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效阅读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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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有人说过,读William Gibson要做好读两遍以上的准备,我可能读第一遍时就放弃阅读了。阅读障碍依旧是文化背景差异,言语思维差异,一种语言经过翻译后精准性的失真,综合起来造成的。
第一次阅读时,读到一百页左右,很像放弃,最大的感受就是莫名其妙,文中经常出现一个人物,但是关于这个人前后文根本没有任何交代,无法知道他是谁。比方 “那个小个子技术员”,突然出现,前后文中都没有提到他是谁,他就出现了,然后再也没出现过,比方,突然出现一句“他在外面”,但是完全无法判断这里的“他”是谁。
读完《根斯巴克连续体》时,无比怀疑自己的阅读能力。既看不懂故事的背景,也不知道到底讲了一个什么故事,“每一个字都认识,但是读完了就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然后阅读就陷入了停滞,如果读不懂它,我寝食难安。我想找到有效的对《根斯巴克连续体》的解读,但是没有找到,找到的只是对文中提到的建筑和设计的介绍,没有人明明白白告诉我《根斯巴克连续体》到底讲了一个什么故事。
有些英文资料看上去好像是有效解读,但我大概率是看不懂的。
然后读完《蛮荒之地》时,才觉得终于开始好好讲故事了,这也是本书里第一个觉得读懂一部分内容的故事,也是这本书里我最喜欢的一篇。读完《蛮荒之地》,合上书,一直在想,那些去了“高速公路”的宇航员到底看到了什么,是什么样的经历,让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再开口,让他们舍命也不让“我们”知道“高速公路”那边究竟有什么。那必定是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想象的黑暗,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的恐惧。“那边”到底有什么呢?
第二次读完这本书时,我觉得差不多知道每篇在讲一个什么故事了。我觉得阅读翻译作品,或者说,一本比较难啃的作品的中文版时,一定要附带导读。没有导读直接读作品的话,除非脑子特别好用的人,否则很容易一边读一边忘,有时会读到两百页的时候,前一百页的内容大部分都忘了,甚至连主角的名字都忘了。
阅读一篇小说我首先就是想弄清楚,它到底讲了一个什么故事。所以我觉得,作品导读不需要对很多细节做解读,那是书评,导读就是一份阅读攻略,让我们能找到通关的捷径。
我觉得一份导读它需要以下几点:
1. 人物介绍和人物关系介绍。音译名字非常地难记,因为它本身没有任何意思,很容易忘记。详实的人物介绍很重要,这样读到一半忘记之前出现的人物的名字时,只有看导读就很容易记起来。
2. 背景介绍。如果我们脑子里对故事发生的背景有一个准确把握的话,理解故事内容就会更容易。但是背景介绍这一点比较难,因为如果作者没有对背景做详细介绍的话,他人写的背景介绍只能是个人的理解。很可能没有一个准确的看法。
