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

《哲学家死亡录》

作者：「英」西蒙·克里切利 译：王志超 黄超

• 蒙田：“探讨哲学就是学习死亡”
• 人类生存与地球一隅，赋予我们生命以意义的不仅是对死亡本身的害怕，还包括肉身湮灭带来的无边恐怖。
• 我们似乎既寻求着瞬间遗忘的短暂慰籍，也寻找着来生的神奇救赎。
• 哲学式的死亡就是把死亡放在你的嘴里、你讲的话里、你吃的饭里、你喝的酒里。
• 蒙田：“学会了怎么死的人们就会忘记如何做奴隶”
• 预先考虑死亡等于提前谋划自由
• 逃避死亡就是自甘束缚，就是甘愿沉沦。
• 苏格拉底：“真正的哲学家们会为他们的职业而献身”
• 斯多噶学派的赛内卡：“不懂好好死的人也不会好好活着”
• 苏格拉底：无论哪种可能是真，死亡都不应该是要害怕的事。如果他是一种湮灭，那么他就是一次漫长的无梦之眠，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快乐呢？“现在分手的时候到了，我去死，你们活着；究竟谁过的更幸福，只有神知道。”
• 死亡，只是一场治疗性的沉睡。
• 苏格拉底告诉我们只有灵魂相善，才能走上通往正义之路，准确地说，这不是只是，而是一种爱。
• 渴望肯定的答案透露出的是心理深处对死亡的空寂以及压到一切的焦虑，人们急于认定死亡不是终点，而只是通往来世的通道。
• 泰勒斯：“坚持认为生与死之间没有差别。”
• 马可·奥勒留：“知道何时宜于走出这个世界是理性最高贵的一种作用。”
• 泰戈尔：“死亡不是油尽灯枯；它只是熄灭灯光，因为黎明已经到来。”
• 17世纪皮埃尔·伽森狄：只要我们存在一天，死亡就不会来临，当死亡来临时，我们也就不存在了。因此，害怕死是毫无意义的，灵魂得到安宁的唯一方法就是放弃对来世永生的渴望。
• 只有感到悲痛时，我们才能变成最真实的自己。
• 它是肉体凡胎、物质的、时间有限的造物们如何面对他们的临终时刻的历史，是沉稳的还是发狂的，高贵的还是狼狈的。
• 历史的唯一功能就是充当了一面镜子，既照射出我们自己，也照射出我们的世界。
• 阿那克西曼德：“无限或不存在的界限的物质是万物的本源。”
• 阿那克西曼德：“认为空气是我们存在所凭借之普遍、无限的本质。“他认为：nous（思维或理智）是推动宇宙的原则。”
• 芝诺：事物上静止的，运动是一种幻想。
• 恩培多克勒：永生的神，不再为凡人。
• 恩培多克勒将死亡看作“伟大的复仇者”
• 阿凯劳斯：寒冷是一种纽带
• 普罗泰戈拉：“人是万物的尺度”
• 德谟克利特：“蠢人们想活到很老，因为他们害怕死亡”
• 卡尼亚德斯：“自然之神造就了我，也会灭了我”
• 昔勒尼派认为只有当下体验到的快乐才是善的唯一标准
• 布鲁克尔：“快乐是不可能的，人类唯一应该关心的是如何避免痛苦。他对生活是触底的绝望。是著名的“劝死师”，热情地提倡自杀”
• 第欧根尼：“别挡住我的阳光”
• 泰奥弗拉斯托斯：“生活中所吹嘘的大多数快乐都是肤浅的。因为当我们刚刚开始或者，瞧！我们就要死了。所以，没有什么事情就像热衷荣耀那么不划算。永别了，祝你们幸福。但是，生活中失望总是多余欢欣。”
• 安提斯泰尼：“一切事物只能被其本名描述：每个事物对应一个名字。”
• 苏格拉底说：“打雷与放屁是一样的”
• 斐洛：“对于任何事情，我们都不能肯定”
• 怀疑论者既不拒绝也不选择，而仅仅是搁置判断，保持沉默。
• 阿里斯顿：“提倡对一切事物都保持冷漠，生命的目标就是培养一种对美德与罪恶的冷漠，从而对两者一视同仁或一起摈弃。”
