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塞留公爵——敖德萨大发展的奠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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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到敖德萨之前的人生
1790年代,沙俄成为各类欧洲落魄贵族和冒险家的天堂,黎塞留公爵阿尔芒·伊曼纽尔·索菲·赛普蒂玛尼·迪普莱西就是其中之一。
1766年,阿尔芒在显赫的黎塞留家族出生,其先辈长期担任要职。其叔祖父曾在路易十三身边任首相,声名显赫。年轻的阿尔芒受过良好教育,彬彬有礼,身材瘦削,腰背微驼;他的满头黑发和一双黑眼睛十分引人注目,据说和那位威名赫赫的祖先长得十分相像。由于家世显赫,品行优良,他年方弱冠就出入宫廷,成为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信任的顾问。
1789年7月的野火烧到到凡尔赛宫时,黎塞留公爵曾请求波旁王室不要返回巴黎,这差点要了他的命。当群芒冲向巴士底狱,noble被纷纷被decapitar时,黎塞留逃往东方,先去了维也纳,又去了圣彼得堡,为叶卡捷琳娜二世和波将金服务。在俄土战争期间,他先后在波将金、何塞·德·德里巴斯和约翰·保罗·琼斯身边协助。在围攻土耳其人的要塞期间,黎塞留公爵受了轻伤,却也因此收获了女皇的信任。
作为在凡尔赛宫中的宫斗老手,黎塞留游刃有余地度过了女皇去世后其子保罗一世期间短暂且无常的岁月。当亚历山大一世在1801年成为沙皇后,黎塞留公爵荣升要职。此时,法国的重要性与日俱增,它一方面是俄国的商业伙伴,另一方面却时不时成为敌人。因此,任命一位深谙法国的人到南方任职就显得至关重要。1803年,亚历山大一世任命37岁的黎塞留担任敖德萨总督。
二、来到敖德萨之后的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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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塞留受命后,随即风尘仆仆的南下奔赴敖德萨,但他真正抵达此地时,却发现虽然商业发展迅速,但除几条已经建成的干道和几处还在建设中的地基外,其他对城市未来的美好愿景还停留在纸上。诚然何塞·德·里巴斯的荷兰工程师早已为城市设计出方格状的规划图,让它的街道变得比较合理。但周边蜂拥涌入的农民和移民却给管理带来了极大压力。
黎塞留的应对措施是开展重塑城市管理运动,改善卫生状况。在短短几年内,黎塞留就修建了一座剧院,第一座天主堂和多所学堂,他还修建了一座图书馆,创办了一家出版社,出版了多种语言的作品。他要求在全城范围的街道两旁和公园里种植树木,此举在这片位于蔚蓝大海和黄色草原之间的平地上开辟出一片绿洲;而那些不向新种植的树苗浇水的市民,会受到他当面批评。
黎塞留对敖德萨的经济也十分重视,在他的大力促进下,敖德萨很快巩固了其作为小麦转运中心的特殊地位,与此同时,第一批葡萄酒庄也在敖德萨周边建立起来。黎塞留为了发展城市,对于新来者报以欢迎的态度。意大利商人,正如同他们的热那亚和威尼斯前辈一样,很快成为了这座新兴城市的商业中枢,而繁荣的贸易也吸引了各种各样的人群汇聚到这座不断发展的城市。除了意大利人、法国人、俄罗斯人、保加利亚人和乌克兰人外,当时边缘化的犹太人也来到这里,并很快开始发展起自己的社区。这对后来敖德萨的历史乃至以色列和全世界犹太人的历史而言,都将产生重要影响。
在黎塞留公爵的种种举措下,敖德萨发生了肉眼可见的迅速改变,美国商人罗伯特·斯蒂文斯以诗歌的形式,描述了他的亲眼所见。他在一份《与敖德萨建立商业联系的好处》的宣言中写道:“在当今时代,假如这个国家的远古居民,也就是那些四处游牧的鞑靼人,被突然运到这座城市之中,亲自看到公家的繁荣和私人的富裕,以及周边物体的优雅和庄严,他将不会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正是一件件富有魅力的作品。”