3. 故事梗概。此梗概一定要正叙,一定要按事件发生的顺序排列,文本中所有的回溯,插叙,一定要按照事情发生的时间顺序排列好。
如果每一本翻译小说(我觉得直接用中文写的就不用了)都有这样的导读,基本上大部分小说,读者都能轻易攻破。
我在阅读这本书的过程中,把豆瓣上的书评全部看过了,而且不只翻看一遍,至少翻看了五次以上。就只是想找到一个能容易理解每篇故事的导读,但就是没有找到。于是我就只好自己写一个简易的导读,虽然很简陋,很多地方可能也理解错了,也没有做到我自己提出的几点。但至少它是一份相对有效的阅读攻略。至少我自己用它作为导读的话,再去阅读这本书时,不再有第一次阅读时那么大的阅读障碍。
《约翰尼的记忆》
约翰尼的大脑是个存储设备,里面存储着拉尔菲的货(数据),这些数据约翰尼无法读取。拉尔菲想杀掉约翰尼(我没有读懂他为什么想要杀掉约翰尼),约翰尼约拉尔菲在酒吧谈判,约翰尼带着武器去航空酒吧见拉尔菲。
拉尔菲带着一个叫刘易斯的保镖。他们交谈时突然出现一个女人,轻松收拾了刘易斯,并且要做拉尔菲的新保镖,而约翰尼出了更高的价钱雇佣她。(这里我觉得非常突兀,没有任何铺垫,突然出现一个女人就开打,然后没说两句话就形成了雇佣关系,总体感觉非常奇怪)。女子叫茉莉。
这时又出现一个人杀掉了拉尔菲(这里更突兀,突然出现一个新人物,并且只用“他”来指代,很多内容让人根本搞不清楚是在叙述谁的行为),从后文来看,这个人好像是茉莉的男友,也是日本黑帮的杀手,原来约翰尼脑子里的数据原本是属于日本黑帮的。这里的人物关系我感觉很混乱。
文中没有明确交代,我的假设是,茉莉与男杀手认识,但是因为某些原因反目了,所以茉莉反过来帮约翰尼。为了毁掉约翰尼脑子里的货,男杀手也不顾昔日感情过来追杀他们俩个人。
之后在茉莉的帮助下,他们利用一只有毒瘾的海豚,读取了约翰尼脑中的数据。然后他们爬到城市的上空,那里是低科技族居住的地方,杀手追了上来,经过打斗杀手被茉莉杀掉,坠落下去。故事结束。
本文对我最大的困惑是,我无法想象出来这个城市的建筑结构。它大体是这个样子,城市的最高处是穹顶(有这样一个穹顶的好处是,生活在下面的人永远不用雨伞了),低科技族住在穹顶下面。他们居住的地方从穹顶上悬挂下来,但他们居住的地方,没有很具体的描写,这种环境其实需要图片才能更好地理解。文中有“吊床”,“塑料板”,“胶合板”,“平台”,“天桥”,“绳梯”,“楼面”等词汇出现,我实在很难勾画出他们居住的场景。地面上是城市。可是他们如果真的睡在吊床上,岂不是一翻身就可能从空中落到地面?文中日本杀手也是掉下去的。也就是如果我们生活在那里,可能在马路上走着走着,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一个人,摔成肉泥。
当然我相信作者的设定必然不是我理解的这个样子的,所以我真的很想知道空中建筑到底是怎样的。
《根斯巴克连续体》
我去伦敦拍鞋子的广告,拍完回美国的前一天,通过熟人科恩的介绍,认识了出版公司老板唐斯。唐斯让我用镜头把美国三十年代的建筑拍下来,他们公司出版。喝咖啡时,科恩给我看了很多照片,就是出版公司想要的照片的素材。
我接了这个活儿,于是去加州拍照,又收到科恩寄来的包裹,都是关于美国三十年代建筑的资料。有一天我去拍一座军事建筑,却看见了UFO。
我把事情跟基恩说了,他是一名记者,见过很多自称见过不明飞行物的人。基恩告诉我,我看到的是 “符号幽灵”,都是因为基于我们的文化中的科幻意象产生的,其实就是心里暗示。
我开车去拉斯维加斯,途中我驶离高速,停下来休息。但我看见我身后的城市全是书里的样子,(关于三十年代设计风格的书),还有一对男女坐在一辆奇怪的车里。
