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点点额外的贴(添)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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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天格外冷,想起那日我因工作的原因去蓟县,在山间被突起的狂风包卷,瞬间被冻在了时空里。但新年的来临,总会让人在思绪上不觉就期盼起照例、一定会到来的春天。也许,那是一年一切美好的起点。
所以,这个春天,你在哪里度过?
所幸每日的阳光是好的,闲暇的时候就只是躲在屋子里,彻底整理房间,新的日历,新的贴画,新的花,新的书,新的故事的开头。
最好的事情就是一边整理一边听你爱听的节目,周日把收藏的《雪舞寒山——隋唐的白瓷》打开,那是望野博物馆的阎焰前不久的一次公开讲座。他说,每一件瓷器都是一把时间锁,当它被推进窑腔的时候,被火包裹的刹那,就将时间封存了。这不觉让我想起近来一直在做的尉(wei)氏年画书,想起里面呈现的每一块雕版,在刀尖下落的瞬间,每一个线条的呈现是否也是一把时间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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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本书而得以结识一个人,即使你们从未谋面,也是幸运的。尉氏年画的传承人——刘兰昌,我和他只是书稿中的相识,我对他的了解只言片语,只知道他相貌周正,作品文质;只知道他低头默默刻版30年,800多块版,每一笔、每一刀都将那个时刻锁入了木板而呈现在绚烂的年画里。乔治·奥威尔在他的《我为何写作》中写道:大多数人都不够自私,在三十岁之后放弃自我,为他人而活,或被单调乏味的工作磨平了棱角。但也有少数拥有天赋又任性的人,决定致死为自己而活,也许艺术家(作家)就属于这一群人。他为了挚爱的年画,为了“云成号”,一直任性一直专注,成为永不妥协,永远为年画而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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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从他的年画作品里,读出的不只是图案,不只是色彩;为了做书,我也曾看过很多的年画,但那种第一眼看到云成号时的惊诧,再没有过……作者沈先生说刘兰昌是目前国内刻得最好的几个里的,我不懂技法,但只是那“人生若只如初见”的被打动,就足以让我无法忘却。他的人物是能与你交流的,不是描红一样,将它誊写出来,而是如雕刻家将雕像从大理石中拽出来,将人物从木板中接出来。
有人说最深刻的记忆就藏在你周遭的旧物中,譬如你不舍得丢弃插在瓶中的干花,看到它,你会蓦然想起那将一支玫瑰藏在身后,在楼下翘首等心爱之人的岁月。那种欲言又止,那人在灯火阑珊处的,距离与吸引。
古旧的老版,古老的艺术,传统的习俗,年画承载的是代代相续的美好期许。我无法判断我贴好的年画里是哪把时间锁,但我知道我面对的,我眼里的,是过去好时光的封存。
除了春联,亲手去贴好一张年画吧。让我们快乐的,有时候就是那一点点额外的贴(添)加。
2021会是一个美好的年份,会有爱,会有希望,也会有远方;会有成长,会有幸福,也会有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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