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海海,理应创造
严格来说,这不算是书评,更像是掺杂了散文叙事的序,献给这本书。
一月下旬,收到了有风文化的赠书《因为留不住》。很巧,这是我喜欢的乐队吉他手的散文集。我一直渴望环游世界,像《孤独星球》那样体验不同城市的人文情怀,拍几张照片发个朋友圈,然后悄悄离开,不留下一片云彩。然而,别人理想中的旅行对于“人生无限公司”的石锦航来说是出差。除了足迹,他还留下了旋律和散文。
有人觉得,许多人对于不擅长的领域总是太过于狂妄。一个作家,非要参与时政;一个歌手,非要搞喜剧;一个乐手,凭什么出书?我们通常看到的,是一个已经被便捷式标签化的人,他们仿佛除了特长一无所有。事实上,玩音乐的人与我们所谓的作家本质上并不不同。音乐和文学,抒情性都占据了重要地位,读过林夕的《原来你非不快乐》,李焯雄的《同名同姓的人》,前不久HUSH也出了本书名为《娱乐自己》,虽然褒贬不一,但有思想的人永远活在发掘自己人生哲学的路上,不被阻拦。
翻开这本书,我总觉得打扰了作者的真挚情感,仿佛是以一个不明所以的“过客”身份去窥探别人的隐私。但转念一想,每个人都有被喜爱的人格因子,即渴望他人的理解与交流。如若是自己为何不将捉摸不透、突然闪过的念头镌刻下,赠予值得的人呢?不过,杂记散文终究是个人思考的产物,每个人都在读自己的故事。
游历无数城市,或是樱花飞舞,或是古城静立,别有风范。初遇会将心中的憧憬和现实的奇幻巧妙结合,构造下独一无二的记忆。在私人理解的视角上,我们不由自作想象,费力刻画出一个立体的城市模型。就如同《看不见的城市》,来来往往的人们,总有一个在绿皮火车窗口沉思,“正定县的长处不在高楼,石家庄的优点也不在遗迹,彼此都不勉强地过着自己的生活,一个在过去,一个在未来。”
说到底,城市为人而立,也象征、埋藏着人的特征。那个苦苦哀求父亲买玩具的孩子,那个被人嘲笑未婚先孕的女子,都夹着一段人情世故。问谁都觉得熟悉,可总是想不起,也甚至觉得没劲。清净的时候,我惊觉自己错过了许多乐趣,具体的生活琐碎之事是抽象的枝节,如同梦,不留存,终会消亡,仅存遗憾。
现实中,任何一个懦弱胆小、锋芒毕露的人,显然不会受到社会的欢迎。一般意义上的说服对他们很难起效果,以致于结局常常是心中得不到认同,那宣泄的矛盾心理战胜了本我,以“精神错乱”制造一场惊世骇俗的毁灭,将真实作为自己释放可怜劲的空间。以隐喻掩饰的章句,变成了适应时代的反抗语言。繁华里的流浪者不应如此绝望,新患旧伤,本就可以自我疗愈。
近日天空空灵澄澈,我懒散地起床洗漱,处理完一堆事务,然后匆忙跑出门追逐夕阳。飞行器划破金色和蔚蓝渐变的穹幕,将曼妙的光晕折射过一切介质,直冲我的瞳孔,我兴奋地大喊“白昼流星”,感受这来之不易的恩赐。我会永远留存心中那随时被触发的情绪和感悟,消费主义和虚无主义泛滥的社会,太需如此清静。这方僻静时空只有自己才能创造,是谓天赋“人权”。
你心中一定有座浓雾的湖泊
任凭月光再皎洁照也照不透
你眼中闪烁湖面无边的温柔
那波光在诱惑
“人生长河中,为了那些宁静的时间,我从未——停止创作。”不知道因疫情被迫暂停漂泊的人们,会如何思索这本不应该出现的分岔。人生海海,等待、缓慢、停留,又将诉说下一部《因为留不住》。
2021.2.2 于 银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