三、成功防疫让敖德萨度过危机
1812年8月,敖德萨人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生起病来。8月12日,当地剧院的一位女舞蹈演员在发病后不到36个小时死亡。之后几天内,这个剧院又有多名工作人员相继死亡。他们的症状基本一样:轻微头晕头疼,继而感到恶心并呕吐,接着是乏力和眩晕、口干,腋窝和腹股沟出现疼痛难忍的肿胀,用不了几天就一命呜呼。
在黑海周边地区,霍乱和鼠疫等大规模传染性疾病很常见,给欧洲带来巨大灾祸的黑死病最早就是在黑海地区传播开来的。当时黎塞留刚从克里米亚度假归来,本应在刚开始不就的拿破仑侵俄战争中在前线指挥抗敌;但他明智地做出决定,为了敖德萨的抗疫而留下来工作。
黎塞留对传染源展开调查。结果发现过去七个月里就出现了大量morir,但因为死的主要是农民和仆人,没有引起关注。直到剧院的演员开始死亡才让事态变得严重。毫无疑问,此时瘟疫已在城市中深深潜入。
黎塞留当机立断,于8月26日下令关闭可能引起聚集的所有建筑物(教堂、法院、剧院)。市场可以继续开放,但必须禁止四处闲逛,他还要求商人需要交易用的硬币放入醋中浸泡,用以杀灭可能存在的细菌。此外,黎塞留还将敖德萨划分为若干区域,每天就各区的疫情进行报告,同时对进入敖德萨的外来商人进行隔离。
尽管采取了这些措施,但死亡人数仍持续上升。于是,黎塞留又下令11月12日开始。关闭所有住户门窗。只有提供公共服务的人员可以走出家门,物资供应官员每天向每个区域运送两次食品。肉要用冷水浸泡,面包要做烟熏处理,然后才能分发。每天,对每一栋房子要做两次检查,任何人只要表现出生病迹象,就会被送往单独的监视区域,直至其死亡或者(极其罕见地)康复。之后,黎塞留又决定对敖德萨港区——也就是这次感染的始发区和死亡人数的高发区。
经过近两个月全面防疫,到1813年1月,市民获准外出活动,之前严厉的防疫措施不但没有激起胆怯和无序,反而奇迹般地驱散了这场瘟疫。从1812年8月到1813年1月,3331人受到传染,得以康复的仅有675人,死亡人数占到全市总人口的10%以上。
四、离别、晚年和敖德萨对黎塞留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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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4年9月末,黎塞留终究还是离开了。离别当日,街上挤满了车辆,祝福黎塞留的市民比肩接踵,直至他乘坐的马车驶出城门。他不仅大规模拓展敖德萨,而且帮助它的安然度过了第一场严重的危机。
走出城区的黎塞留来到检疫路障时,心思多半已飞回数千里外,数十年未曾回去的故乡法国。前一年春天,不可一世的拿破仑·波拿巴被迫下野,颠沛多年的路易十八终于重返王位。波旁中兴的事实吸引着像黎塞留踏上归程。回到法国后,他利用自己的家族名望和长期在海外时积累的人脉关系,最终收获路易十八的信任,得以担任首相直至1822年去世。
在遥远东方的敖德萨,黎塞留在很大程度上将何塞·德·里巴斯早年宏伟的规划变成了现实。在他横跨叶卡捷琳娜女皇、保罗一世和亚历山大一世的任期内,敖德萨完成了从一个规划中的城市向一座真正的欧洲城市的转变。在去世前几个月,黎塞留公爵在一封寄给记者的信里写道:“没有我,敖德萨也会变得欣欣向荣。”
1828年5月底,一个阳光明媚的星期六上午,一大群人聚集在尼古拉耶夫斯基大道两旁,欢迎黎塞留公爵重返敖德萨。公爵已经去世六年,敖德萨人此时正在见证的,是他纪念雕像的安放仪式。黎塞留公爵雕像是全城第一尊公共雕像,位于码头上方那条绿树成荫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