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证关于多维性预设观点的重要性——《社会学理论的逻辑》 第一卷:实证主义、预设与当前的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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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卷,亚历山大主要论证了关于社会学理论逻辑多维性预设观点的重要性,后三卷则是要发现这一综合的立场怎样真正地连接起来。
作为新功能主义的代表人物,亚历山大继承了帕森斯意欲整合社会学古典理论理论的雄心,尝试将古典社会学理论进行融汇重组,以铺设社会学理论的底层逻辑,使每一种社会学理论得以在保存其复杂情境意义的基础上,在学科的深层结构共识下进行清晰可辨的对话。亚历山大批评了社会科学中的实证主义派将理论化约为事实这种“粗制滥造的经验主义”倾向,认为这种以实用目的为动机,想要接近现实世界的方法最终限制了理论知觉的深度。而作为实证主义对立面的人文研究,则趋向一种“无法接受的主观主义”,同样走向枯竭。亚历山大指出,应当开启一种“后实证主义”的科学观,以走出社会科学中那种趋向于在理论上的化约和排他性的错误实践,社会学迫切地需要一种一般性的理论逻辑。
亚历山大梳理了当代社会学各派理在讨论对话过程中达成一致时的困境和失败,包括意识形态论、实证主义、冲突论、功能主义等,这些尝试意在廓清的努力反而导致了混淆,或将社会学一般逻辑化约为政治承诺、方法论选择,或将重点放在经验命题、模型选择的倾向上。基于此,亚历山大指出应当重视社会学理论逻辑中的核心命题:由行动和秩序所构成的一般性框架,重新建构一种新的结合一般化行动问题和一般化秩序问题的认识论。
行动是规范和动机的特殊性质体现,而动机则是行动者相互联系的方式。在旧有主客体对立的一维思维方式下,任何理论的个体主义或集体主义倾向都会导致其对立面成为一个剩余范畴,这就必然面对理论预设上的“二难推理”,从而将理论最终推演至极端的方向,即社会学的唯物主义或唯心主义方向。而由行动和秩序搭建而成的混合维度的一般性理论视角为社会学提供了一种作为双向连续体的科学思维,在这种思维下,主客体并不是割裂的对立关系,而是在混合维度空间共生的关系。
举例来说,亚历山大在讨论一般化的秩序问题中指出,以霍布斯为代表的理性主义形式的集体主义预设完全排斥了个体主义秩序的可能性,认为秩序必须是个体主义在集体主义压制下的妥协产物,霍布斯提出的由君主具有发布命令的权力这一替代的理论构想在社会解释中剔除了意志论等属于个体主义的因素,影响了边沁等一派功利主义、理性主义者的集体主义立场。亚历山大通过理论逻辑的混合维度延展,指出集体存在内在秩序和外在秩序,而集体秩序若作为内在的存在,则不需要取消个体自由,这就在理论上超越了功利主义、理性主义者所建设的规范形式的集体主义预设,让个体主义和集体主义在一般性的秩序问题下共生,共同糅合进行动-秩序构造的混合维度的理论空间中。
“没有强劲有力的社会学理论,就没有强劲有力的社会学。要复兴社会学,我们必须复兴其理论。”
亚历山大指出,哈贝马斯、帕森斯都尝试提出规范性和秩序问题的调和方式,但都没有真正解决行动和秩序的理论逻辑问题,最终走向了偏向一方或合并为一的结果。“《社会学的理论逻辑》的运动方向是一种比韦伯更加真正地综合的、比帕森斯更侧重符号为度和结构维度的理论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