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会在我们褪色的记忆里,慢慢苏醒
“我国最大的物质文化遗产是长城, 最大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是春节, 而最大的物质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结合的产物就是古村落。”
但是,我们现在还有多少古村落呢?放眼望去,满目尽是千篇一律的钢筋混凝土搭建的高楼,乡村特色的村落已经少见,甚至需要批复专款去修缮维护,才能保全十之一二。 费孝通曾提到,乡村的人学了知识,却回不去了。他们所学的是城市化、工业化进程里相配套的知识,回到乡村一无是处。人才的流失,或者说青年的流失,加剧了乡村的滑坡。 在《西海固笔记》里,我们看到面对恶劣生存环境下的人定胜天,再困难、再不可能的事情,在东西互助、退耕还林和改种耐旱作物、人口搬迁和流动的措施下,得到改善和解决。 “世界上最不适宜人类居住”的历史,而今人们收入有了大幅提高,配套教育也跟上,葡萄酿酒、谷物杂粮和蔬菜生产,这里变成了旅游观光的打卡地。 这般困难的问题都解决了,那么乡村呢?在读《崖边2:艺术里的村庄》之前,我以为乡村问题只是经济上的脱贫问题,“艺术下乡”或许是一条解决之路。
但读过之后才发现,乡村建设不仅包括经济建设,还有文化和审美建设。在快速的城镇化发展中,乡村的经济水平落伍,乡亲们的审美和文化认知也受到干扰。 《崖边2》关注了六位以艺术家身份关注乡村文化建设的人,北京宋庄、福建后田、甘肃安口,都有着成功的可吸取的经验。 正如书中多次提到,艺术乡建是一项长期的工程,它能够为乡村建设提供一条可解决的道路,但不可复制。 我们发自农业社会,乡土村落是起家的第一步,但工业化的标准让我们逐渐走向了高楼大厦、效率便捷,没有了“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在发展中乡村失去了自信,也导致了审美的偏弱,这也是乡村建设的重点。 当我们从迷失中走出,重新去审视现在所处的环境,我们必然能看到原始的、属于乡村本身的美。
在启发文化认知和增加审美自信的过程里,需要教育,也需要艺术家,需要当地政府和村民的配合,了解乡村当地的历史,挖掘适合自己的独特的美,这未必是三年五年就能见效的事情,但一定是利于长期的。 人的天性是追求即时满足,要克服这一点并不容易。 但要保留乡村的古朴,既能看到经济回报,又能达到美的地步,恰恰需要村民、政府、乡建者共同的努力和配合。知识分子的自发行动,政策和资金的到位,路上的难关一个连一个。 当我们能放缓脚步听风吟蝉鸣,当我们大大方方讨论乡村的建筑和审美,这才是我们的向往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