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诫如阅梦

天理，人伦交错，他真的如是虔诚？他对谁虔诚？
宗教并非单向严苛的伟岸秩序，想想世上真正单纯如斯的莫非只有律法？或者说人们意念初衷里寡欲沉和的公正，臆想中塑造的完美规则。
思忖可划归为宗教的一切只令我悚然——非全然恐惧，也许是惊奇更多。神意的体系竟然比人欲的种种外化更枝蔓庞杂，更暗流汹涌，它们迂回占据主宰地位的故事流向看似单纯洁净——仁爱慈悲可以看起来单纯洁净，乱暴屠戮同样可以，任何一种河川奔流极远不回头都会显得单纯洁净，就如同任何一条走道沉默笔直延展下去都会被认为通向何等的异土。
你相信医院的白色走廊会送人上天堂么，某种意义来讲确实是。
第四诫的故事中有种危险的气息，危险而自然，同时诱发警觉和迷恋。它太美，又太似曾相识，你总会猜测下一秒即将脱缰而去爆发不可收拾的绝望与快意，不如直堕万丈深渊。可它总是归束，比你想象得更及时，难道自发约束同自由意志其实成为神的几率均等？罪恶核心的汁液不过是甜美的诱惑，想想约束和自由，似乎同样能够弃绝诱惑飞离巢臼，笑，甚是理想，顺从与悖逆者都有机会解脱，这倒是不错的梦。
每天等车的时间读到一半，继续。
只想说，发现无论是天意还是人心都同样纠缠，真是茫然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