我朝洛杉矶开去,在途中的加油站我给基恩打了电话,他劝我多看看电视节目和SE qing电影,有助于克服幻觉。到了洛杉矶,我在那里待了两周,我又看到那种男女,还有那种奇怪的汽车,并且到处都是,我还看见车道像魔术一样分散开来。我把为唐斯拍的照片洗好,寄往伦敦。他们很满意。一周后我在旧金山又看见UFO。它是半透明的。
后来我开始慢慢恢复正常,幻象越来越少,我相信到了纽约,我就不会再看到那些影像了。一切只是个插曲。故事结束。
第一遍读《根斯巴克连续体》时,除了他是个拍照的,其余的我什么都没看懂。再读时,我明白问题主要出在哪里了。第一,读之前我心里已经认定,这是一部科幻小说,但是它不是,第二,它没有讲一个故事。《根斯巴克连续体》绝对不是科幻小说,它的写作目的肯定是与其他作品不同的,它也根本不是一个故事。如果非要总结成一个故事,就是“有人雇我拍照片,然后我看见了幻象,然后又好了”。
《全息玫瑰碎片》
帕克十五岁时,在一家公司实习,直到20岁才会转正,在20岁的前一天他逃离公司,之后各地发生暴乱和革命。他被困在德克萨斯3个月,在当地一个叫做“朱迪的丛林”的贫民窟,他第一次见到了“感官体验装置”。后来的人生里,他认识了安吉拉,安吉拉大概是他的妻子,或者女友,安吉拉帮他伪造了身份文件,帮他在感官体验公司找到工作。在帕克近三十岁时,安吉拉离开了他,第二天夜里他在空荡荡的衣柜里,找到一张明信片,明信片上有一朵玫瑰,帕克把明信片扔进碎纸机,拿起每一片碎片,碎片依旧可以呈现完整的玫瑰的全息投影。
如果省去帕克的背景信息,这篇短篇发生在当下的内容只有一句话:帕克将一张印有一朵玫瑰的全息明信片扔进碎纸机,明信片成了无数片依旧可以呈现完整全息玫瑰图像的碎片。
这一篇的感觉也是没有故事发生。
《酒吧里的归栖者》
科雷蒂在社区大学教授语言学,但很不善言辞,他在“后门”酒吧见到了一个女孩,于是去跟她搭讪,请她喝酒。女孩叫安托瓦尼特,简称瓦尼特,喝完酒瓦尼特走了,他尾随瓦尼特。跟着她进了一家夜店,女孩跳了一会舞,又走了,他继续尾随。来到“好色之徒”酒吧,瓦尼特和一个男子交谈,然后两人一起离开,科雷蒂继续尾随,他们进了“维伦酒吧”,然后进了一家没有名字的酒吧,最后进了一家酒店的屋顶酒吧。(真Bar hoppers)
两人上了出租车,科雷蒂继续坐车尾随,来到旅馆门口,尾随结束。科雷蒂独自走回家。
随后的几周,科雷蒂白天去盯着那家旅馆,晚上去各个酒吧,为了找到瓦尼特。他去了太多酒吧,信用卡透支,最后失业了。
终于在马厩酒吧找到了她。这次她和同伴离开后,他直接上了他们俩的车,没有任何对话,他们也没把科雷蒂赶下去。车却停在科雷蒂住的旅馆。科雷蒂跟着他们进了房间,房间里有十多个人。原来他们都是“异族异类”。科雷蒂尖叫着逃离了。他搬到另一个地方住。科雷蒂猜测他们可以将酒精转化为身体所需的营养,以此生存,是酒吧里的归栖者。
科雷蒂不再去找那个女孩,在出版社找到新工作。
三周以后他觉得还得去找那个女孩,又辞职了。
这次他和女孩一起喝酒,然后他也变成了异类,也成了酒吧归栖者。
这个故事,我无论读几次,都是觉得莫名其妙。
《蛮荒之地》
