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操纵者的惯用手段及应对

识别情感操纵者的惯用手段

最小化（minimization）——这是否认策略与合理化策略联合使用的独特形式。当使用这种策略时，攻击者企图大事化小，声称他的行为并不真的像别人说的那样有害或不负责任。最小化策略清晰地说明了神经症和性格障碍的区别。神经症经常小题大做，或将事件“灾难化”。性格障碍者则经常将他们的错误大事化小。操控者这样做是为了使那些可能和自己对质的人感到他们的批评过于严厉，以及他们对当前情形的判断不够公正。

撒谎（lying）——一个人说谎的时候，是很难识别的。幸运的是，有些时候因为当时的情境无法为他们圆谎，真相会浮出水面。但有些时候，你认识到自己上当受骗时为时已晚。减小被骗的可能性的方法之一是，牢记攻击型人格者在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前是不会收手的，你可以预料到他们一定会撒谎和欺骗。要记住的另一点是，操控——隐性—攻击人格——会倾向于采用微妙的、隐蔽的方式撒谎。刻意忽略是操控者采用的一种非常微妙的撒谎形式，歪曲事实也是。操控者会隐瞒大部分真相或歪曲重要元素，使你被蒙蔽。歪曲事实中最微妙的形式是故意含混不清，这是操控者最喜欢的策略。他们仔细构思故事情节，留给你一个已经说明一切的印象，但是他们遗漏了一些关键细节，而这些细节有可能会帮助你了解更多的真相。

否认（denial）——就像前面提到的，这是攻击者拒绝承认他们确实做过有害或伤害他人的事情时会采用的策略，是他们（对自己也是对别人）在攻击意图上的谎言。“谁说的……我不是……”的战术使受害人在就攻击者的不当行为与其对质时，反而会觉得自己的做法不合理。这也是攻击者继续做想做的事情的通行证。同样，这种否认与刚刚失去亲人无法接受痛苦的现实而使用的否认机制不同。这种否认战术主要是一种对难以承受的伤痛和焦虑的“抵制”，首要的不是“防御”，而是攻击者的一种手段，为的是让对方撤退、让步，甚至是暗示对方在做的事情是错的，让其感到羞愧。

选择性不注意/注意（selective inattention/attention）——指的是当攻击者刻意忽略他人的警告、请求或愿望时，一般他们会拒绝注意任何可能导致他们偏离追求的事情。通常，当攻击者开始表现出那种“我不想听”的行为时，他完全清楚你想要他们做什么。通过使用这种战术，攻击者积极抵制，不愿意去注意和克制那些你想要他们做出改变的行为。

合理化（rationalization）——合理化就是攻击者从事那些他明知是不当和有害的行为的借口。这可以是一个很有效的策略，特别是当解释或辩解为攻击者提供了理由，任何理性的人都可能会信服时，合理化的功能就得以展现。这也是一个功能强大的策略，因为它不仅帮助攻击型人格消除为所欲为的内部阻力（减轻他们可能的良心不安），也瓦解了来自他人的阻力。如果攻击者能说服你，他们无论做什么都是合理的，那么他们就会不受任何干扰、自由地追寻目标。

转移（diversion）——移动的目标很难被击中。当我们试图盯紧操控者或试图把讨论集中在单一的我们厌恶的问题或行为上时，他们知道如何熟练地改变话题、避开问题或通过某种方式提出一个意想不到的新话题。操纵者通过分散和转移的策略，把我们的注意力从他们的行为上移开，让我们靠边站，自己继续自由地追求自私自利的隐秘目标。有时这种做法可能是悄无痕迹的。你可能与操控者在对质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而几分钟后，你就会疑惑怎么就讨论到了现在这个话题上。

逃避（evasion）——与转移密切相关，操控者试图回避问题，为避免被提问逼入绝境而给出的长篇大论但无关紧要的回应。逃避策略中，一种微妙而有效的形式是故意模糊化（vagueness）。隐性—攻击者擅长给最简单直接的问题一个模糊化的答案。你必须有一只灵敏的耳朵，模糊化有时并不明显，你感觉得到了一个答案，事实上你没有。

