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記
- 在讀《大國的想望》時讀到Benedict Anderson的幾篇文章,當時有種感覺是,自己對民族主義很不熟悉,甚至有某種抗拒。唸大學時買了本Imagined Communities,沒能讀完,一直還在書架上,有種沒有完成的遺憾。
- 這種抗拒有兩層意義。一是九七後,我們被呼喚成為一國的人,當時的民族主義的召喚自然也大。我記得有天走路上中學,屯門醫院外的鐵絲網掛了張愛國愛港的宣傳版,我覺得很難看。後來讀大學,找知識資源解構民族主義,對它不屑一顧。
- 到後來香港的社會以族群驅動來建立力量,則是另一層不適應。好不容易擺脫了一重綑綁,又來一重。
- 但讀那些訪問與介紹時,倒覺得Anderson有點意思。才知道他的研究是基于印尼、菲律賓、泰國,對殖民地的情況很有感覺,也意覺到民族主義的解放力量與可能帶來的壓迫。文中提到這本回憶錄,便記下打算一讀。
- 原本打算出差隔離時讀,沒想到去公共圖書館一找章有印刷版,就借來一讀吧。
- 書原來是寫給日本讀者,以介紹他自己的成長及學術脈絡。也許因此書不難讀,英文易懂,內容也聚焦。
- 他談及自己昆明出世,在美、英住過,選擇做愛爾蘭人,英國讀伊頓、劍橋,畢業後輾轉去了康奈爾。
- 他受的教育比較傳統,當時還沒有分得那麼專門,反而他有很多古典文學的訓練,也懂拉丁、法文等。
- 多文化的浸淫,愛爾蘭的身份及家族歷史,也讓他對殖民抗爭有更多的敏感度。
- 後來他做印尼田野,那是我很不熟的領域,但讀來趣味盎然。他談到日軍在印尼獨立的角色,也是相當有趣。
- 他後來無法再去印尼二十多年,改為研究泰國及菲律賓。三個國家很不一樣,也讓他對民族國家有更多的思考。
- 透過本書,我也意識到東南亞是個相當多元的地方,文字、語言、文化、宗教信仰、殖民歷史等都很不一樣。相比起來東亞的文化、文字則相對接近。要趨近更多樣的可能,大概應多認識了解這區域,增加自己的想像力。
- 他也花了不少篇幅介紹美國的大學演變,areas studies的來龍去脈,私人基金會與政府資源的影響,學科形成專業後的變化等。
- 他幾十年與各地的學者、留學生、activists保持了緊密的聯繫,是種革命情誼。他對老一輩的左翼頗有批評透過同是學者的弟弟與New Left International Review的學者打成一遍。他不是馬克思主義者,但肯定關心被壓迫者的解放。
- 聽說他過身前正在做這書的較對。這書的封。面是兩隻在椰子殼裡的青蛙,他說在印尼及菲律賓都有類似的諺語。書的最後他寫:Frogs in their fight for emancipation will only lose by crouching in their murky coconut half-shells. Frogs of the world un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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