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观历史与我的随想

在我学习戏剧之初，我的大学老师就以古代文字的形式，向我讲述了戏剧的伊始：“巫、舞、武”三字在古汉语中同根同源。《释名·释言语》写到：“武，舞也，征伐动行如物鼓舞也。故《乐记》曰：武，发扬蹈历太公之志也。郑注：所以象威武时也。”

那时的我就在想，庆祝丰收或胜利的舞蹈和未来的宗教崇拜何时合流，何时分流？这种精神极度不集中的行为，让我的思绪无法稳定。恍惚之间，我仿佛闻到了祖先点燃篝火的果木香气。

在一个宗教随着时间推移而进化的过程中，势必会产生合流，吸纳那些原始的传说，化为己用。无数的原始宗教（尤其是人类早期的拜物教）或许并非消失在历史中，而是用一些传说的方式寄生在大宗教之中。亟待着再度的重生，本南丹蒂或许就是这股逆流中最有趣的一个。

本南丹蒂的来源，恐怕也是一件谜团了。没人能够解释，一种信仰如何通过疑似集体癫痫的方式在整个中欧扩散开来。我未曾得过会存在幻觉的疾病，也从未感受过奇怪的幻觉。但一场集体的幻觉，是靠什么而维持的呢？我不得而知。

读微观历史，不仅仅是为了瞅那些别人不知道的细枝末节，用于酒桌吹嘘。而是为了见微知著，从小处看大势。教会势力对于本南丹蒂的态度、本南丹蒂们用天主教信仰保护自己，都可以侧写出中世纪宗教势力的进退，以及宗教势力的工作重心。在书的后半部，世俗势力的反扑，也可能干预了本南丹蒂们在面对审判时的态度及供词。

无论如何，感谢卡洛·金茨堡，感谢理想国。这篇读书小记也该到此为止了。就像是推背图作者的结尾一样，适可而止，谨防言多语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