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精疲力竭的尘劳

一看到人物列表，头要大了（后文作者会提示一般记姓氏就好了）。第一个镜头扫过来（没错，感觉这就是电影剧本呀），形形色色的士兵们看得人眼花缭乱。不过不用急，它有长长的篇幅，我们慢慢地看。不意每章节后面都有一个士兵的回忆片断闪回，就想这是纪实呢还是虚构呢？不过肯定作者有相关经历。果然。

诺曼·梅勒于一九二三年出生在新泽西的长枝镇，从小生长在纽约的布鲁克林，十六岁进哈佛大学，一九四三年获航空工程学士学位。当时正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一九四四年他入了伍，分在太平洋战场，曾在菲律宾的莱特岛和吕宋岛服役（年纪大一些的人大概还记得当年这是菲律宾两个最激烈的战场）。日本投降后他作为一名占领军在日本驻守过一个时期。一九四六年退伍后回到了纽约，从当年夏天起他就埋头写书，到次年秋天一部分量很重的小说就送到了出版社。

小说分四部分。“起浪”两章，他们登陆安诺波佩岛；“陶土与粪土”（查了下英文为Argil and Mold，陶土与模具）13章，他们安营扎寨，又拔寨起营，官兵们在劳作与零星战事中打磨和彼此适应；“草木与幻影”14章，他们绕岛南后执行侦察任务，后来兵分两路，一支护伤回返，一支攀登主峰穴河山——两路人马都精疲力竭；“尾波”是豹尾，战争暂时结束，结论是：这次损兵折将的侦察任务没有完成，也毫无意义。

译后记解释书名的寓意。“死者”不难理解——

打一仗死了好多人，这是一种理解；为了人类的未来有些人牺牲了，这又是一种理解；在卡明斯之流看来那些小人物“差不多已经全是坟中枯骨，只有等着做出土古尸的份儿”，这也是一种理解；还可以有其他的理解，其他的体会。

“裸者”则是指“人性已经暴露到赤裸裸的地步”，“感到精赤条条、无遮无掩、任人摆布、毫无保障”。

书中印象最深刻的要数第三部分中描绘的种种精疲力竭，令人感同身受之际，心生怜悯。然而这种尘劳，却是徒劳！是将军一拍脑袋、灵光一现、心血来潮的决定带来的后果。

这本战争小说，展示人性百态，真实可信。

PS：雷蒙德·卡佛的《请你安静些，好吗》中有一则关于作者诺曼·梅勒的轶闻：“诺曼·梅勒用刀刺伤他妻子的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