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摘要及评论

一、第一批1086 名英国雇用的华工于 1917年1月18日从威海卫出发;最后一批的 1899 人于 1918年3月2日从青岛出发。在此期间，总计有 94458 名华工被英国政府运送到法国前线服务。1918年4月，英国军事委员会决定停止华工招募。

中法在1916年5月14日正式签订了招工合同，1916年8月24日第一批华工抵达法国。截至 1917 年年底，惠民公司总共招募并向法国运送 32646 名华工。除了惠民公司，其他一些机构也在不久后参与了华工招募事务。不过，惠民公司仍然是其中服务时间最长的。签于运输上的困难和吨位短缺，法国军方在 1918年1月中旬决定完全停止法国招工团在中国境内的工作。1918 年2月 10日，法国政府正式终止了在中国境内的华工招募运作。可以肯定地说,在大战的过程中有将近4 万名华工被招募为法国服务。

总计14万人。

二、从中国到法国的旅程充满挑战。一部分华工的旅途是途径苏伊士运河或者好望角到达法国，而大多数华工则是跨越太平洋，穿过加拿大，再横跨大西洋前往法国。在漫长的旅途中，不少华工因为遵遇到德国潜艇的攻击而丧命。究竟有多少华工还没有抵达法国就葬身大海了呢？相关资料显示，至少有 752名华工因为德国潜艇的攻击而丧生。

三、英国雇用的大多数华工都是经由加拿大前往法国的，并在战后经同一路线返回中国。加拿大人的运输计划取得了两方面的成功：一是他们将华工从中国途经加拿大成功运往法国，并于战后经由同一路线将他们顺利运回中国。从1917年3月上旬至1918年3月下旬，共有84244 名华工途经加拿大登上开往法国的轮船。二是他们极其成功地做到了在运作中保守机密。

四、许多为英军服务的华工在法国一直工作到了 1920年，而大部分为法军服务的中国人工作到了 1922 年。中国人是最后离开法国的英国雇工。迄今为止,历史学家尚不能确定战时究竟有多少华工在法国为协约国的事业献身。最保守的估计是2000 人，受伤及患病死亡者尚不包括在内。这一数据是由曾担任华工翻译员的顾杏卿在他的回忆录中记录的。

另一个数据提出仅在加莱及其附近地区就有“大约2000 名到3000 名华工阵亡”。华侨专家陈达(Chen Da)在1923 年出版的为美国劳工部提供的报告中指出，大约有3000 名受雇于英军的华工在加莱及附近地区工作期间死于德军炮火。另外根据 1917 年 11月1日的中国政府官方报告，将近3000 名华工在赴欧途中因遭遇德国潜艇袭击而死亡，不过这一伤亡数宇或许有点夸大。有关华工死亡人数的最高估计是 2万人左右。最近在中国出版的一本著作认为一战中华工伤亡大约有1万人。究竞哪个数字比较可靠，颇难定论。

根据英国国防部的一份报告，在法国战区英国远征军管辖的华工死于德军飞机轰炸的确切人数是 147人，被敌军炮弹炸死的是20 人。这份报告宣称，考虑到在法国境内英国华工团的庞大规模，英国华工营因敌人攻击所造成的死亡率“低得令人吃惊”。然而，即使上述数据是正确的，它也不能反映华工伤亡的全貌，因为这些数宇只是部分地反映了各地文件中记载的华工伤亡情况。

在1919年12月10日英国议会的辦论中,辩论者引用的为英军服务华工的伤亡数据是2 000人。陆军部给出的数据则是有 1834名中国人死于法国，279 名中国人死于海上。这一数据看起来与埋葬在英国墓地华工的数据相符。但是这一数据并未包括那些战争期间在英国船只上作为水手服务的华工的死亡人数。中国驻英公使在 1918年的一份报告中指出，448名在英国船只上服务的华工死于空袭和潜艇攻击。1918年12月5日,中国驻伦敦总领事报告，有863 名在英国船只上服务的华工水手阵亡,其中，442人死于德军炮火，421 人死于其他原因。中国驻英公使认为，华工中的 448 人直接死于战斗。而另一名中国官员在 1918 年晚些时候报告，在战争期间共有 1967名华工在英国船只上工作过。

