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大家的独家创作秘笈3
书名:巴黎评论.作家访谈3
作者:《巴黎评论》编辑部。人民文学出版社,2018
字数:24.4万字
阅读时间:2020-5-2至2020-5-6
趣味7,美感6,智慧8
点评与摘录:
摘录和点评如下: 约瑟夫·海勒: “是那些灵感找到了我,而不是我随心所欲地制造了它们。” “.T.S.艾略特有一篇文章曾赞美写作中的限制,他说如果一个人强迫性地在一个特定框架中进行写作,想象力的增值会达到最高,并且会激发出丰富多彩的灵感。然而,如果给作者以毫无约束的自由,机遇虽好,但会写得散漫无边” “我认为区别小说好坏的关键不在于“写了什么”而在于“如何写”——即作家审美感觉的特质,他的技艺,他进行创造和交流的本事。” “我不觉得年少成名是一件好事。如果你已经得到了所有梦寐以求的东西,未来还能给予你什么呢?一个作家在一生中只会被发现一次,如果被发现得太早,他将无法与那一时刻相匹配,这会对他的个性并肯定会对他的写作本身产生腐蚀性影响。”
菲利普·罗斯: “最好的读者来到小说中是为了避开所有那些噪声,他们原本那个被小说以外种种因素所塑造和约束的意识能在小说中松绑。每一个曾经爱上书本的孩子都立马会理解我所描绘的体验,虽然阅读的重要性绝不仅仅是个孩子气的判断。”
约翰·欧文: “我喜欢科克托就评论家讲的一番话:“留意你的作品收到的第一轮批评。注意评论家们不喜欢你的作品的哪个方面;或许这是你的作品中唯一富有原创性且有价值的东西。”” “不写负面评论的理由还有一条:大人不应该读完他们不爱读的书。” “作家只是媒介。我有这样的感觉:自己正在写的这个故事,在我存在之前,便早已存在;我只是发现了这个故事的笨蛋而已,而且笨手笨脚地想把它写出来,故事中的人物和是非善恶也只是被我发现了而已。我认为写小说就是恰如其分地评说故事里的人物,恰如其分地展现他们的故事——它并不是我的故事。这很像是通灵,我只是灵媒而已。” “福克纳不是说过类似的话吗:要想写得好,只要写出“人的心灵与自身的冲突”就行了?唔,我认为这就是我们所做的一切:我们发现的要比我们编造的多,我们看到和揭示的,要比我们创作和虚构的多。起码我是这样。当然,正如我们所说的那样,有必要将小说的氛围营造得比真实更真实。不管小说发生在何处,其场所都要给人以真实感,那儿的细节要比我们记得的任何地方还要丰富。我认为读者最喜欢的就是回忆,越生动越好。小说的气氛就有这样的作用:它给出的细节,跟回忆一样令人满意,或者同样可怕。”
玛格丽特·阿特伍德: “爱斯基摩人,也就是因纽特人,有五十二个表示“雪”的词。每一个词描述的都是一种不同的雪。芬兰语里没有男“他”和女“她”。如果用芬兰语写小说,你得早早就将人物的性别非常明显地写出来,要么通过给人物取好名字,要么描述能让读者知道人物性别的活动。” “作家独特的地方在于,他们写作。所以他们对词语更加挑剔,至少在纸上如此。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所有人都“写作”,也就说,每个人都有一个“故事”——一种个人叙述——这种叙述经常被重新播放、修改、拆解,又组合在一起。这种叙述的显著特点随着一个人年纪的改变而改变——二十岁时的悲剧,在四十岁时回望也许就成了喜剧或怀旧散文。所有孩子都“写作”。(也画画,唱歌)我想真正的问题在于,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放弃写作。我想是因为威胁。害怕不够好。没有时间。” “钱对女人很重要,因为当你在经济上依赖一个人的时候,你的想法改变之大会让你自己大吃一惊。真的,任何人都不例外。”
阿摩司·奥兹: “写一首诗犹如一次短暂的风流韵事,一夜情;写短篇小说犹如一场浪漫关系,一次浪漫爱情;写小说则犹如一次婚姻——人得变得诡诈,要策划妥协,做出牺牲。” “认为小说家是全能上帝的说法是错误的,他不可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某些方面,人物接管并操控了一切。”
石黑一雄: “石黑一雄:打个比方说,有人在谈论一个共同的朋友,他因为这个朋友在一段感情中的犹豫不决而生气。他彻底地暴怒了。随即你意识到他是在通过朋友的境地说他自己。我觉得这在小说里是一个有趣的叙事方式:有些人觉得自己的人生过于痛苦或尴尬而无法启齿,所以要通过别人的故事来讲述他自己的故事。我有很多时间与无家可归者共事,倾听他们如何落得如此境地的故事,我变得很敏锐,觉察到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们并不以直接的方式讲述这些故事。” “柏拉图的对话录中有这么一段,苏格拉底说理想主义的人往往会在遭遇两三次打击后变得厌世。柏拉图认为,这可能就像追寻善之本义的过程。当你遭遇打击时不该觉得幻灭。你的发现就是:追寻很艰难,但你依旧有继续追寻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