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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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学着写点书评。
让人影响最深刻的还是白风寨。白风寨的大当家,人人以为是三头六臂粗俗丑陋的土匪头子,没想到是翩翩白衣少年郎——唐景。唐景因为压寨夫人荡秋千时在众人面前无意暴露了私处,而将她一枪打死,然后将她恭恭敬敬地用衣服包好,抱走。他允许自己的手下烧杀抢掠,却不允许一点"有违人伦"的事情发生。流露出的是那个年代选择上山为匪的"好汉们",奇怪的道德观。(实在找不到词来描述自己这种奇怪的感悟,写不出来,真苦恼)。就像《让子弹飞》里面的张麻子,本是好汉,却因世道黑暗而选择上山,颇有"逼上梁山"那味儿。在五魁初次到白风寨时,他也对白风寨的情形感到惊讶,白风寨晚上灯火通明的,唱戏叫好,人们生活的快活自在。少男少女半夜幽会,去看抢来的"压寨夫人"。不得不说,看到这里时,我感觉,这样的社会才是健康的。相比于鸡公寨,柳掌柜这样的富豪、宗族势力大行其道,其他人都是奴隶,还被所谓的"礼教"、"礼法"所美化,这种拙劣的易容术、化妆术,就像媒婆脸上的大红腮,越画越丑陋,欲盖弥彰,甚至有一种破败荒凉的凄异。而白风寨给我的感觉,他们虽为土匪,却称兄道弟,虽然烧杀抢掠但有自己不可僭越的底线,或许唐景那套"人伦"太过于夸张,但和鸡公寨那些暗中吃人"礼法"相比,又算的了什么呢?
当五魁最终用忠义勇气把女人救回柳庄,却是把她推向命运的深渊,这是她人生悲剧的开端。把她推向了那个深不可测的封建大宅院。柳老太太,一来便是先要"验明真身",验出女人的"童贞"是否还在,确保自己的儿子"插的不是别人的田"。多么冰冷、黑暗、阴森、恐怖的老女人、大宅院。五魁费尽心思竟然把这个美丽,神圣,不可亵渎的女人救到这种地方?他因为自己的执念而弄巧成拙了,像他一开始为了炫耀自己的"机智"却被土匪发现一样,这是他第二次弄巧成拙了。这种安排颇有戏剧性,像艾丽丝门罗的"绿裙子",像莎士比亚的"皆大欢喜",作家们都在借这种戏剧性来表现什么?是命运,是无法摆脱的人物命运。在那个年代,你无法逃出的、命运的悲剧的怪圈。《五魁》中还有一个很有戏剧性、甚至于荒诞性的场景:柳大少爷气势汹汹的收拾火药、枪支去找抢了自己女人、坏了自己尊严的土匪报仇,一个没小心,从凳子上摔了下来,火药爆炸炸断了双腿,整个人后半生就是一个不人不鬼,还兽欲极强的"肉疙瘩"。第一次看到这里,觉得很"扯","扯"得有一点诡异。当我看到女人后天每天抱着这个肉疙瘩去晒太阳,被两个粗壮丫鬟抱着这个肉疙瘩在自己身上作孽时,我只觉得恶心。就算这东西有腿,他也是个鬼,是男权社会的大代表,蛮横专横,威严而不可侵犯的面庞背后是个残酷冰冷的恶魔。
第三次则是五魁弄死了那只与女人睡觉的狗。他自己已经被社会,命运完完全全的奴化了,他认为自己配不上女人,女人是"菩萨",自己不能玷污了她,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情欲,最后一声"妹妹"断了女人所有的念想。与狗的那一段,我认为是"灵"上的性关系,女人渴望这种关系,在经历了巨大的变故与风波之后。在《五十度灰》第?部中有一个情节,女主在克里斯丁指挥下疯狂飙车,几次都要险些丧命,成功躲避了危险后,车停下来了,女主急切地挤向副驾男主的腿上,解开男主的皮带,迫不及待地发生了关系。《五魁》中的女人也许也是需要这种安慰的,性的安慰。但是五魁的奴性,畜性让他没有办法逾越这条他心中所谓的"道德底线",让女人得不到这种安慰。狗的那段,有了"灵与肉"意味。
总的来说,整个故事的基调和苏童的《妻妾成群》很相似。讲的都是旧社会的女人,是怎么一步步被毁灭的。不一样的是,《五魁》体现的更多是一种男性心理,男性文化。对五魁的心理描写可谓细致。整个故事中,也是一个平凡、甚至低级的男人——五魁,他的一举一动操纵这这个美丽、高洁、"菩萨"般的女人的命运。五魁既能救这个女人,也能毁了这个女人。他既是女人的救命稻草,也是一把能够捅死女人的刀。在那个时代,女人是没有自主权的,她们无法自立,只能依附于男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句话体现的就是旧社会女人可悲而无奈的命运。父权社会下,男人既是可爱的,又是可怖的。自新石器后期的社会以来,男人在社会中占据着统治地位,他们不断的创造着世界的同时毁灭着世界,而女人只能受他们的摆布,夫权父权男权之下,女人只能被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