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茵的信《三十岁》————三十忽收旧人信,梦啼妆泪红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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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这本书的最后一篇,可能是作为压轴的存在吧,看完后感觉喘不过气来。 秀茵(写信人)收到一位姐姐多年前寄来的祝贺信物,也因此回想前十年前自己在“考试院”(韩国专门用来学习的单间卧室)努力为高考而复读的时光。 这位姐姐从师范学院毕业后,在考试院苦学了八年,后来结婚生子了。当初她非常照顾隔壁房间的秀茵,多年后,知道秀茵复读成功的消息后寄了信件和礼物到秀茵学校。 那间考试院以韩国的一个著名女子的名字命名——师任堂,她是韩国家喻户晓的贤妻良母,也在文化艺术方面颇有造诣,并且被印在韩币上。因此这所寓意着“女性成功”的考试院一直都炙手可热,她们能够感到希望。怀揣着这份希望,秀茵成功考上首尔的大学,并且出于浪漫的动机,选择了难以就业的法语专业(不过秀茵当初不知道这一点),果不其然这个专业同其他几个文科专业(德语,哲学)多年后都要被一齐取缔。 因为家境贫寒和就业困难,秀茵半工半读了七年才毕业。在此期间她继续复读的那股劲,或者说依旧能够看到希望,而能够很好的兼顾学业和兼职。不仅多次申请到奖学金,还发展出各种副业,特别是去教孩子们汉字和论述时(隶属于韩国语文的考点范围内),遇到了对自己信任无比的学生——慧美。慧美不大爱学习,常常抽烟,不过却对秀茵很热情,常常黏着她,甚至在秀茵辞职后也经常找她联系。 大学毕业后,秀茵依旧找不到工作,甚至因为外貌和年龄连打零工也没有竞争力。不仅如此,她的父亲还出车祸死亡了,本就贫寒的家庭彻底陷入沼泽,秀茵眼里的光也慢慢黯淡下去。 不过这时,她分手多年的前男友突然联系她。当初因为经济原因而分手的他们,此时的前男友却看起来光鲜亮丽,并且拉秀茵进入一所公司,据说可以日入斗金。这份工作其实就是传销,想必大家也很熟悉吧,文中的传销模式和国内大同小异,不过似乎不限制人身自由(工作前缴纳的高额保证金作为限制因素)。秀茵一开始虽然抱有警惕性,却还是被“希望”(俗称“大饼”)所吸引:加入他们就有希望摆脱贫困,年薪百万。
于是秀茵开始了日复一日的传销生活,住在公司提供的“猪笼”吃着“猪粮”,不断打电话联系自己认识的人,通过各种话术和技巧销售公司里买入的商品,这些商品都是低成本却高价售出的商品。秀茵不断回想并且联络着自己认识的人,以及帮助过自己的人,慢慢地变得麻木不仁,终于有一天,她收到了慧美的消息。在领导的监控下,她必须利用慧美这个人脉。慧美也加入传销了。 就在秀茵逃离传销不久后,传来慧美因为自杀未遂而变成植物人的消息。秀茵不敢探视慧美,也不敢回老家,身边所有认识的人也因为她的传销工作而变得不再联系。就在她三十岁时,她写了这封信给了唯一能够联络的姐姐。
文章最后,作者标注了这故事来源于她家人的日记,说明此事是真实存在,并且与作者也关系密切,如此想来,更让人难受呢。 秀茵一开始也是个热血少女,怀揣着对生活的希望,一直努力奋斗。却遇到了一系列现实问题,遂慢慢迷失自我,做出了不可弥补的错事,伤害了许多信任自己的人。并且在秀茵所在的传销组织,里面还有上万人,有一大群都是初入社会的年轻人,他们将被榨干。 秀茵回想起当初和姐姐在考试院奋斗的日子,那是她还对未来抱有希望的时候,所以她收到姐姐寄来的东西后不由自主就热泪盈眶了。 此时的她感到孤单,自责、失望、悔恨、迷茫。在平均寿命日益接近百岁的今天,秀茵在人生的初期:三十岁,就已经寸步难行了。 其实不仅仅是秀茵,信件里的其他人,他们也对社会感到失望吧。先是秀茵的前男友,他曾是大学里的研究生或博士,后来在补习班和秀茵一起工作而互相认识。他一边省吃俭用,一边埋头写论文,却也沦落到进传销公司。他苦笑地对秀茵说:“如果你觉得我给你介绍的这份工作不好,为什么不把我从这儿解救出去呢?”他似乎也是文科生,大学专业论文是《迷恋》一词,他曾经也是个浪漫的人吧。还有秀茵的后辈们,他们大概率也会面临毕业即失业的困境。慧美上了一个不知名的专科,毕业后过着半无业游民的生活,现在又变成了植物人,她的家人也会陷入贫困吧。还有“姐姐”,她的青春年华都投入到找工作中却无疾而终,也会感到惋惜吧。最后还有秀茵的妈妈,她现在是一个人住在老家吗?秀茵有没有兄弟姐妹呢?母亲积压的房租日益增多,又该怎么还清呢? 秀茵对姐姐写到:“你的夏天还好吗?” 我也想对秀茵说:“三十岁的夏天很辛苦吧。” 有机会,去看看母亲和慧美吧。这句话我没有说出口,因为我相信秀茵是个善良且温柔的人,等她稳定下来后,她会面对这些难题。
秀茵呀,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