隐秘威胁（covert intimidation）——攻击者经常威胁他们的受害者，让他们焦虑、彷徨，处在低人一等的位置。他们擅长激情和强烈的反驳，有效地将对手抛向防守地位。隐性—攻击者主要以隐秘（微妙的、间接的或隐含的）方式威胁受害者。通过这种方法，攻击者使他人处于劣势地位。

负罪感（guilt-tripping）——这是隐性—攻击者操控“装备库”最爱的两种“武器”之一（另一种是羞愧），是一种特殊的威胁策略。攻击型人格者非常清楚一件事，他们的良知与其他类型的人（尤其是神经症）相比有很大不同，他们也清楚健全良知的标志是内疚和羞愧的能力。操控者能够熟练使用他们熟知的策略，使自己看上去比受害者具有更多的良知，让受害者处于自我怀疑、焦虑和服从的地位。潜在的受害者良知越健全，内疚作为一种武器就会越有效。

羞愧（shaming）——这一技术是使用巧妙的嘲讽和贬低，增加对方的恐惧和自我怀疑。隐性—攻击者使用这一策略让别人感到自己的不足，从而让他们尊重自己。这是促使弱势的一方持续感到自己的不足，从而使攻击者保持优势位置的有效方式。

扮演受害者（play the victim role）——这一策略是把自己描绘成他人行为的受害者，以唤醒和获得他人的同情，从而获利。隐性—攻击者依靠的是那些没那么无情和敌对的人通常都看不得别人受苦。因而，这一策略非常简单。任何有责任心的、敏感的、关爱别人的人都有一个弱点，就是很容易表现出同情心。说服受害者，你在某种程度上正在受苦，他们会努力帮你减轻痛苦。

诋毁受害者（vilify the victim）——这一策略经常和扮演受害者的策略结合在一起使用。攻击者利用这种策略使他看起来像是受害一方在回应（保护自己）攻击，它能使攻击者更好地将受害者置于防守状态。

扮演仆人（play the servant role）——隐性—攻击者使用这个策略，打着为崇高事业服务的幌子，掩饰自私自利的目的。这个策略很常见，但很难识别。隐性—攻击者假装在为别人的利益努力工作，实际上掩饰了自己的野心、对权力的渴望和对统治他人的地位的追求。

诱惑（seduction）——隐性—攻击者擅长优雅地、颂扬地、奉承地或公开地支持别人，只是为了让对方降低防御心，相信自己的信任和忠诚。隐性—攻击者尤其意识到，对情感空虚和依赖（包括大多数不是性格障碍的人）的人来说，某种程度上来说，认可、安慰、被重视和被需要，比什么都更需要。他们会表现出对内心需求的重视，获得凌驾他人之上的令人难以置信的权力。

推卸责任/责备他人（project the blame/blame others）——攻击型人格者总是寻找途径，转移对他们的攻击行为的责难。隐性—攻击者不仅会熟练找到替罪羊，他们还擅长用微妙的、难以觉察的方法寻找替罪羊。

假装无辜（feign innocence）——操控者会假装无辜，试图说服你他们所做的任何伤害都是无意的，他们真的没有做那些被指控的行为。这一策略是为了让你质疑你的判断，或许还有你的理性。有时，这种策略可以是微妙的、惊讶的表情，或者他们在对质问题时表现出的愤慨，甚至是一个让你再想想指控他们行为问题的合理性的表情。假装无知或困惑（feign ignorance or confusion）——这一策略与假装无辜紧密相关，操纵者表现得就像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或对一个你想让他注意的重要问题表现出困惑。操控者试图用“装傻”的方式让你质疑自己的理性。所有类型的性格障碍者都倾向于使用假装无知或困惑的方式，给他们的恶毒意图蒙上面纱。记住，性格障碍，尤其是各种攻击型人格者，是目标导向的、目标驱动的人，他们会有意地、狡猾地、深思熟虑地使用这些策略。所以，当你面对他们时，尽管他们会经常声称“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或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认定他们的行为是攻击，你要记住重要的一点是，不要相信他们没有完全意识到这种说法。

