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轻失重
這樣的故事是否有必要放置在抗戰江南這樣一個歷史背景之中?語言是好,文筆也是好。但似乎更像是一種“遊戲”,為了彰顯出所謂“敘事的可能”。過於現代的感覺描寫,以及過於現代的人物心理描繪,使得時代背景空空如也,沒能使得語言結構與敘事結構達到一種契合。純粹的藝術鍛煉,至於小說的創造而言,沒有太多驚艷處。
故事中的七官、壽生、馬老三、餅師傅,成為“符號”的日本兵(反復問是不是來了),以及中途消失肉店老闆、文末離開的新女傭阿才、尼姑庵,幾種角色、身份之間的關係交織,或明或暗,迷離不清。通過“簡省”的語言,想要達到一種敘事“加法”,把人物的關係與心理描繪藏在冰山之下。但是斧鑿之痕跡,頗為明顯。七官與老闆之間的夜壺,女傭的床鋪,天井下的柿樹,肉店的鹹氣、腐氣,水道與舟船,馬老三的玄色警衣,不斷用物象把人與人連接。但連接之中的某些“隱藏”,顯然刻意為之,從而顯得遮山遮水,難以進入人心。夜壺的那些段落,想要表達的“慾望”,又令人一眼看透。
從這部中篇可見,過度的技巧會損害故事本身。當代作家對於敘事技巧的追逐,於是現實世界的偏離或者忽視,使得文本的文學性在“消”“長”之間矛盾般地生存。現當代文學中尋找不到比《狂人日記》《阿Q正傳》更好的中篇,不是沒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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