奥尔加是苏联太空探索部门的中校。她乘坐“阿鲁特6号”飞向被称为高速公路的奇点。地球上的监视画面上,飞船却消失了。在她失踪两年后,她却返航了。她全身赤裸,双拳紧握,双拳鲜血淋漓。一只手中握着像贝壳一样的东西,她返航时应该是以尸体状态回来的。那枚贝壳一样的东西,确定来自其他星系。探索部门又派遣一位少校去,他也消失了,234天后返航,同样在和地球会和前自杀了。三年后已经牺牲了7名宇航员,这时美国的精神病学专家与苏联太空部门开启合作。所有去过“高速公路”的人,要么返航前就自杀了,没自杀的回来最多坚持3天也自杀了,要么就直接疯了。返航前自杀的人占比20%,70%没自杀但是已经疯掉了,还有10%尚有心智,但坚决不开口讲话。当一名法国宇航员自杀后返航时,他带回来一个钢环,人们发现这个钢环可以治疗癌症,于是人们更加崇拜地外文明了。有专家提出,建造一间“天堂”,就是模拟出人们想象中最美的环境,让返航者第一时间感觉自己回到了天堂,这个假的天堂是迪士尼乐园的建筑团队建造的。
主人公托比和他的女友夏米安都是“代理人”,代理人的工作是和那10%尚有心智的人设法共通。代理人的背后还有“操控人”这个角色,当代理人进入飞船见到返航者时,操控人和代理人的意识将合二为一(两人的意识整合成一个意识,这个比较难想象)。
一天操控人“弘”,告诉托比,德国宇航员,莱妮·霍夫曼斯塔尔今天返航,托比要去做代理人。操控人通过“骨传导”与代理人沟通。托比乘坐电梯来到“天堂”,等待返航者。夏米安也来到“天堂”里的池塘边,夏米安本来应该去照顾一个三天前返航的智利人。他们俩聊起了他们所做的工作。通常返航的人,坚持不过三天就会自杀,夏米安的纪录是曾让一个男人坚持了两周,最后那个男人挖出了自己的双眼。
莱妮·霍夫曼斯塔尔回来了,托比进入舱内。在舱门被炸开前,德国宇航员莱妮死了,她用飞船内的手术台将自己的血液抽空(飞船内为什么要设置手术台,这点也不好理解)。距离当年她飞向“高速公路”已经过去八年了。人们还是不知道高速公路那边究竟有什么,但好奇心依旧促使人们奔向那里。这篇是全书最喜欢的一篇。
《红星,冬季轨道》
这篇的内容没有充分理解,估计有很多叙述错误。
人物与背景:
科罗廖夫上校是苏联第一个登陆火星的宇航员,那是五十年前,当时好像是发生了爆炸,他的腰椎被炸得粉碎。
叶夫列莫夫是克格勃委员,“宇宙格勒”的政委。
瓦伦蒂娜是叶夫列莫夫的妻子。
罗曼年科是瓦伦蒂娜的情人。
尼基塔是空间站的维修员。
格里什金是尼基塔的助手。
塔季扬娜是驾驶员。
斯托伊科没有交代具体职务。
乌曼斯基没有交代具体职务。
他们所有人都在“太空城”中工作,太空城建于21世纪初,(原文写作20世纪初,此处明显是错误,应该是译文错误。二十世纪初人类生活在外太空,明显与事实不符),苏联政府决定停止“太空城”(也叫“宇宙格勒”),大约是在21世纪四五十年代。
罗曼年科和瓦伦蒂娜偷情之后,给了科罗廖夫一瓶白兰地,实际那瓶白兰地是叶夫列莫夫故意给瓦伦蒂娜的,叶夫列莫夫知道自己的妻子会把酒送给科罗廖夫上校,酒里实际是一种药物,他们称为“恐惧”。那对情人离开后,科罗廖夫药效开始发作,他开始感到恐惧。尼基塔带着一盘之前截获的磁带进来,他加载磁带内容后,得知,苏联决定停止宇宙格勒。尼基塔看出科罗廖夫被服用了“恐惧”,他们两人关系要好,于是尼基塔去找叶夫列莫夫理论。
尼基塔被关押,科罗廖夫去找叶夫列莫夫理论。太空城撤销后,回到苏联的人们会面临审判或被关进精神病院(这里可能需要对作者写作时苏联的政治情况有了解才能明白这里的原因,反正我是没看懂)。所有人都将回到苏联,只有科罗廖夫继续留在太空城,他要留下接待他国来的访客。
大家通过表决决定是否要罢工,12人参加表决,20人缺席。表决的人中,有五个同意罢工。参加罢工的五个人向政委提出诉求。叶夫列莫夫将他们的诉求撕成碎片。罢工到了第九天,未参加罢工的人逐渐撤离。罢工者们决定叛逃。他们将整个系统崩溃掉,救出尼基塔,尼基塔需要逃到中国。罗曼年科,瓦伦蒂娜,格里什金,塔季扬娜叛逃到日本。斯托伊科和乌曼斯基去处没有交代。参加罢工的人都走了,只留下老上校一人。
