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六婆”：妇女的社会化

每次看完什么，总要先说一下知道它的渠道。临近本科毕业，老师问我以后想做什么方向，我说想跟女性史的老师，她让我去看衣若兰的书。老师顺手就从书桌上拉出一本，是这本吗？我摇摇头，不是。老师拿出来的这本书就是《三姑六婆》。我问老师能不能送给我，然后他拒绝了。哈哈哈。好啦，言归正传。

作为一个刚刚接触女性史的小白来说，这本书对我还是起到了一定的知识扩充作用。首先，题目就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吸引人对点。说到“三姑六婆”，脑子里浮现的只是身边爱嚼舌根的亲戚们，似乎这个词已经在脑子里是根深蒂固了——中性偏贬义。正是一种刻板印象带给自己的错觉。读了正文才了解到，“三姑六婆”实际上是作为一种职业在存在的，深感自己的无知。三姑六婆穿梭于大街小巷，与藏在深闺的女性不同，她们是最贴近社会的人物。从她们身上也能够看得出社会的发展状况。

三姑六婆在明人文献中呈现的是一种低俗的影响——好利贪财、惑乱人心、搬弄是非。元明以降，文人笔下的这种三姑六婆的形象就属于负面且消极的。明代士大夫批评她们的同时，反映出来的是对于儒家文化的尊崇以及对于传统妇女理教的维护。士人理想中的传统女性角色，三姑六婆的活动与之远远不同，而明代当时所崇尚的“节烈”表现，也因为特殊职业走街串巷的行为而受到质疑。这一点加剧了士人的不屑。即使是这样，也不可否认三姑六婆在明代市井生活中所起到的重要作用。

三姑六婆作为专属于女性的职业，在明代的实际活动也有所不同。明代宗教类型妇女的职业活动（如尼姑和道姑），不仅仅包括诵经念佛，超度消灾，甚至还跻身教派中的领导阶层，担任重要工作，地位举足轻重。而“卦姑”和“师婆”属于民间信仰的师巫系统。自上古而来，由于女性区别于男性的生育功能，因此女性被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这使得她们成为人类与鬼神世界沟通的桥梁。她们的主要功能也就是占卜吉凶，在无奈之际，人们也寄希望于女巫，祈求连医者都无法诊治的病患痊愈。在古代，女性医者也不应该被忽视，“药婆”和“师婆”便担任这种职务。她们通晓民间术数和医药秘方，为单纯的医学也增加了一层道教与巫术的神秘色彩（称“巫医”）。士人笔下的女医者似乎都是不会诊脉以及乱下药的庸医，但这不可否认女眷们在日常生活中对于女性医者的信赖。这一点不说也明白。此外，宫廷仍然从民间挑选一些合格的女性医者去服侍内廷，最直接的证据即内廷选取的标准文件。稳婆或许是最耳熟能详的一份职业。为孩子接生成为了一个稳婆最基本的职业素养。除此之外，为女性验身以及监管女性罪犯也是她们的责任之一。另外，作为买卖中介的“卖婆”和“牙婆”也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贩卖胭脂花粉等一些女性用品。“媒婆”也为大众所熟知，她们是婚姻合理化的重要人物，在某种程度上也具有安定社会的功用。最后是作为色情中介的“虔婆”。专指开设秦楼楚院，进行色情交易的妇人，尤其是明代青楼妓馆实在丰富，虔婆在其中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三姑六婆”一方面对于自身生活以及角色的变化会有影响，另一方面，这些特殊职业女性对于居家妇女也可能会带来影响。首先，“三姑六婆”较深闺女子有了较自由的活动空间。在宗教领域，妇女较传统妇女地位也有了突破，在这一领域中，女子能够在宣传教理和处理教务上扮演和男人一样的角色。其次，对于妇女来说，“三姑六婆”也在贞节观和婚恋观两个方面影响着她们。总的来说，“三姑六婆”这种区别于传统女性的特殊身份确确实实打破了男外女内的局限，虽然没有扭转男尊女卑的局势，至少也为女性提供了一个更宽广的场域和更多的机会。 第五章不想看就没看了。

总体来说，这本书引证还是很丰富的。无奈历史上对于古代妇女的记载实在是太少了。因此也可以理解作者对于宗教类型的职业女性书写确实不太充分。其中还是有很多需要我去学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