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地谈论死亡,理性地对待生命
我是一个不太避讳聊死亡的人,特别是在拥有了多次被推入手术室的经历后,我认为死亡的话题不应该讳莫如深,所以今天借着这本《当我们谈论死亡时我们在谈论什么》一起再聊聊。
何为死亡
陈丹青在《圆桌派》里面的原话是这样说的:“死亡非常简单,千万不要浪漫化,也毫无尊严,像条狗一样就死了。”我是这样理解死亡的,对于将死之人或者已死之人来说,死亡就是一个过程、一个状态的转变。这个过程中失去掉的是个体的意识,物质上的东西已经不可能经过意识来保持连续性了。如果我们认为一个人存在是由于他有意识,那么死亡就是意识的消灭,而不是肉体的消灭。
为何害怕死亡
对于死亡的理解方式也往往代表了我们深层次对于生命的认知——我们认为意识代表了生命。如果失去了意识,那么这个人也就不再存在于世上。一个人害怕死亡也就是因为害怕自己的意识会毁灭,害怕失去与客观世界的联系。
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死亡对于自我来讲并没有那么大的影响,无非就是意识走向了终结,反倒是对于他人来说意义重大。祭奠亡人也是在安慰自己,规模宏大流程复杂的葬礼习俗实际上是为了传承某种秩序。已死之人当然并不存在需要秩序,反而是活人需要秩序,这也就是为什么往往葬礼比出生礼更加复杂且浪漫化的原因了。第二个功能就是社会关系的重组,这是简单且显而易见的,就不展开讲了。
如何建立正确的“生死观”
人们害怕死亡,甚至连“死”这个字眼都不愿提起,于是他们想出了一系列的词汇来美化这个过程:走了、仙逝、上路、升天……而不愿意承认死亡就是死亡本身。然而理性告诉我们这样的死亡观念是极不健康的,甚至可能会站在人性的对立面。在《当我们谈论死亡时我们在谈论什么》中提到我们在培养成熟的“生死观”时一定要避免用不带“死”的词语替换掉,而更深入的就是通过理性的解释逐步建立起对死亡真实且健康的观念。
多种生死观的碰撞
再者就是葬礼,如果单纯从寄托哀思的出发点来说,其实并不需要葬礼这样的一个仪式,单纯地缅怀思念便够了。而葬礼的存在更多的是表达一种服从,对秩序的服从。很多人把葬礼是否热闹来当做判断儿孙是否孝顺的标准,在《乡土中国》所描述的乡土社会中,由于“不孝”被家族排斥往往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在本书中也谈到了葬礼:“尽管欢的观念已经很西方化,但是,家里还是进行着所有的古老仪式。死亡来临时,林乐不会与传统背道而驰。她想确保自己的丈夫能过‘奈何桥’,让他从一个鬼魂变成一个祖先。”
从某种层面上来看我倒是更认同“厚养薄葬”,因为我们都很清楚一个事实,即便是墓地修得再豪华,逝者也无法享受到,烧掉的纸人纸马,也无法传递到那个所谓的“阴间”。南北朝《爱日斋丛钞》中记载:“南齐废帝好鬼神,常剪纸为钱,以代数帛,而有纸钱。”意思就是纸钱其实为了代替布帛来陪葬(我理解就是克扣了死者的陪葬品),所以烧纸这个事情只是纯粹表达哀思罢了。
电影《寻梦环游记》给了我们一个崭新的角度来看待死亡。电影里面有一个设定,亡灵其实有第二次死亡,那就是在世上没有一个人记得他了。所以最好的不是在办一场宏大的葬礼之后把亡人忘掉,而是一直都记得有这样的一个人曾经陪着我们。在生的时候对他好,死了之后也始终铭记,这样的话,逝去的亲人才有力量以另外一种方式陪在我们身边。
当然,这本书的结构与内容并不止于此,而是非常系统地谈论了死亡的意义和过程,其内容也是十分清晰化、专业化的。可以确认的是,如果你不希望你的固有观念影响到你的抉择,那么你需要这本书来帮助你重建理性的生死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