叶夫列莫夫拉响战斗警报,准备追击叛逃的人,塔季扬娜的飞船以自杀式袭击撞向太空城。叶夫列莫夫的结果没有交代,科罗廖夫依旧活着。
最后一幕是两个讲英语的人来到太空城,并且声称要住在这里,故事结束。
我是第二遍读这本书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书中总是有苏联。作者写这些故事的时候,苏联还在呢,冷战也进行呢。即使是科幻作家也没法预测到苏联的解体。
《新玫瑰旅馆》
我,福克斯,桑斯,是一个团队的。
读买浩是生物实验有限公司的员工。跨国财阀保坂公司想要得到他。福克斯安排桑迪诱惑读买浩,将他从生物实验室公司的安保措施下带走。通过复杂的计划,桑迪和我配合让读买浩从维也纳消失。我们把读买浩卖给了保坂集团,获得一大笔钱。很快我们发现我们的账户凭空消失了,不是被冻结,而是凭空消失了,保坂集团的力量可以让一个账户凭空消失,银行不承认我们开过户。是桑迪在维也纳时就被生物公司收买了,她背叛了我和福克斯。生物实验公司利用读买浩的研究,杀死了保坂公司的很多高层,保坂公司以为是我和福克斯出卖了他们。于是让我们已经得到的钱消失,并追杀我们。福克斯的脊梁骨被弄断,我逃到新玫瑰旅馆,并在旅馆里思念桑迪,我依旧爱桑迪。
《冬季市场》
我读过这篇的其他译本,有些内容和词汇差异很大,这样的短篇不同的人翻译的效果会差异巨大。
背景是神经电子学技术很发达的时候,
我和鲁宾在一个叫“自主领航”的地方工作,鲁宾是一位艺术大师,他可以把废品改造成艺术品,我是一个剪辑师。
一天鲁宾在挑选垃圾(他作品的材料),在一个小巷里看见了丽丝,她看起来很不好,鲁宾跟丽丝搭话,丽丝没理会他,五个小时后,鲁宾发现丽丝昏迷了。丽丝的外骨没电了,她本打算坐在巷子里等死。
一周之后,鲁宾举办派对。在派对上我见到了丽丝。她对一种叫做“Wizz”的药物成瘾,她需要靠义肢和外骨骼支撑身体,体表有脓疮。我当晚带她回家了。我们进行了一次“联梦”,这里并没有对“联梦”做很详实的解释,我们只能根据字面意思和故事内容进行分析和猜测,联梦应该就是A可以体验B的梦境,我没有理解的是,我们睡觉的时候,并不是每天都会做梦,甚至几年都不做一次梦,他们是怎么实现随时进入对方梦境的。所以应该是如《盗梦空间》一样,人可以自主造梦。故事并没有对这些事,和很多名词做详尽的解释,比如,障板,脑图,逻辑探针,快速擦除组件,这些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解释,如果对所有词汇都进行解释的话,这个故事会更容易理解。
我把当晚的梦录下来,并剪辑好,给自主领航的老板看了,他很震惊,想要和丽丝签约。老板给丽丝找了几名经纪人。
我们花了三周时间录制了“电影”《沉睡之王》。这里人们看电影已经不是用眼睛看了,而是利用电子神经技术,把电影内容梦一遍。因为后来丽丝去了好莱坞,所以她应该是一个梦境电影演员。我还是没有理解梦境电影制作原理,如果不需要大量演员共同完成,只需要一个人的大脑就能完成,那她是梦境设计师,也就是梦境的编剧。如果这样的话,其实好莱坞没有真正的演员了。不清楚这里的造梦过程到底是怎样的。
他们完成的电影,和《全息玫瑰碎片》里的感官体验磁带很像,都是用梦去体验其内容。成片之后,作品可以保存在作者的大脑里。
