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的李敖
文人介于或波及于政治,看来是文人所曾有过的最大之悲哀了。这时还可以想到李敖,李敖也用其较为独特的白话文创作把其丰富的斗士经历推入及至,其用性的观念来阐述政治更是开了中国文人少言或不言政治的先河,其雄踞睥睨文坛的样子看来似乎更无人所及。作为这一位长期不啻于政治的李大本事近日却颇为上眼,先是一部《北京法源寺》意欲问鼎诺贝尔文学奖闹的沸沸扬扬不说,但是另一条消息却足以让海内外所有喜欢李敖或者鄙夷李敖的人为之动容或者再欣然一笑,看来我们这位尊敬却又不得不暗自佩服一向又喜欢在文坛上掀其浩风巨浪著称的“李大教主”这回又该出什么新招以享国人呢?那就听好了。
报纸不是今天的,消息却又是足够真实的。李敖一不小心便作为新党的候选人涌入台湾竞选“总统”的行列,看来我们这位自称与老子源本同宗意欲老子一样开山立派的李敖这回是痛下决心以身殉于本不喜欢的政治了。虽然到了最后一出闹剧终于吵吵嚷嚷一方唱罢一方又粉墨登场,或许这种所谓走过场式的选举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公正可言,其实李敖的许多文章都不厌其烦,的给以阐述并且可以多处证明。明知不可为而执意为之,似乎这次李大教主横下决心有意来趟此混水了,所以我也有必要感到惋惜,看着那么大的一个活人或者可以说成不拘于物的活人刚在台上打了一个颤颤的照面,似乎还被镁光灯偷吻了一下转眼就被拉扯到了台下,我的心里便不由暗暗感到惋惜,并且不止一次地希望这只不过是李大才子偶尔头脑发热即兴表演疯狂潇洒走一回之外,所能够握在手里的另一个命题就是但愿他不要成为所谓政客手中传送的玫瑰,这当然包括在他的那些文章还没有完全离我们远去的时候。
但是我天生就不善于相信或取信于别人,何况这位名盖冠华的李敖就根本没有必要做到人人非要相信不可的境地。但是我还是不敢妄言相信,只是还有所保留有所期待,这或许还应该有一些约许的悲哀。当这一头只剩下这一头令我们怀念的猪(因为另一头是王晓波,因为他死了)又该离我们远去说再见的时候,我们所能余下所能期待的还会再有什么呢?
文人自弃于世,或者借一两杯淡酒邀满窗明月自娱自乐全然相忘于江湖之外,这是古来文人最容易做的也最容易说不上新鲜的事;当然还包括更多的文人忙忙乱乱挤身于声色犬马蝇营狗苟之间,整日做些不容忽视的怪梦;更不用说其中还有一些躲在专权阶级的宝座下面匍匐前进进一步将自己骨子里一些还在发痛发颤的东西完全抹杀掉。文人相轻,文人自贱,都是自古有过的事,如果再说下去未免掉进另一个话题的范畴之内,就象我有时使自己置信于毛主席他老人家曾经说过的话一样,读书越多越反动。
置信或者再让自己坚持着相信,当然应该还有所保留一些适当的疑问,但这句想起来分量还不算太重的话(因为还没有收入红宝书里面)于是也就给给历代文人送上了一个恰如其分的帽子。历代政治之祸文人也逃不了在里面推波助澜相互勾心斗角的逅病,当然如陶潜一般种两块薄田自耕自娱的过日子,却又似乎是每个人清醒着而又不太甘心做的事。
总想对社会有所期望有所帮助再有所提高,或许大多数文人都怀着这样一个匡世救人的宿愿来立身尘世的,但现实又是那么的灰暗那么的让人绝望,于是难以置信心灰意懒者有之;心生艳羡改衔易辙者有之;屈身奉世匡名扶危者有之;这当然少不了有一些始终不信砥柱中流笑看滔滔江水的约许几个人,他们大概可以归为专权制度下的“逆子贰臣”的范畴,而李敖无疑是其中较为出色的一个。
再仔细想一想这一些或许全都会是希望,一些思想上的“叛逆”作为一种力量却也最容易促使社会自醒而又使其进步的。