如果说这些来自英国的数据是模糊混乱并且难以证明的，那么要想在法国方面找到可靠的数据就更加困难了。我们知道至少有700 名中国人在赴法途中死于德国潜艇攻击，但是我们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为法军服务的中国人在法国丧生。量然由于缺少权威证据我们不可能得到一个准确可靠的数据，但是我们可以确信，由于敌军炮火瘟疫和伤病，至少有3000名中国人在欧洲或是去欧洲的路上为协约国献出了宝贵的生命。至今还可以在法国、比利时以及其他一些地区找到这些华工的墓地。比利时学者多诺万指出，西佛兰德斯省 的15 座战争纪念园中都有中国人的墓碑。

五、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华工的贡献和牺牲并没有得到应有的认可。根据英国政府的官方声明，虽然华工“比其他有色种族的劳工承担了更大的风险”，但是他们是最后得到嘉奖的，并且仅仅获得几枚小小的次等军功章。更有甚者，英国政府甚至还在为死难华工支付的区区千元之数的抚恤金上讨价还价。在巴黎和会上，英国外交部长亚瑟 • 贝尔福竟然宣称，中国在一战中“既未付出一个先令，也没有丧失一条生命”，完全无视华工所付出的巨大牺牲。战争末尾的一份报告甚至还危言耸听地宣称中国在一战中实际上给协约国帮了倒忙，伤害了协约国，因为在 1918 年那次横扫欧洲和世界的致命的“西班牙流感”就是华工传播的。没有任何的赞扬和感激，协约国的成员国反而试图以华工“妨碍地方安定”为由而尽快抵赖他们欠中国人的账。

英国人急着把他们已经不需要的华工遺送回国。第一批回国的是365名生病的华工,他们于 1918 年 11 月1日启程。将生病的人送上这样漫长的归途是可耻的，但是遣返并不会因此而停止。在1919 年3月，所有在医院和仍处于恢复期的华工都被送回中国。他们的身体和精神状况都无法承受这样的旅行，以至于有 25 人死于途中，还有2人跳海自杀。

为英军工作的华工，除了一共有 32 名中国人的身份无法得到鉴别，最终都被官方定为“失踪”外，其余华工的遺返于 1919 年2月14 日开始，最后一批华工于 1920年9月13日抵达青岛。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华工最后都返回中国。战争结束之后，有大约3000 名华工因与法国妇女结婚或收到新的雇用合同而留在法国并最终定居在那里。其中包括与治金厂重新签约的1850 名技术熟练工人。其余华工在机械部门或航空部门谋到职位。他们后来大都与法国妇女结婚成家。他们中的两名长寿者在 1989 年获得了法兰西荣誉勋章 (French Legion of Honor)根据巴黎的官方统计数据，在1924 年年底有2400 名中国人留在法国。

六，以前经常看到华工如何如何，看完本书后总算对一战华工有大概的了解。书看了两遍。中国一开始就认为德国必败，为了在战胜后收回山东半岛的主权，想积极参加到一战中。可是直接派兵协约国不同意，以工代兵也不同意。在人员伤亡的巨大压力下同意了中国的以工代兵，这14万华工大多数是农民。

法国和英国分别招工，绝大多数是山东人。法国是通过中国的公司招工，英国是直接与华工签合同。应该说法国比英国更能遵守合同中的条款，而英国从一开始就想钻合同的空子，合同条款及其简单，对待华工比法国更苛刻。

合同条款中明确规定不能把华工派往危险地方，可是英法后来都把华工派往危险地方，比如前线挖战壕或是运军火，也有在后方军工厂内的。

因为翻译的极度缺乏和中外之间文化的差异，英法两国对华工的管理很困难，在基督教青年会的帮助下才有了改善，基督教青年会自愿派出了100多人参与管理，都是能说汉语的，只要有青年会参与管理的华工团，工作效率就非常高，发生罢工现象也比较少。基督教青年会的华工服务工作主要集中在三个领域：娱乐，教育，以及道德和宗教信仰的推进。基督教青年会工作人员的主要任务是化解华工与华工团指挥官之间的任何误解，提高华工的士气，向华工介绍和推广西方文明，而他们最重要的任务则是将上帝的福音传递给这些华工。以下两个例子说明基督教青年会为华工付出的努力和华工的喜欢。

