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角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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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里的男主女主都是拥有外挂的人,强强联手的那种,读完迅速被我忘记掉,倒是对那配角何惜惜甚是心疼,辗转想了许久。
当女主赵一玫落地旧金山第一件事就是买车的时候,何惜惜正在给校方写邮件,允她推迟一周报到。为什么?因为她图省钱选择从广州飞旧金山,偏得遇上了台风。被舍友扯到联谊会上,那儿有披萨、蛋糕、曲奇、饮料,是她见过最好吃的食物,重点它们都是免费的。同一个宿舍的舍友,赵一玫是女娲娘娘精雕细琢出来的上品,何惜惜是随手甩出的泥点儿幻化而成的。赵一玫因为情感纠纷不情不愿就读的斯坦福,是何惜惜费了洪荒之力得以被录取的学校,寄予所有希冀的大洋彼岸。赵一玫从小生活在双语环境里,出国不存在语言障碍。何惜惜打工之余还要猛背单词,把厚厚的书本翻得每一页脱落……
合住的三个人里,她既没有姜河少年成名的卓越天赋,又没有赵一玫本人就是豪门的瑰丽人生,她是作者文字里最接地气的真实生活着的普通人,一如这天下的芸芸众生。不同的起点注定了她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与放纵。除了拼命学习,还要挣奖学金,要博导师的关注,要打工养活自己,要接济家人,甚至还要以婚姻为交换条件才能留在美国。何惜惜极少言语,整个人清心寡欲的样子,只为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掩饰身心的疲惫。
那年,她遇见了陈烁,像看见了一束光,任自己低到尘埃里去重要发芽,长成一株向日葵。可偏偏爱情也只眷顾那些被女娲选中的人,何惜惜不止是她们生命里的配角,更是陈烁生命里的过客。她和陈烁之间,比友情多,比恋人少,晃晃悠悠地相伴,无法靠近,又无从切割。
站在何惜惜的角度,是难以忽略陈烁偶尔给予的细心和体贴,她无法自制地贪恋那点儿暖意,直到把主动权让给了陈烁。陈烁离开,连招呼都不用跟她打,她便收获了锥心的离愁别绪。陈烁想起她,一个电话就让她放开到手的好日子,放掉那个真心爱着自己的男生,放弃绿卡回国。陈烁回来,跟她说试试交往,原因是可怜她。纵然明知不过犹如飞蛾扑火,何惜惜也不舍得错过被这没有公平可言的恋爱时光。后来她提出分手,因为“不爱一个人有多难,爱一个人就有多难。”她终究还是不忍陈烁为难。
爱一个人能到什么程度?何惜惜竟然还能跟陈烁做朋友,为了在他的人生里名正言顺地旁观。她知道“自己的人生,只剩下最孤独的那一条路”,却是清醒地一路狂奔到底,不肯停下来。陈烁说要娶别人的那天,她哭得难以自持,她知道她的爱情,只能“止于唇齿,掩于岁月”了。十年,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回头,身后仍然空无一人。所以,那句什么上帝关了一扇门就会为你开扇窗的话,真的只是唯心的安慰话术。
这世间最让人意难平的爱不得、求不得、怨不得,全都让何惜惜遇上了。故事里何惜惜拿的是配角剧本,过的是配角的人生,只愿现实里的何惜惜们真的能得到一扇窗,成为自己人生的主角,不负岁月迢迢。
2021.6.30于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