这时便容易地想起曾经看过李敖的一些书,直到真正拥有他的第一本书也就是那本李敖的情诗才发觉他的文笔确实不错。那时才想起自己在很早以前曾经读过他的一篇写给rose的杂笔,其行文中那种独特的感伤也曾经在那一段时间悄然触动我心中某一个不曾被人觉察的一部分,并且还记得其文中有几处自己曾经还是用彩笔重重地划了几道横线。那时然后再回过头来读他的诗,很显然地受了胡适老先生的影响,难免沾惹上了一些纯白话文的陋习,但细细一读到也涉笔成趣。这时再想起他曾经说过要稳居汉语写作的前三位,还自诩为老子的后人,总觉得他有那么一些莫名的狂傲,这都是还未曾真正接触他的那一些文章的时候呢。
以后自己却又读了他的不少书,但是心中淡淡的影子却又是那么真实地保留了下来。然而李敖的书却又出的特别快,当然他的勤奋固然是少不了的。可自己在这方面却又是出奇的懒惰,不过一看见他的书总要强迫自己一股脑儿地读完,书还是读的十分地慢,有些是因为自己还不太懂,确实文字中所负载着的一些太深的沉重感不时地压迫自己的身心,让我从胸口里暗暗地掏出血来,至于感觉是一天比一天地好了。即使有时自己觉得他还是那么的狂傲,但很多时候我却把那作为文人不可避免地一种诟病渐渐包容并且忽略了,因为他毕竟是拥有地广物博的国人中为数不多的有思想、有智识并且还站的靠前的那么几个。
所以我就有理由用来接受用来自己思考,并且自己也渐渐开始了怀疑。那段时间我于是也就用一种闪烁不定的目光细细地打量着在我身边不停游走着的人类,同样能够浮起的是我面部上太多夸张的不容忽视地看起来却又是十分恶毒的笑容,这表现在行动上以及具体事物之间就是太多的不喻和难以理解。
但是自己又不太喜好政治,直到今天自己也总算能够在许多的期望和等待中继续积累自己那些还不太清醒着的见解,我也渐渐开始从人类混浊的呼吸中而不是从教科书上去触摸一些属于时代的质感,来继续关怀同样贴紧我们的历史如同感触到每一次阵痛开始着的日出。很多时候发觉自己很少很少地再能够读到他的一些文字了,他的文字则变的更加的难懂了,每一次当我看见他站在原地上转了无数个圈子,然后象一个神经西西的魔术师那样将许多看上去很美的政治名词抛来抛去,等了许久我们还是没有答案,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却又似乎紧紧地捏在别人的手里。
想象着自己还是最终一言不发突然转过身去径直地朝一边走了,自己也便当然地采用一些“拒绝什么对抗什么不搭理什么”一类的话语来打点自己那看起来十分寒酸的门面,因为自己看起来似乎还有足够的时间,足够的精力用来无所事事。
“我跟着你从同一扇门里进来,却不能再跟着你从另一扇窗户里出去,因为我,我已经跟丢了。”对吧,李敖!
每一个人到了最后并非完全是无懈可击的,所以多了一些看似明白的自知却又是很有必要的。于是过分地强求或许永远让李敖保持那份独特的而又极其浪漫的斗士情怀在这里完全是没有道理的,于是抹杀个人屈从大多数或抹杀大多数屈从个人不免就成了另一种专制。
中国是一个偌大而又博远的国度,同样我们也应该有必要为几千年灿烂的文化而感到自豪。所以我们再带着几分批判着的良知似乎又很有责任地瞩目于社会的方方面面,那样专注的样子无非是想从每个鸡蛋上都细细地找出苍蝇侵蚀下的痕迹。但是我们首先应该想到我们是应该为这与生俱来得幸福感到欣慰,所以我们无须太多的求全责备,只要我们还有足够的理由让自己活着。
末了还是放开手,就让李敖成为他自己吧。地广人稠的中国腾出几个来以思考谋求进步根本是不需要太多的责难,如果人人都如批判者一样以一种均衡的面目出现那势必到了了另一个违背批判者原旨的境地,何况人人思考的国度并不是一个优秀的国度。
所以当李敖随着街头巷尾的一些闲书小报被推上台面而吵的沸沸扬扬的同时,我们也无须太多的惊讶和失落而寄形于色。只要有这火种曾经燃烧并且留着,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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