录制完成后的那天晚上,我去酒吧喝酒,却看见了丽丝也在那里,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她之后就去了好莱坞,但她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因为Wizz的副作用和她身体原有的疾病。
《沉睡之王》大获成功,但丽丝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她唯一的出路就是将自己转译成计算机程序。实现“永生”,目前为止这样做的人不多,有一个法国的年轻作家这样做了,他的大脑变成了程序,他会一直写下去。
将自己变为程序,需要的钱很多,丽丝因为《沉睡之王》大红大紫,所以好莱坞不能让她这样死去,好莱坞的资本将丽丝变成了程序。她将在计算机中实现“永生”。
她的经济人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她已经去了另一边,实现了人机融合。作品《沉睡之王》销量也达到三百万张。虽然她已经死了,但明天她会打电话给我。
我问鲁宾,变成了程序的她还是原来的她吗。
《空战游戏》
德克在一个长途汽车站的台球厅里,看到有人在玩游戏,这里的台球厅和我们小时候常去的那种游戏厅差不多,可以打游戏,也可以打台球,不同的是,他们玩的可不是投币式街机。而是一种我们当下只能依靠想象去体会的全息投影游戏。他们玩的是一种模拟空战的游戏,一个叫蒂尼的退伍老兵是这种游戏的常胜将军,他在真正的空战中被击中,以瘫痪之身坐在轮椅中。他带着游戏领域的“珐琅勋章”,类似于搏击比赛里的金腰带。
这虽然是游戏,但是观众可以下注,可能是因为为了逃避监管,他们都用现金下注。我们此时对非现金支付已经习以为常,但是在这本书写作的年代作者就将现金称为“旧式的玩意”,实在让人佩服科幻作家的预测能力。
德克在另一个长途车服务站,偷到了这款游戏的“晶片”,我本以为晶片类似那种我们小时候玩的黄颜色的卡带,插进游戏机里就能玩,其实不是,晶片是玩这种游戏或者参加这种比赛的设备,有了它就能和他人对战了。他还顺便偷了两台便宜的编程器。
他跑到一个短租公寓中,拆开晶片体验了一下这款游戏。当他饿得直哆嗦时,他试图将偷来的编程器卖给其他租客,然后吃一顿晚餐。他敲开一扇门,没想到住在里面的是一个编程高手,那女孩叫“南斯”,南斯用自己编写的投影吓到了德克。然后请德克吃了晚餐。
德克想趁机引诱女孩上床,没想到女孩和自己一样,被安装了“脑锁”。这应该是一种类似“紧箍咒”一样的技术,一旦触碰了被脑锁锁住的东西,本人会无比痛苦。德克被锁住的是“华盛顿”,他大概因为在华盛顿偷东西,被判处安装脑锁,以至于他接触华盛顿就会痛苦,而南斯被锁住的是“性”,父母为了让她在毕业前保持处女之身,给她安装了锁住“性”的脑锁,一旦她越界,试图做爱,就会无比痛苦。
她在心中想过无数次,一旦脑锁取下来,她要狠狠地报复过去数年的性压抑。
德克又去了那个台球厅,想要找蒂尼,挑战蒂尼,但是一个叫克莱因的人教育了他,告诉他根本不可能赢蒂尼。回到公寓编程高手南斯告诉德克,他偷来的晶片太低端,她可以帮他重写程序。经过南斯重新编写的程序果然提高了德克的战斗力。让他在比赛中赢了很多钱。
一天南斯告诉德克,她弄到了两剂兴奋剂,跟学校里的教授展示作业时用了一剂,因为她的作业优秀,教授帮它争取到了一次面试机会,如果通过面试,她将提前毕业,父母也会提前解除她的脑锁。另一剂要留在面试时用。
