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网络与人类行为
本书探讨源于个体间互动与合作的社会网络作为一种拥有着自身结构和功能的“人类超个体”,和人类个体/集体行为之间的关系:社会网络独立于其所连接的具体个体而存在(e.g.网络连接的具体成员可能发生变化),源于人类的利他行为和合作需求,同时又影响着人类的现实行为,如情绪,亲密关系,健康,经济,政治。
对社会网络与人类行为的研究包括两个要素:连接关系(结构)和“传染物”(功能)。为了构建一个社会网络,我们首先要确定自己关心的人与人之间的连接形式。社会连接关系可以是多种多样的,比如朋友关系,亲属关系,工作关系,性关系,博客关注关系,俱乐部会员关系等等。这些关系可能构成不同的拓扑结构(即网络形状),连接本身可能具有不同的属性(单向/双向,长实际距离/短距离,虚拟/现实),节点本身也有可能具有不同属性(性别,社会经济地位,种族)。对网络结构的两个重要测量包括中心性(一个节点与整个网络连接的程度)和传递性(群体中任意两节点的连通程度)。网络中流动的东西可能是健康/疾病,快乐/孤独,金钱/尊重/信任等等。
社会网络对人类行为产生影响的机制在于(1)结构位置本身带来的优势/劣势(2)网络群体形成的文化规范(3)模仿与我们连接的人的天性。因此对个体行为产生影响的不仅仅是与其相连接的个人,还包括与他相连接的人相连接的人等等,尽管这种影响可能随着网络距离的增加而衰减(三度影响力)。因此相距三度之内是强连接,强连接可以直接引发行为;相聚超过三度是弱连接,弱连接有利于传递信息。小世界网络,即平均路径较短且传递性较好的网络,既可以带来群体以外的新思想,又有内部合作方面的优势,因而这种网络结构本身就有利于团体的成功。
关注社会网络不仅对制定公共卫生,缓解社会不平等,促进经济发展和政治参与等方面的社会政策富有启发,还提供了不同于个体主义和整体主义的一个新的关于个体相互连接的视角来理解人类行为。这种网络的视角还沟通了个人与群体,即个人的行为如何通过人与人的相互连接而引发(无法还原为个人意志与行为的)群体现象。
本书主要关注人与人之间的社会网络,然而网络的视角也可以应用于更广泛的领域,如学校之间,城市之间,公司之间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