一名基督教青年会的干事承诺，将在中国春节的那天为位于敦刻尔克的华工营放映一场电影。但是在半路上他的摩托车坏了，为了不让华工们失望，他将六卷电影胶片绑在背上,步行走完了余下的整整十四英里的路程。

基督教青年会为他们搭建舞台，让华工们能够开展业余的戏剧演出。华工对此充满热情，十分喜爱这项活动，他们中的许多人都积极参与为演出作准备。在一个驻扎在加莱的华工营地，为了给剧团准备戏服，华工们自愿捐献募集了2200 法郎，两名裁缝为了制作戏服不辞辛劳从早到晚整整工作了两个星期。整个华工团都兴致勒勒，为即将到来的演出兴奋不已。为了观看第一场演出，相邻的华工团有一百名华工不惜在凌晨四点起床，步行 16 英里前往演出地点，又在演出结束后的晚上九点半往回走。当他们回到自己的营地时，己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三点，他们随后就和大家一同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工作。在戏剧演出期间，场内里里外外都被围得水泄不通。有性急的人为了占据有利的观看位置，打破窗户、砸坏了门，连桌椅都放弄坏了。据报道，有四名华工在那天晚上原本想要赌博的，但他们放弃了赌博的打算而去观看演出。

英方对华工管理很严，都是住在非常狭小的营地里，平时不能自由进出营地，英管华工最大的问题是赌博。而法方对华工管理就比较人性化，住在比较宽广的营地里，并享有一定的活动自由，法管华工最大的问题是嫖娼。有一点非常重要，那就是绝大部分的华工没有犯罪行为，也没有养成嫖妓的可惯。但是英法都是把华工当成军人进行管理。

在1917年美国参战后，因为运输的限制，外国民工无法进入法国，美军同样面临着缺乏非战斗人员的困境，法国将法招的华工11000多名调给美军使用，并由美军支付报酬。但是直接管理不能是美军，必须是法方管理。美军对此很不满，想要全权，法国始终没同意。华工觉得美军比英国更苛刻，因此产生了很多反抗。

当停战协议签订后，士兵都回家了，可是清理战场和重建的工作很多都是由华工完成的，尤其清理战场很危险，华工没有受到过培训，经常有伤亡的现象。比如以下几个悲剧，一名在烈日下打扫战场的华工因为繁重的工作感到疲劳不堪。他我到了一卷绳子，中午把它垫在头下睡午觉。他醒来后想抽烟，于是他点着了一支烟，随意把还未熄灭的火柴棒扔在绳子旁边，根本不知道这卷“绳子”是特制的绳状无烟炸药！

约翰•哈里森中尉指出，华工营地附近放置着许多军火，根据记录，其中包括英国人留下的成堆的米尔斯炸弹，每颗重达十八磅，以及大量成㧢的绳状火药，因而意外频频发生。有一名华工由于无知异想天开，撞击炸弹顶部以便取出引信，结果他被炸得粉身碎骨。另一名军官回忆道：一个中国佬发现了一枚他以前从未见过的米尔斯炸弹，在他把它当作新奇的玩意拿给另外两名中国佬看的时候，撞针滑了出来，他们都被炸成了碎片。

如果有人说英国人是因为粗心大意而没有向华工提供足够的关于处理军火的训练的话，那么下面这个故事则表明有些英国人是毫无人性的。一队华工奉命到一座军营做清理工作，某个英军士兵想开个玩笑，将一枚米尔斯炸弹放进垃圾箱，结果17名中国人被炸伤。

这14万华工回国的大约有13万人，平均下来一个月报酬是30法郎，如果个人没有乱花钱的话，3年的收入就可以过不错的生活了。因为出身和受教育的关系，他们回国后对中国历史进程影响其实不算大，不过周恩来和邓小平都是后来勤工俭学才去的法国。中国对协约国战胜的贡献确实不如英法等几个主要国家，但是日本要接收德国在山东半岛的权益就太过分了，五四运动是伟大的。 还是美国最精明，开始大发战争财，后来直接下场参战，如果中国有那个工业实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