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期盼非正常爱情之人的故事
各位读者,本书的作者不是那个写出《大林和小林》、《秃秃大王》的张天翼,而是一直用纳兰妙殊做笔名创作了很多盾冬同人的天津女孩。而本书《扑火》也是作者2015年出版的短篇小说集《黑糖匣》的再版版本。
本人没有看过《黑糖匣》(是从来就没有看过作者的任何文字),但从书籍介绍和目录中可以得知,相比之下,《扑火》可以称之为更加完美的版本。从内容上来说,《扑火》共13个故事,比《黑糖匣》多了《第八个故事 诗与其他魔法》这一个故事。从设计来说,《扑火》新增的12幅九个妖的彩稿,让这本幻想作品集有了更加绚丽的外衣。这里做一个推测,九个妖估计还是按照12个故事来进行绘制的,毕竟在小说中第八个故事前,连作者都没有增加里瑟和H的相关对话,只是按照故事内核的关联性直接把故事放在了那里。
来,作者的这些故事分别创作于不同的年代,发表于不同的刊物。但作者的突发奇想,把这些短篇小说通过少年H和机械人里瑟连缀成了一部连作集。而连接的方式则是用了最简单最取巧的类似《一千零一夜》中讲故事的方法。这样的小说集比单纯把短篇结集出版显然更加用心,至少读者除了13个故事之外,还有一个整本小说组成的第14个故事。
但落实到本书中,由少年H和机械人里瑟串起所有的故事这一点我并不十分满意,因为在每个故事之间的过渡段落只有启下,而无承上。我总为作者没有描写H听了上一篇故事后露出的表情无法释怀,觉得他们来串场讲故事如果仅仅是为了拉开下一个故事的帷幕,那最终在故事与故事之间的呈现仍旧会有孤立感。唯一值得称道的,只有最后两个关于机械人里瑟和少年H自己的故事,连接紧密,在本书中是最有设计感的。
这本小说集中很棒的一点是,好多文字都会提到现实中古今中外许许多多不同的小说中的内容。随便举个例子,序章中仅一段文字中就提到了亚哈船长、鹦鹉螺号、年轻渔夫扬恩等等人物,这种列举甚至已经到了炫技的程度。从这方面来说,这本书是写给爱书之人看的小说,这一点,在《猜书人》这一篇中尤为明显。《猜书人》中描写了一种喜欢阅读的男女非常向往的感情生活,即生活在书籍之中,两人的交流也围绕着书本进行,以猜测其他人阅读的书本名字来作为日常生活的调剂。而猜书人猜书名的过程中需要的知识储备量也是我等爱书人羡慕不已的特技。
同样,在小说的形式方面,也体现了作者爱书的程度。在这部作品集中有两篇借用虚构小说集的序言、虚构小说家的获奖感言和采访记录等不同的形式来展开的故事,显得非常特别。这两篇故事分别是第七和第八篇,其中第八篇是前文说的《扑火》中新增的故事,因为他的故事形式和第七篇有异曲同工之妙,增加进去对整个小说框架没有任何改变。
这两篇故事也让我很有好感,在这部幻想作品集中独树一帜,形式大于内容,但又服务于故事。但从最后的呈现来说,明显获奖感言采访记录更适合来说一个故事。而用虚构小说的序言中来说一个完整的故事则显得有些冗长,特别是一些关于如何找到虚构小说家遗失的文稿和如何证明这些文稿确实是小说家写的这两件事上花费了大量的笔墨,如果真的是那本虚构小说集的序言,不免有点喧宾夺主。
《梦城》一篇中关于梦境和现实的互换,一直是说书人喜欢的题材。这一篇虽然没有新意,但《世界奇妙物语》般的展开,以及结尾出现的那个不睡眠的人,把故事的主人公自愿变成植物人后这个世界展现的奇迹亮给读者,给这个前面带有悲剧色彩的故事一个稍微显得美好的结局。
《海滩鉴赏家》一文开篇讲述一个旅行家独自寻找他心目中最美的海滩一事多美好,但后来他因为寻找最美海滩而出名,这就显得非常俗套,所有的后续发展都在意料之中。因为他的到来打破了海滩的平静,反而把这块清静之地变成了喧哗之处,难得找到的最美海滩又成了幻影。这篇故事虽然很俗套,但也的确有着深刻的佛理。类似的例子在现实中已经太多,随便举一个,《爸爸去哪儿》播出之后,原来寂寂无名的中卫,一下子热闹非常,网红民宿纷纷在那里开分店,把好端端一个西北风情的沙漠原生态沾上了浓浓的商业味道,现在的游客们可能再也无法体会数里范围寂寥无人的感受了。
《魔术师的女儿》作为本书中最长的一篇作品,关于父亲对女儿之间悖德之爱在故事的最终以一场魔术终结。而最奇妙的是,这场魔术将两个人——父亲和女儿的情人融合成了一个崭新的男子。这种融合的桥段以前在漫画中比较多见,而小说中的描述更多的是用占用别人的身体来描写融合,所以在本书中能看到这样的描写非常惊喜。而本篇作品前面部分写的女儿爱慕父亲的桥段,特别是关于女儿身体发育部分的文字描写,可以看出作者对文字的把控力以及以前写同人文的创作力,值得细细品味。
虽然本书在作者有意为之之下,形成了故事中嵌套故事的长篇小说结构,但还是想把各个故事的初出整理一下放在文末。有三篇作品没有查到初出,望有识之士指点。
《陶丈夫》刊于《小说界》2014年第1期 《吻瘾者》刊于《大家》2013年第6期 《猜书人》刊于《小说界》2014年第3期 《梦城》刊于《小说界》2014年第2期 《收集患者头发的医生》刊于《小说界》2014年第4期 《乐队主唱在世界末日》(未找到初出) 《盗贼合作者》刊于《山花》2014年第13期 《诗与其他魔法》(未找到初出) 《魔王与男孩》刊于《青年作家》2014年第4期 《海滩鉴赏家》(未找到初出) 《魔术师的女儿》刊于《创作与评论》2014年8月号上半月刊 《里瑟先生的故事》刊于《小说界》2014年第5期 《H的故事》刊于《小说界》2014年第6期(又名《体验录制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