空战游戏圈子里,也讲究等级,虽然德克现在已经很厉害了,但还是没有资格向蒂尼挑战。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他可以越级和蒂尼对战。为了能在对战中取胜,他残忍地抢走了南斯的兴奋剂。虽然最后他在比赛中取胜,但无人为他喝彩。
《整垮珂萝米》
博比和我是搭档,我们在赛博空间中,也就是矩阵模拟器形成的虚拟空间中盗取他人的数据,从而抢夺他人的钱财。数据库由冰墙保护,我们做的事就是打破冰墙,进入数据库。
一天晚上,博比带回来一个姑娘,叫律姬。她想做一个“模拟刺激”演员,这里的模拟刺激,和《全息玫瑰碎片》里的感官体验磁带是一回事。她刚来都市不久,都市的浮华让她流连。
又一天晚上,博比出去了,阁楼里只剩下我和律姬。
一周以后,我去了纽约,芬兰佬的铺子,去找些用得上的软件。而芬兰佬卖给我一个苏联的军用程序卡。货的来源是,一帮小混混,无意间杀了一个神秘的大人物,从他的包里得来的。
从纽约回来后,我花了八个小时破解这个程序卡。这是俄国军方用来破冰的,是一种破坏能力超强的病毒。它太凶猛了,我觉得在我平时的工作中它排不上用场。好比我需要的武器是刀子,而我却无意间把核武器买回来了。
我本来打算把这东西想办法卖掉。结果我发现博比在窥视珂萝米的冰墙。我觉得博比简直是疯了,珂萝米是在贫民窟长大的黑社会老大,觊觎她的财富我们会死得很惨。博比他已经发现珂萝米的钱都在苏黎世的银行中。他说自己要一大笔钱,他是为了律姬才做这一切的。女人一直是他前进的动力。
我出门去找律姬,想让她劝阻博比。我在咖啡馆找到她,她和一个叫老虎的男孩在一块,他们都是渴望做电影(模拟刺激)演员的人。做明星需要整容,老虎没有足够的钱买高级的眼睛,给自己安装仙台产的便宜货,他打算明天就去好莱坞碰碰运气。而律姬一定要为自己买一双高级的眼睛。
因为我也喜欢律姬,为了给她买眼睛,我也同意了抢劫珂萝米的计划。
我们用了六个星期才完成准备工作。我们需要找到网络洗钱的途径,最后却联系到卖给我军用破冰病毒的芬兰佬。他有渠道通过澳门的股票掮客洗钱。
我害怕珂萝米,也怕行动失败。我给律姬安排了退路。我安排一个叫迈尔斯的黑市拳击手在行动当天跟踪律姬,万一我们失败了,迈尔斯会把我留给律姬的钱都给她,并安排她逃走。珂萝米的大本营是蓝光会所,我也曾经去那里嫖娼。
那个军用程序太猛,驾驭不好很可能毁掉矩阵。行动开始,矩阵在意式中展开。我们伪装成税务局的审计程序在赛博空间中飞驰,直扑珂萝米的数据库。我们攻克了外围冰墙,拦截求救信号。珂萝米的冰墙逐渐坍塌,防御体系逐渐崩溃。她的城堡在消融。我们看见了核心数据。那是珂萝米最珍贵的东西,好比心脏。
我们看见了赛博空间的传说——黑冰。那凶猛的程序就快驾驭不住了,最终我们成功了,程序卡都烧焦了。行动一共用了不到八分钟。
珂萝米在苏黎世的资金过于庞大,我们只能留下不到十分之一,百分之九十给了全球数十个慈善机构。澳门的公司又从中扣除百分之六十的手续费,剩下的通过香港的资金流汇入我们的账户。但这样也让我们发财了。
任务成功了,迈尔斯打来电话,说他把律姬跟丢了。律姬进了蓝光会所,原来律姬为了买昂贵的眼睛(整容),一直在蓝光会所卖身。那个技术背景下,为了满足PIAO客,JI女通过神经电子中枢的控制系统,可以被控制达到真实生理高潮。
我们抢走了珂萝米所有的钱,她的会所关张了。她没了金钱上的力量,仇家会找她,她会再次回到贫民窟,甚至活不过明天。
博比不会理解律姬卖YIN 的事,律姬换了眼睛,去了好莱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