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泰坦尼克号”
其实打开这本书之前,我对“泰坦尼克号”的了解仅限于那部经典电影的名字和那张经典剧照,就连电影本身我都未看过更别提对有任何对这段真实历史的了解了。所以能阅读完这样的一本书,对于我而言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当我看到书中所述:船员很忙,未将所有6次“冰山警告”统一转达。 因此船长就算知道有冰山也未改航也未降速时真的特别愤怒。 夜晚的航行相当危险,没有雷达和声呐的帮助,并且没有任何探照灯的协助下,光凭肉眼观察是极为困难危险的,况且船员并未使用望远镜(明明就在驾驶室中)。当发现危险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船长和船员对危险一无所有,经历过事故后也并未加强危机意识,只靠着对船只设计的信心来航行,这次事故的发生在我看来在开船的那一刻就已经成为了既定事实,不得不说,其他船只的安全驾驶与抵达也成了幸运者偏差。虽然泰但尼克号已经对水密舱室进行了更严密的改进,但在巨大的事故面前它的作用也是微乎其微。 未能达到全船人员的救生标准也让人唏嘘,过分对技术的自满是对乘坐这艘船的所有人员性命的不负责。 救生艇只能容纳船上大约一半的人,船员也未将这点与三等舱的乘客表明,泰坦尼克号上也没有应对三等舱乘客的撤离计划。在以为所有人都能搭上救生船的情况下,等来的只不过是让人绝望的消息。(那个时候恐怕不仅仅是泰坦尼克号一艘船如此,其他的船只恐怕在前期也都没有救助三等舱乘客的安排,在这种被完全忽视的状况下。三等舱船员的逃生变得尤为困难,他们的生命经历着更加苛刻的考验。) 自然地形的危害在过往的航行中难得都不足以给人们带来警示吗?只在意船只的碰撞问题和船体的华丽程度,一旦遇到自然危机,这些设计都变得毫无作用。明明是行驶在大西洋上的航线,却没有完全考虑这样的问题。 船上2226位船员和乘客只有703人获救。在得知最终的获救人数时,除了悲痛之外就没有其他过多的情绪,为那些在事故中死去的人们默哀。但在下一刻,当我得知这6位千辛万苦活下来的中国幸存者并未得到相应的安抚接待,并且还被认为是其他落难者死去的原因时,愤怒冲散了一切悲伤。 当“泰坦尼克号”事件被文学翻写、电影制作的多重提及影响下,大家对船上的爱尔兰人,犹太人,阿拉伯人,甚至唯一的黑人乘客进行研究并发表了英文书籍专论。但唯独这8位中国乘客没有得到任何一本外文书籍的研究及证实。那些让人难过的对中国乘客的言论成了延续百年的误会。 明明船上有一名乘客的确做了隐藏在救生船上这样的事情,但他却没有被人们关注或谴责,反倒是按正常流程获救或在水中努力抗争后被救起的这6位中国人被各种各样的卑劣的话语谴责。因为什么?就因为他们是中国人? “一个人得跟中国人有什么深仇大恨,才会相信这样一个完全荒谬的故事。” 这些当时对待中国乘客乃至中国人的蔑视和否定让我深刻感受到在所谓阶级权利下的人类的荒谬。还让我意识到人类的记忆是多么的脆弱和凌乱,在任何的冲击下,人都会自动忽略真相,忽略本应被注意到的细节,然后想当然的脑补出利于自己的片段故事。 我开始思考,为什么人种之间会存在着如此巨大的鄙视链,明明都是生活在同一个地球的人类,但人们就可以通过不同外加的因素来抬高自己的身份,从而贬低那些看似与自己不一样的人。当人们处于一种飞速发展的环境中,他们会觉得自己的地位也相对应的提升,明明自己并没有做什么真正的贡献但这种社会认同自然而然的托起了自我认知,并且日常生活中很难再降低。一旦自己成了鄙视链的领头者,这些人只会越来越贪婪的给自己堆积上各种名头用来对抗自己也有可能阶级滑坡从而他者被鄙视与奴役的恐惧。 “我是美国人,我是英国人,我是剑桥大学的学者,我是头等舱乘客,我是绅士...”这些在社会中的外在称呼圈禁了人的本真,促使人们做出符合自己身份地位的完美行为,说出褒奖自己的及其他同身份者的谎言。但当事故来临,正常的社会天平倾斜倒塌,那些所谓的绅士行为悄然无踪,能够控制人性的只有支配生命的枪支。推搡,抢夺,假扮女士,忽视人权,当有的人在按秩序努力自救时,那些虚假恶心的人不再在意自己的面具早就掉进不知哪里的臭水沟里,而是任欲望肆意展露。 当一切事情过去,正常社会重新恢复,他们又会捡起那虚伪的假面,将自己曾做的一切卑劣倒在那8位中国乘客身上,并编造出虚假的英勇行为从而塑造自己完美的形象。仿佛只要有人承担了这一切,他们的谎言之下就是干干净净的自己。 在后续的阅读中,这些来自中国的幸存者们仿佛随着船只消失在大洋彼岸,没有身份地位的他们,可能是一名厨师、一名司炉工、一名洗衣工、或甚至失业者,对于这些中国人而言,我们可以用他们的名字呼唤他,但这些名字却又无法代表他们。 这些漂洋过海渴望在异国他乡有一立足之地的中国劳工们被低价雇佣,做着所有人都不愿做的工作,或踏上战争时的任务船被鱼雷击中逝去,又在无用时被人想尽办法毫无补偿的遣散。他们想要不断扎根生长的生命在那个动荡又荒谬的时代下成了他国发展的渺小地砖,有用时被抬起,无用时被丢弃。 在书中有一句让我特别动容的话“无论在生前还是身后,似乎总是没有足够的空间来容纳每个人。”这句话可以是落难者之于“泰坦尼克号”,也可以描述中国乘客之于那些拥有“排华条例”的国家。 一个故事不可能单独发生,它总涉及到那个时代的各种不同经历,汇聚而成为那一刻的交点。在追述“泰坦尼克号”事故始末及其幸存中国乘客的同时,我也深刻感受到了那个时代中国的种种变革。 这些来自中国的乘客,准确来说是来自中国的孩子们,他们从十几岁就开始独自远走他乡,漂洋过海来到完全未知的异国进行着永无尽头的工作。就算在现在的我们身边也有着这样的存在,在别的孩子正常上学生活的时候她们被迫必须背井离乡,去争取那未知的机会。 就像文的“方荣山”一样,在度过了无数奋斗的生活后,他们有着专属于自己的那份生活准则,有着以这抗争的生命为底气的傲慢。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成为了自己认为了某种意义上“拯救者”,他们渴望帮助同境遇的人们,就像他们年轻时可能也渴望有人会在异乡向自己伸出援手。 故事结束了,但人们对“泰坦尼克号”的研究仍在继续,那些无法回家的沉睡的灵魂是否能在科技的进步中得到最终的确定,那一夜冰山旁的所有细节能否被逐渐补充完整,看完这本书的我肯定也会对将来的进展更加好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