• 克里安提斯说散步就是从斯多噶学派所讲的灵魂“控制能力”向脚步的一种瞬间延伸；克里西波斯却坚持认为散步就是控制能力本身。
• 克里西波斯：“有一种脑袋，但你没有那样的脑袋。如果这样的话，就有一种你没有的脑袋，所以你是一个没有脑袋的人。”
• 伊壁鸠鲁的大部分问题主要围绕“Epicurean”享乐主义
• 伊壁鸠鲁主义（Epicureanism）主要关心的是培养幸福感，而幸福感就被理解为一种极乐的状态，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没有欲望、没有烦恼且最重要是没有焦虑的生活。过一种没有焦虑的生活就等于享受诸神的快乐。
• 伊壁鸠鲁说到：“没有人曾因为放纵性事而变得更好。”
• 伊壁鸠鲁主义主要关心的事在所有事情上都保持“审慎（prudence：周密而谨慎）”
• 伊壁鸠鲁学派将死亡理解为完全的毁灭，灵魂只不过是原子颗粒的临时混合物。对于这种看法进行伦理上的推理：正是死亡带来的恐惧和对长生不老的向往毁掉了生活。我们必须培养这样的思想：死亡与我们毫不相干，因此也就没什么值得恐惧的。正如伊壁鸠鲁说：“练习好好活与练习好好死是同一回事。””
• 卢克莱修：“无论你为自己的生命增加多少代人的时间，前面等待你的仍然是同样永恒的死亡。”
• 斯宾诺莎：“在永恒的理念下看事物”
• 生命的短暂或漫长，与死亡的永恒相比，都不值一提。而且，这永恒也没什么好害怕的，它是我们感到满足或平静的基础。
• 孔子：“未知生，焉知死”
• 孟子：如果无法同时拥有，人们应该舍生而取义。因此就像人可能会厌恶死亡，他们也厌恶超越死亡的东西，即做符合道义之事。
• 庄子：相信世间万物都应该按照其自然本性来作为。正确的行为是让事物自成其是，而不会通过主观意志强迫它们变成别的东西，也不会耽溺于空洞的猜测。“无为”并不是无作为而是根据事物的自然本性来行动。
• 庄子：存在即合理，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好的。死亡只是一种存在形式向另一种形式的转变而已。
• 庄子：“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万事万物正在不断地出生成长，也在不断地死亡消失。
• 西塞罗：“名将之死，轰轰烈烈，但哲学家却大多死在自家床上。他们的死亡方式仍然存在着差别。”
• 塞内卡：“并不是我们的生命太短，而是我们挥霍得太多。”“对你所害怕的，你表现得像一个凡人；对所希望的，你表现得像一个神仙。”
• 塞内卡在他看来，哲学能够给予的唯一不朽的东西，便是允许我们活在当下而不去担心未来。
• 塞内卡写到：“一个不知道怎么好好死的人，他也活不好。”
• 劳伦斯·斯特恩《项狄传》：“困扰人们的不是事物本身，而是他们对事物的看法。因而，死亡本身并没什么可怕的，在苏格拉底看来也是如此。我们认为死亡很可怕的看法才是可怕的。”
• 如果我们凝神细视事物本身，恐怖就会随风消逝。
• 劳伦斯·斯特恩：“人们会情不自禁地沉浸在种种看法之中，这也是我们为什么总是会害怕死亡的原因所在。”
• 波勒摩：“我永远不会在阳光下走进沉默（死亡）。”
• 马可·奥勒留：“哲学家必须优雅地等待死亡。”把每一天都当作最后一天来过，永不慌乱，从不冷漠，也永不装腔作势——这便是人性的完美境界。“在命令你前进的死神的微笑中，带着你的笑脸，继续走下去吧。”
• 希帕提亚：“最恐怖的事情就是把迷信当作真理来教授。”
• 阿维森纳：“与其拥有一次逼仄而漫长的生命，我宁愿拥有一次丰富而短暂的生命。”
• 圣安瑟伦：“上帝不存在。”
• 亚里士多德：认为灵魂是肉体的形式
• 维特根斯坦：“人的肉体是灵魂的最佳照片”
