔申斯基接到了特殊的任务,清理乌克兰民族运动组织的两个重要人物:列弗·里贝特、斯捷潘·班德拉。
斯塔申斯基在慕尼黑出色地完成了任务,也让这两起案件笼罩在迷雾之中。死者身上并无伤口,只有班德拉的胃中残存少量的氰化物。这两起案件被定性为突发疾病和自杀。
完成任务回国的斯塔申斯基成了克格勃的明星特工,并受到了来自高层嘉奖。他爱上了东德女人英格,冲破层层阻碍与之结婚。英格不仅改变了斯塔申斯基的社会认知,也引发克格勃对斯塔申斯基态度的转变。监视、窃听让他们难以忍受,他们想尽办法逃离莫斯科。1961年,他们的儿子夭折,葬礼给了他们契机,建造柏林墙的混乱也成为他们掩护。斯塔申斯基夫妇成功逃至西德,并自首寻求庇护。斯塔申斯基的叛逃在两极格局中引起了轩然大波,苏联想方设法澄清自己,西方阵营则以此为反对殖民主义大做文章。
一年后,审判在西德举行。斯塔申斯基在庭审时表现的相当自如,这也让班德拉的追随者大为光火。斯塔申斯基坦白了自己的身世与所作所为,两起慕尼黑暗杀事件的谜团终于大白:暗杀武器是特制的喷雾枪,它射出的是不留痕迹的毒液,而非子弹。斯塔申斯基始终咬定自己是被苏联洗脑才犯下如此罪行,最终得到法官认可,被判处八年监禁。这样的判决让社会一片哗然,有的人认为这是正确的,他让更多的人认识了苏联的恐怖;有些人提出反对,这让二战战犯有了推脱责任的借口。但判决没有改变。1969年,官方宣布斯塔申斯基早已获释。但关于他的行踪则众说纷纭,他的名字曾被民族主义者利用,他的事迹成为文艺作品的来源,但对于他本人到底在哪里,始终没有明确的答案。
从斯塔申斯基的经历,我们可以看到美苏争霸的时代环境。活跃的情报组织,紧张的时局环境。苏联在斯大林模式的引导下,继续着不平衡的经济发展模式。在它发达的重工业和航天技术之外,农业和轻工业惨不忍睹。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拥挤着衣衫褴褛的乞丐,人们拿着钞票也买不到生活必需品。这也是英格一再吐槽的问题。西方国家拼命与苏联一较短长,时有冲突但最终没有撕破脸皮。苏联内部矛盾重重,最终解体,两级格局最终打破。
斯塔申斯基的事件,改变了世界情报部门的运营模式,也改变了西方法律的运行体制。毒枪手的传奇故事依然被人们津津乐道,斯塔申斯基的去处却至今成谜。他起于暗影,最终也消失于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