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应该被带到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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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法?明白了这样一个问题,我们或许才能够明白立法者为什么重要?很特殊的是,在这篇对话中,苏格拉底在开篇就直接问出了对于我们来说什么是法这样一个问题,而没有一些先前的铺垫。这样一种开场方式好像并不常见,为什么要这样开场?以这样一个问题来开场,而不是以一个事件来开场?或许以问题来开场和以事件来开场得对话享有不同的目的?比如以问题来开场的话,问题本身是对话的核心关切,而以人物或事件来开场的话,人物或事件本身是对话得核心关切? 还需要注意的是,这篇对话也是一个一对一的对话,放置在一个相对私人的讨论处境下,也就更加的适合认真的讨论某一问题?而这篇对话的对话者为什么是一个人匿名的老人呢?这一点十分耐人寻味。首先,老人意味着什么呢?隐约可以从文本中看出来年老这个要素是代表了一些东西的,因为在之后讨论法律的时候也是回溯到了最古老的法律,并且从《理想国》年老的虔敬着克法洛斯退场也可以看出来老人确实代表了一些东西。并且在《米诺斯》的结尾处,苏格拉底也提到了“不要愧对我们的年龄”之类的话,并且在最后没有给出一个关于灵魂的答案,这又说明什么呢?老年确实是一个柏拉图有意选择的元素,而年老所带来的特质和讨论法律所需要的特质有什么关系呢?这点或许值得好好思考。但是匿名又是什么意思呢?这点或许更加的耐人寻味。
有意思的是,在两人的对话中,苏格拉底在用荷马与赫西俄德的“旧诗”来挑战雅典肃剧诗人得“新诗”,并且说米诺斯这位在旧诗人之中高贵的人却在新诗人那里因为诗人自己对他的嫉妒而遭到了贬低。由此看来,诗歌好像呈现了一种“堕落”的趋势,从表达高贵得神意堕落到表达低卑的人意,呈现出一幅颠倒的景象。这或许也和在读《伊翁》是想到的哲人来检验颂诗人有关?而哲人或许真的是在尝试重新述说或者说“纠正”神意”?而诗人和立法者这些神意一开始得继承者再后续仿佛有一种必然堕落为僭主并被自己的爱欲掌握的命运?哲人仿佛同样有着这样一种堕落为僭主的危险或命运?
法意图发现实在,但因为人本身的有限性,这样一个意图必定会对于同样一个实在做出不一样的判断,因此也就有了不同的法。而真正好的立法者往往是从神那里领受法,是一个神意的领受者语表达者。而诗人也是这样一个角色。最古老的法最好,为什么苏格拉底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立法者与诗人同样作为神意的领受者向城邦述说神意,二者有什么关联与不同?而哲人又与二者有着怎样的关系?或许哲人通过发现诗人的堕落而尝试重新阐释神意时,也在悄悄的对另一个神意的领受者,立法者,进行着某种“净化”从而让其复归于原本的神意?这和不经让我们反思,神意究竟应该如何合适的临到世界,引入城邦,而又应该如何合适的被阐释。
还有一个有意思的点在于,苏格拉底劝人审慎的原因在于,随意的发言可能会冒犯神。也就是说,审慎这样一个政治哲人的品德也是与神人关系相关的。这无疑又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洞悉哲人何为的一个关键视角。
法究竟是一种高的实在还是一种低的意见呢?这也是一个关键的关于法的问题。苏格拉底给出的关于法的发言当然值得重视,而苏格拉底所对话的匿名老者所说出的回答同样值得格外注意。从中依旧透露出来某种奇妙的不同。
作为《法义》的引言,柏拉图通过这篇对话引入了法这样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是时候开启《法义》的阅读了。透过《法义》,或许这篇对话里的一些疑问与细节才会更加清晰,也才能够明白其潜在的深刻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