• 奥卡姆：“如无必要，勿增实体。”
• 圣托马斯·莫尔：“记住，如果可能仅仅有你我承受世间全部的痛苦，却能够让我们永远享有所向往的欢乐，这点痛苦就不算什么。因此，我请求你不要忘记那种欢乐，将所有世俗痛苦从心中驱除。”
• 马丁·路德：“因此，死亡杀死了死亡，但是这种杀死死亡的死亡就是生命本身。而它被称作死亡之死，因为它是活力四射之精神反对死亡的义愤。”
• 帕斯卡尔：“无垠看见的永恒静默是我们充满了恐惧。”
• 蒙田：“在判断别人的生命时，我总是会观察他的死亡方式；关于我自己的死，我最关心的问题之一就是是否会走得安详，也就是说平静而又无知觉地死去。”
• 蒙田：“我最恐惧的东西就是恐惧本身。”
• 蒙田说：“用平静来面对日益迫近的死亡。”
• 卢克莱修：“认真想一想，一个永生不死的人该多么痛苦，多么难以忍受。”
• 霍布斯：“我们不该为一个人的离世长久地哀悼，不然我们就没多少时间哀悼其他人了。”
• 笛卡尔：“我的灵魂啊，你被囚禁了那么久，到了摆脱肉体重负，离开这囚笼的时候了。你一定要鼓起勇气，快乐地接受这灵肉分离之痛。”
• 人可以或至少应该蔑视死亡
• 拉罗什富科：“哲学家们并非像他们声称的那样坚信死亡不是祸事。他们体验痛苦是为了以生命来建立起不朽的声明名。”“我们作为肉身凡胎，什么都恐惧；但我没有什么都想占有，仿佛自己能长生不老。”“我们应该放弃哲学家的伪善，并“为了能更好的接受死亡而满足自身的需要””“死亡同太阳一样，让人无法正视。”
• 帕斯卡尔：“保持谦卑，削弱理性。”
• 格林克斯：“如果死亡降临到我头上，那意味着什么？我作为人的状况并非取决于我的本性，而是取决于神的意愿。”-“人类自身的存在不会因死亡而终结。精神通过皈依上帝，而获得永恒。”
• 洛克：“我活得够久了，感谢上帝让我度过了快乐的一生，但归根结底，生活是庸俗乏味的。”
• 斯宾诺莎：“一个自由的人绝少想到死亡；他的智慧，不是对死的默念，而是对生的沉思。”-“死亡对我们饿伤害越小，我们头脑中对上帝的爱就觉多。”
• 斯宾诺莎：上帝即自然，唯一存在的东西就是自然事物，其成因能够用过思维活动而为我们所了解。
• 《伦理学》斯宾诺莎：一它对诸如谦逊、怜悯和悔罪之类的基督教美德的彻底抛弃；二是它对美德源于权利与欲望的渴求这一观点的证明，从根本上说，这欲望存在于个人心中即著名的“存在的力量（conatus essendi）”
• 死亡并不可怕，只是从一个自然属性转变到另一个自然属性。庄子思想也哟
• 贝克莱认为唯物主义是未经教化的、贪婪的，这令他创建了哲学上最富戏剧性的构想：他直接否定了物质的存在。存在即被感知（esse est percipi）
• 贝克莱：如果物质根本不存在，而肉体仅仅依靠上帝的观念维持着，那么死亡就轻于鸿毛——当然倘若那个人是基督徒。无论物质实体存在与否，都不难想象一种状态的改变。
• 拉迪卡蒂的观点是个人有选择让自己死亡的自由。这种有关死亡权的观点基于一种彻底的自然唯物主义观。
• 伊壁鸠鲁：“我们结束了生命，是为了开始另一种存在的方式。”
• 拉美特利：“死亡临近时的恐怖战栗好比孩子面对鬼怪幽灵的恐惧。这个苍白的幽灵随时可以敲开我的门，我都不会害怕。这个孤独的的哲学家是多么勇敢，最大单的人与他相比都像懦夫。”
• 休谟：“灵魂并非不朽，而是会在人死之时随肉体一同消逝。我认为在生活还值得维持的时候，没人愿意放弃生命。如果生活真的成了无法忍受的负担，我们就有理由结束它。”
• 卢梭：“如果一个老人还有什么要学的，那就是死亡的艺术，而我们却从未对此进行过思考。”
• 狄德罗：“通往哲学的第一步就是怀疑。”“我所渴望的并不是生活的更好，而是不要死亡。”
