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人不老实,句句针砭时弊、处处鞭辟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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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尔泰的《老实人》一共30章,不到200页,9万字数也只能归类于中篇小说。每章的标题就像一个小孩子造的陈述句,老实人+地点+人物+遭遇,可谓是什么都说了又和没说一样。但随之深入,这本书却令人越读越慢。虽是18世纪的作品,其中很多观点如今看来仍然适用,不愧是“法兰西思想之王”、“凡尔纳教长”的古稀之作。
一.老实人太老实
·天真乐观、不会说谎、相信他人
老实人从一出场就给人一种温顺善良、头脑简单的形象。他受教师邦葛罗斯的影响,认为“事无大小,皆系定数;万物皆有归宿,此归宿必为最美满的归宿。”
虽然此后的遭遇一桩桩一件件都难用这“先天谐和”的理论自圆其说,但是老实人还是坚信老师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哲学家。
老实人阴差阳错得到了一笔财富后,既未耽于享受、也未自大狂妄,只心心念念地想着要娶初恋居内贡。虽然他的财富成几何倍数减少,他也未因“拥有后失去”而流露出过度悲伤。
由于不懂财不外露,也没有防人之心,老实人身边时常围着一些心怀不轨、阿谀奉承之人。或许是秉信钱财乃身外之物,抑或是天性单纯,老实人依然故我,大方地把钱散给周围的人。
如此老实,生存不易啊!
二.老实人不老实
·胆大包天、手比脑快、乐天行动派
老实人看似老实,却从不妄自菲薄,一旦机会来临,居内贡小姐他也敢亲、打仗他也敢逃、法官公爵他也敢杀、飞来横财他也敢领、身边的艳遇他也敢要……
老实人发达时乐善好施,困苦时敢于跟任何人开口求助任何事,不拘泥于彼此的身份、不在乎事情是否为难。也因此结交了忠实的仆人和朋友。
当老实人被人欺骗、遭到鞭笞、差点儿被吃、遇到飓风、赶上地震等时候,他都能乐观积极地面对,于不可能处创造可能,从未被悲惨遭遇打败。
或许这才是老实人的生存之道吧!
三.所看非所视、所思非所想
作者在书中运用了大量的隐喻,旨在点醒在封建统治下尚未觉醒的人们。
飓风、地震寓意大自然不可抗拒的灾害,也指当时震荡的时局。黄金屋隐喻理想国。物质极大丰富、人民纯良和睦、没有刑罚、没有战争,实乃人间乐土。
战争的花费已大于争抢之地的价值,王室、宗教的争夺只是为了他们自身的利益。遇到问题找几个替罪羊,收到贿赂即可睁只眼闭只眼、敷衍了事。
这一切就发生在周围,你们可曾感受到?不要抱有空幻想、不要视若不见、自欺欺人。黄金屋即便存在,也是世人无法到达的地方。
四.所闻书中语、所言当时事
封建王朝的崩塌、皇室内部的相互碾压、战争的残酷、百姓的疾苦、王公贵族的落魄、人性的贪婪和扭曲,无一不是在影射18世纪欧洲以及法国当时的情况。
伏尔泰自身也曾数次遭受其害,对封建王权彻底失去了信任,最后在凡尔纳购屋长居,写下了这篇《老实人》。他借老实人所见所闻,对世上不公之事极尽嘲讽,对王公贵族荒谬的行为进行了大胆地揭露,对无辜被卷入风波、遭遇可怜之人表达了无力的同情。
读完《老实人》,不禁想到伏尔泰的另一篇小说《查第格》。它比《老实人》要早十几年完成。当时的伏尔泰虽被迫隐居,但对旧制度还抱有一线希望。
他笔下的青年查第格品虽然连番遭遇舍弃、污蔑、诬陷、背叛……但最后还是功成名就,成为了一个理性治国的开明君主。
但在《老实人》书中,作者彻底放弃了这种非现实的期望,毫不留情地揭露当下的矛盾和问题,打破平民的愚从思想,对大众的资本主义平等意识起到了一定的启蒙作用。
附:
在书中第22章老实人在巴黎一个贵妇人家里听到一个胖子对著名的戏剧大放厥词的时候,神甫是这样说的:
那是个无耻小人,所有的剧本,所有的书籍,他都要毁谤;他是靠此为生的。谁要有点儿成功,他就咬牙切齿,好比太监怨恨作乐的人;那是文坛上的毒蛇,把凶狠仇恨做粮食的;他是个报屁股作家。”——“什么叫做报屁股作家?”——“专门糟蹋纸张的,所谓弗莱隆之流。
作者言语犀利,一语道破那些沽名钓誉的伪文人不说,还实名嘲讽现实中攻击他的政论家弗莱隆,不禁想起了鲁迅,果然得罪谁也不要得罪文人,一不小心千古留名!(注释里还随作者心意解释那些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