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晚期研究的转型
几点关于古代晚期研究的思考。首先,如何统一割裂的政治-军事史和宗教-文化史研究。在晚期罗马帝国和早期中世纪研究中有一个常见的问题:宗教和社会严重分离。无论是支持传统“衰亡论”的学者,还是支持“转型论”的古代晚期学者,都太过关注各自的研究领域。虽然两派学者写作的舞台是同一片地中海世界,但笔者时常感觉像是两个“平行世界”。布朗时常强调宗教和社会绝不可分离,也在其著作中为学界展示了一种路径:用政治和社会的语境去写作宗教和文化。例如在《穿过针眼》中,布朗就用这种方法阐述了410年西哥特攻破罗马城与发生于北非的伯拉纠派教义争端的关联。
因此,古代晚期研究面临着一个问题,即如何书写一个政治、军事领域发生全面衰败,但宗教、文化上却生机勃勃的世界。旧传统遵循的罗马帝国衰亡史与古代晚期研究遵循的罗马世界转型史是否冲突?我们该如何看待一个貌似“衰亡”和“转型”并存的世界?事实上,古代晚期并不是不谈衰亡,布朗甚至把“西罗马帝国的衰亡”加进了《穿过针眼》的副标题当中。笔者以为问题的关键是如何看待“衰亡”,即“衰亡”是否真正造成了社会的全面断裂。如果答案是否,那么“古代晚期”无疑就是一个从古典过渡至中世纪的转型时期。我们所看到的“衰亡”,实际上就是内在的“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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