• 边沁：“希望人类可以从我的死亡中获得些许利益，迄今为止在活着时我鲜有机会做出贡献。”
• 歌德：“让一个思考者去思考自己不存在，思考自己思想和生命的终结，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 席勒：“那是你的天堂，还是地狱？”
• 费希特：“在自然中，所有的死亡其实都是诞生，在逐渐消逝的过程中，声明的激烈活力立刻显现。死亡并非结束，与之相反，在衰败的隐晦之后，现货的生命生长绽放。生与死仅仅是生命与自身的争斗，为了得以永久的日新月异。”
• 黑格尔：“称之为消极劳动。”
• 死亡是尝试从经验与历史呈现角度理解生命。
• 精神就只是一个自知、自决、有生命力的共同体。
• 诺瓦利斯：“神秘小径通往内心永恒及其世界（过去和未来）只存在于我们内心。”
• 诺瓦利斯：“世界因我而生生动（the world is animated by me）。”
• 叔本华：如果人类生存的目的不是受苦遭难，那么显然人类根本没实现真正的人生目的。如果痛苦不是我们的生活最接近和最直接的目的，我们的生存就是这世上最违反目的的东西了。灾难、痛苦、疾病、哀伤遍及世界。就对叔本华而言，人生就是一场无休止的航程，不变的只有世事无常，表现性欲的悲喜剧能很好的体现这一点。叔本华写道：“我们诞生于肉欲造成的幻象和性欲快感所带来的心醉神迷之中，离世时却伴随着所有器官的毁坏和尸体发出的恶臭。”
• 叔本华：“生命是向死亡讨来的借贷，而睡眠，不过是缴付每日的利息。”
• 爱默生：“我为自己对悲痛毫无动容而伤感。在一片漆黑中，我们除了死亡不再拥有其他。我们带有一种冷酷的满足来看待这一切，并且可以说，至少真实还没有离开我们。”
• 爱默生讥讽黑格尔：“生活不是辩证法。”
• 克尔凯郭尔：“人生中的诸多困扰都已经平稳地度过了，这就是为何我非常快乐却又非常悲伤，因为我不能和任何人分享这快乐。我祈求离开人世的时候能摆脱绝望。”
• 尼采：“有的人虽死犹生。”
• 弗洛伊德：“死亡的感觉肯定是非常甜蜜的。”
• 桑塔亚那：“我的痛苦完全是身体上的，精神上没有任何问题。”
• 罗森茨维格：“哲学能使我们摆脱对尘世俗物的恐惧，并拔掉死亡的有毒蜇针。面对在恐怖中哭泣的人类，它堵上了自己的耳朵。生命在永恒的赞美诗之救赎中变得不朽。”
• 海德格尔：“存在就是时间。对于一个人来说，存在就意味着暂时生存与从生到死之间。存在就是时间，而时间是有限的；随着我们死去，时间便结束了。因此，如果我们想要理解做一个真实的人意味着什么的话，那就得不断地把我们的生命投射到死亡的地平线上，海德格尔称之为“面向死亡的存在”。”
• 尼采：“成为人应该成为的样子。”
• 海德格尔：唯一真实的死亡是人自己的死。
• 伽达默尔：人们不能没有希望地活着，这也是我无条件捍卫的唯一理念。属于生命中最不愉快的部分是死亡。
• 梅洛-庞蒂：透彻地理解死亡，便是真诚地对待生命。
• 加缪：“只有一个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那就是自杀。但关键是要活着。”
• 德勒兹：“消亡的是有机体，不是生命。”
• 鲍德里亚：“哲学导致死亡，社会学则导致自杀。死亡把事情安排得很好，因为正是你缺席的事实，是这个世界明显更不值得生活于其中了。”
• 哈姆雷特：“生存还是死亡（to be or not to be ？）”
• 多米尼克·贾尼科：“面对存在感到惊讶，面对存在的事情感到惊讶，这种惊讶可能会受到人们的看重和追捧，因为它可能是最有哲学味道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