挥舞怒火（brandish anger）——把表达愤怒作为操控的策略之一看起来似乎有点儿奇怪，甚至是不恰当的。传统理论认为，愤怒是攻击行为发生之前一种无意识的情绪反应，这也是流行的愤怒管理理论的基础。然而，我的经验（也是其他研究者的经验）是，深思熟虑后表现出来的愤怒，对恐吓、胁迫以及最终的操控来说是一种非常适当和有效的工具。攻击型人格者用明显的愤怒恐吓和操控他人，然后，他们会用一切策略消除他们前进道路上的障碍。有时候，最有效的策略就是充分表现出情绪和愤怒，使对方受到冲击而屈服。

精神控制（gaslight）——近些年，一些学者提到精神控制是隐性—攻击型操控者（心理变态者）使他人处于不利状态的一种方式。不仅心理变态者会使用这一特殊策略，而且隐性—攻击者使用的所有策略能够产生一些精神控制的效果，使受害者心中多少产生一些怀疑，不再信任自己的判断，而去认可操控他们的人，从而屈服于他们的权力和控制。“卑鄙”的斗争者会使用策略有效隐藏明显的攻击意图。受害者直觉上感受到，有人在攻击或者试图战胜自己，凭直觉处于防守状态。但是，因为找不到清晰的、直接的、客观的证据证明这一切，他们会怀疑和质问自己，最终会感到有点抓狂。这就是有效操控的秘密所在。操纵者知道，如果“目标”坚定地相信自己的直觉，他们很有可能会增加反抗而不是屈服。他们首先让目标怀疑，然后退让，采用跟他们一样的方式看待事情，接着放弃，最终陷入被利用和被控制之中。如果操控者也熟练掌握“印象管理”的技巧，就能展示非凡的魅力，给别人留下好印象，中招的人可能会感到更加抓狂。他们可能会对自己说：“也许我真的是大错特错了。毕竟，每一个人都喜欢他们，跟他们观点一致。”精神控制可以是故意的或偶然的，也就是说，操控者会有意地让他人感觉疯狂。精神控制是一种伤害他人或过度影响、控制他人的方式。受害者也可能被强有力的策略操控，最终沦为被精神控制。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导致这一结果，精神控制总是会有相同的效果。有时，隐性—攻击者伪装出来的强硬和坚定就可以产生精神控制的效果。当他们被正当怀疑和对质时，有些操纵者不是简单地否认——他们坚决地否认。如果他们将强烈否认与其他战术结合，像假装义愤填膺（假装他们是在真实合理地防守受害者的卑劣行径和意图），精神控制的效果会增强。这种策略的脚本很简单：当明知别人质疑的正是你性格中令人讨厌的一面时，你还是表现出一副受到攻击和伤害的样子，要坦然和坚决地反问质疑的合理性。这是一个简单的但往往十分有效的脚本。

操控者集合的策略越多，精神控制的效果越明显，而操控者让对方对自身和判断力的怀疑会加强这一效果。但是有一些人格不容易受到这一策略的影响。所以当一个操控者感到这一策略有些效果，但是效果还不理想时，他们就会采取一些额外的措施：发动一种有魔力的攻击，使被精神控制的受害者因为他们对施虐者的情感和态度，而感到更加孤立和孤独。他们也会重构整个事件过程的前因后果，巧妙地引导亲戚朋友按照他期望的方式记住事件的发生过程，然后指出只有被控制者的记忆与他人不同。他们会曲意逢迎，建立联盟，使精神控制的目标感到孤立。一些专业人士为这些行为起了各种各样的名称，包括目前流行的标签“街头剧场”。不管这些策略有什么样的标签，它们的目的和效果都是相同的：让对方相信只有他一个人是这样想的，又没有合理的理由让他们相信内心的感觉或直觉是正确的，他就会把你牢牢控制在他的影响之下。

