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be or not to be?
(一篇老师要求的读书报告)
To be or not to be? 在这里我将be理解为存在。 “一个人在哲学上的命运,便取决于他年轻时在哪个哲学家的作品中下过功夫。伟大的哲学著作无所不包,只需一部就能让人进入整个哲学的疆域。”豆瓣上的一位哲学人如是说。从庸常生活进入哲学的状态,于存在本身而言似乎并非壮举。不过于我而言,这意味着我的哲学生命刚刚开始。过去的十七年间,我经常陷入某些精神危机之中(或许是为赋新词强说愁,总之,我尚未意识到思考所谓人生意义的急迫性)。究其原因,仅依靠单薄贫瘠的语言和走马观花式的观察,并不能带来艰深的思考。身处哲学的疆域之外,面对未知的神秘领域,存在主义或许将是引领哲学渗入我生命的一根导管,极细极疏,却能够与我的某些脉络巧妙吻合。 《存在的艺术》是卞老师推荐的读物,读起来轻快有趣,并不需要洗手焚香的所谓仪式感。用几次地铁通勤的时间便可以读完。不过,读完此书并不意味着思考的终结,常读常新是大多数哲学著作青春永驻的终极奥义。在此之前,我对存在主义的了解程度也仅限于加缪和汉娜·阿伦特,前者曾经说过自己并不属于存在主义哲学家,后者的思想我也只是仅仅了解过一些诸如“平庸之恶”的基本观念。在《存在的艺术》中,弗洛姆提出了阅读大师作品、禅修、瑜伽等方式,意图摆脱人类的内在束缚。我上学期艺理论文写的是杜尚,因而不免会涉猎铃木大拙。铃木大拙的禅宗与弗洛姆带有禅意的“苦修”,存在着某些隐秘的关联。弗洛姆在书中也提到过铃木大拙的“观禅”,引用过美国出版的佛教书籍,这似乎对于我学习中哲提供了一条有别于传统的道路。在本书的后半部分,弗洛姆提出了精神分析的方法,在他看来似乎颇有疗效。“每天早上必须经过三十分钟的自我分析"--相对体力劳动,类似面壁的冥想何尝不是一种苦差。坚持自我分析,提升的或许不是这种技法的本身,而是与繁琐生活相对的坚定姿态。有趣的是,弗洛姆并未在各种定义之间转圜许久。与其纠结于定义甚至意义,他更提倡的是一种超越前者的“我即物我”的状态。成为哲学系的学生,相对于已经开始阅读康德和叔本华原典的同侪而言,我对于哲学的探索未免过于滞后,有时也不免焦虑急进。不过,哲学思想并非是是了解愈多,幸福越深。更有可能是理解越来深刻,越能感受到哲学纯粹性之外的痛苦与撕裂。从占有到幸福,并非只有一条康庄大道。对我而言这不是弗洛姆鸡汤式的劝解,而是一种真诚又恳切的安慰。 “如果一个人有意志和决心同他的自恋、自私决裂有勇气承受间歇性的焦虑他就会初次瞥见喜悦和力量。”在过往的学术道路上,我一直沉溺于某些微不足道的成就。尽管知道前路未知,却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浅薄与自负。拥抱荒诞残酷现实的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无论结局如何,真理的彼岸始终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