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拒绝来临之前,多向自己开两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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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过孩童的那种感觉吗?阳光照在你出汗的脸上,冰淇淋在你口中融化。这种天真的感觉,那种让你愿意把世间愉悦当成一个错误线索抛开的感受?……我有时不免这么想,珍妮弗是从未来过来的人。” 看完这本我自己最感兴趣的还是凶/杀的演进是否意味着自/杀也有演进,也就是说如果自/杀是一种genre,那么下面一定有很多的sub-genre,同时还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有自己的进化。有被淘汰的,也有最受时代欢迎的。那么如果这么说的话,说珍妮弗来自未来,或许就意味着她可能代表了新的自/杀的类型,首先她完美的人设就形同虚假,然后她又死的时候朝自己开了三枪,或许这代表了未来的某种常态。就像我们说过于时髦的音乐仿佛来自未来一样。这是未来的音乐,这是未来的自/杀。 同时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或许这里面真的有科幻的成分,珍妮弗对这一切的从容不迫,或许意味着这就是她的计划。我们看到的故事只是我们时代的这个宇宙的三维空间的有限的探索所能理解到的程度,但不是故事的全貌。视相,观测的时候的质量。所以这次观测质量如何呢?这里可能就有什么必然的规律要求詹妮弗必须死,而且还不能让这个世界的人怀疑。于是便出现了詹妮弗故意留下的痕迹。——当然这就是以俗人的眼光去揣测“天堂症候群”的世界了,虽然我感觉作者拽出来“天堂症候群”还是蛮无聊的。 所以她离开了,临走之前故意在自己完美的生活之上划上几道伤疤。来展示自己似乎有庸常的理由,但其实并没有。我很喜欢三枪的这个设计,因为这除了代表詹妮弗去意已决以外,真的就不知道该意味着什么,为什么不是两枪为什么不是四枪,什么时候我们开始用中枪的数量给死者分类了? 对于一个从来没有尝试过死亡的人,这第一枪是一种尝试,可是接下来呢?是什么让她决定开后面两枪,是确保实施以防万一吗。还是她想再重复那种感觉,那种生命前最后一刻的感觉。还是说她早已决定要坚持开枪直到没有意识。这里需要一个继续的理由吗?还是这里需要一个不继续的理由? 或许这种把非常态当做常态理解就是一种进化的方向。the world is a beautiful place and im no longer afraid to die. 对于詹妮弗的死因的想象就像列车,我们在脑海里面一遍一遍地预演这个过程,像夜车一次一次带着尖利的轰鸣驶过。这也可能会是一个理由。不是所有人都能将一遍一遍驶过的夜车当做常态,可能詹妮弗就是被秩序中间太过秩序的部分羁绊,这就成为了她的夜车。 写什么黑洞平行宇宙之类的,给我的感觉就是wtf,既然不打算讨论,就这么随随便便拽出来这些概念让我觉得挺没意思的。很多地方太琐碎了,就,你要是觉得他讲的内容没意思,你是真的很难被代入进去。就像作者自己说的似的,具有“很高的垃圾新闻价值”。我本身比较烦看到书里老师写什么完美的女生之类的,就……实在是看过不少了,这本书里就感觉不到力度了。而且看的时候随时有装x马上翻车之感…但是能引起一些想法还是挺好的。而且书不能完全靠搞概念吧,如果一本书写出来目的是为了表达“这个人死她不需要理由”这一句话,我会感觉,那你干嘛要写一本书出来…搞点儿新想法,夹一些细节描写生活琐碎,扯扯宇宙啊时空啊什么的,最后成了一本书,excese me?97年也不算很早吧说实话…… 其他一些笔记汇总。 主角在醉酒的时候看到那些鬼魂从眼前走过。 你有没有想过她吞枪可能只是一个突然的想法,试试把它放到嘴里,然后再开枪会怎么样?像是聪明宝宝学习事物的方法。 艾米斯的对于残忍的细致的描写。解剖是如何破坏完美的身体的,用电锯锯开肋骨,像下水道的井盖一样掀开,然后把里面的内脏一个个掏出来。如何敲开头盖骨发出“啵”的一声。 “就在此时,我发现我的身体——我那如此平凡、不匀称,如此干皱、备受忽视,且甚少为我带来愉悦与自豪的身体,这时突然醒觉过来,开始任性捣蛋。” 我想是七个恐怖的小矮人挤在一个身体里。 珍妮弗不会说声嗨就离去,她总会让你留下些东西。 太阳像一团黄色的冰球,把整个天空都冻僵了 。 我是够坚强,但是因此而自豪的感觉确是一直在消退。 我感觉有人侵入了我的身体,拿着手电筒在里面照来照去。 每个自杀行为都会给撒旦带来快感。 “说起我的世界,当然也是同样真实,同样存在,同样值得正视,而且也具有其原始的热情……珍妮弗已经从这个世界搬到了另一个世界,从值得赞叹的被造物,退缩进她卧房的黑暗之中。” 写珍妮弗是一个物理学家,“洁白的天空被蓝色的图素给取代,太阳与月亮同时并存,这些都是她所熟悉的。” 宇宙的历史被称为八百亿年的心跳。 “邓辛格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此时正有数学公式在他身体里面产生作用,发生了数学的作用。” 珍妮弗“我发现我正渐渐失去对思维的控制能力。我只能这么说,我的脑子开始自行思考它自己想思考的,做它自己想做的,而我却无能为力,仅能在一旁旁观。” 一个人带给一个地方的生气。 凶/杀手段的演化。自/杀风潮。“模仿是比肇因更突然的东西,它使那些终将发生的事突然成了形。” 反复书写的具象化的无形的障碍物。 “天堂症候群” 珍妮弗没有动机,她只有标准,很多很高的标准。 夜车就像是一遍一遍侵袭着你的同样的思绪。自/杀就像是夜车,你付出你拥有的一切去换一张单程车票,它带你快速进入黑夜,然后把你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