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留不住,点滴都珍惜
“点滴都珍惜”。当友人拿着这本书请我为他们签字留念的时候,我常会写下这句话,给他们,但也同时给我自己。给他们的,是彼此的过去,是感谢;给自己的,是更遥远的未来,是期许。总是会害怕自己的粗心忽视了他人所呵护的回忆,才会像个工匠般地一笔一画刻下那些如霜露般的感动在书中。但毕竟书写是一件极为自私且自溺的过程,唯有在文字再次被阅读的那一刻,那曾属于某个人的私密世界,才会诚实地被打开。
“诚实吗?”你或许会问。是啊,在文字的世界里,名词、动 词、副词、介系词、句号、逗点,甚至连谎言都是真实的呢。那些牵走我们魂魄的故事,就算用了连作者都不熟悉的语言印刷或传播,还是会让人回不了神。而如今这本书中的每个字的字形长得或许不尽相同,多一笔、少一画,但在那些句子后面的秘密却是无处躲藏,就像那些你不曾记得的梦境,如此真实。
我走过城市的街道,望眼过桥下奔腾的江水,尝过些酸甜滋味,听见了模糊的耳语,像我这样一个陌生人的感动或呢喃,唯有被你再次拾起时才又重生,就连那些我凭空创造的故事,都能再次有了生命。
但毕竟我无法真实书写出梦境,除了那些台前台后的絮语之外,还不安分地创造了许多角色与故事。本以为作假,却成了真,随着众人更多心思的阅读与投入,竟显露出了许多超现实的谬误与瑕疵。本想趁此机会改写其中荒谬的桥段,但如此求真又恐成假,因此留下了大部分的粗心大意,只将一机构正名而已。如此的倔强,还请见谅。也感谢不吝指教的各位,容忍我这部不完美的作品,因为我想说的,并不是完美,而是时间。
一直觉得书写与音乐的创作有许多相同之处,是听觉的,也是有时间性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可能在同一时间发生,就像正在书写的我回忆了整本书所记录的和没记下的,也幻想着接下来还未 发生的冒险与挑战。也因为是这样的原因,一句“嗨,你好吗?”,本该是放在一开始就问候的话,竟拖到这么晚才说,其实是希望下次见面的时间不要隔得太久才好。
6 Mar.@ Eps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