自我认知

要确保生活中的频繁竞争是公平的，为了避免受害，必须注意以下几点：避免对人性的错误解读；知道如何正确评价他人的性格；有清晰的自我认知，尤其是认识性格中更容易被操控者利用的弱点；正确识别和标注操控策略，恰当地做出反应；避免必败之战；把精力用在力量之源上；自主生活；公平斗争。

要想真正避免受害，就要识别生活中那些具有攻击型和隐性—攻击特质的人。没必要用一个复杂的临床分析来了解人的基本性格。人与人之间惯常性的互动方式定义了攻击型人格和隐性—攻击型人格。所以，如果你应对的人总是强迫你按照他们的方式行事，总是想“赢”，总是想占上风，不接受“不”的答案等，你完全有把握推断出你正在应对一个显性的攻击型人格者。如果你正在应对的人很少给你一个直接的回答，总是在为伤害别人找借口，试图让你感到内疚，或使用其他手段让你处于守势，让你遵循他们的方式行事，你就可以断定这个人——不管他可能会怎么说——就是隐性—攻击者。

如果操控者足够了解你，自然就会获得操控的优势。也说明你越了解你自己，就越要努力克服自己的弱点，这样你在交战中获得的优势才会更多。当你审视自己的性格时，有几点要注意：

· 天真（naiveté）。有些人很难接受别人是狡猾的、奸诈的、无情的，你可能也是其中之一。尽管直觉告诉你操控者存在于你的生活当中，你还是难以接受，也就是说，你甚至可能倾向于像“神经症”般地否认操控者的存在。如果你是一个天真的人，大量证据摆在你面前，证明你正在应对一个无情的聪明人，你还是会拒绝相信，不愿接受现实，直到多次成为受害者之后，你才有所觉醒。

· 太过尽责（over-conscientiousness）。问问你自己，你是否是一个对自己更严格的人。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你可能更倾向于信任操控者。当他们做了一些伤害你的事，让你处于防守状态，你可能会去责备自己。

· 缺乏自信（low self-confidence）。你可能是一个过于自我怀疑，经常不确定是否有权利去追求合法需求，你可能对自己直接和有效地解决冲突的能力缺乏自信。如果你是这样的，可能会过早放弃维护自己，受到攻击型人格挑战时，也很容易处于被动防守状态。

· 过于理智（over-intellectualization）。你可能是一个努力去理解别人但是又什么都理解不了的人，如果你还是一个假定人们只在有合理可信的理由的情况下才会伤害别人的人，你可能会让自己相信，只要了解和理解操控者行为的所有原因，对他的看法就会有所改观。有时候，过于关注某一行为的原因，你可能不经意间就原谅了他。还有些时候，你可能会集中精力了解正在发生什么，而忘了有人只不过想要获得优势，你应该投入时间和精力采取必要措施保护自己，让自己强大起来。如果你过于理智，可能会很难接受一种简单的哲学，即这个世界里有些人就是好斗，就是想获得他们想要的东西，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理由。

· 情感上的依赖（emotional dependency）。你可能会是顺从型性格，这源自内心深处对独立和自主权的恐惧。如果是这样，一开始，你就可能会被那些看上去更自信的、独立的攻击型人格吸引。在跟他们接触的过程中，你可能倾向于让这些人支配你，因为你害怕，一旦站起来反抗就意味着被“抛弃”了。你对别人情感上越依赖，你就会越脆弱，会更容易被别人剥削和控制。

应对措施

改变自己与隐性—攻击者的关系从来都不是容易的事情。但有一些基本原则，如果遵守了，与操控者共处的生活就会简单很多。因为它们会帮助人们维持在人际关系中的有利地位，我称之为个人力量工具：

不接受任何借口。不要接受攻击行为、隐性—攻击行为或不当行为的任何借口（合理化）。如果某人的行为是错误的或有害的，任何理由都不重要。即使手段合理也不能令结果正当，所以，不管一个人的“解释”使问题行为看上去多合理，都不要接受它。记住，提出借口的人是在试图保持他们原本逐渐失守的立场。从开始“解释”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是在拒绝向文明准则屈服，并试图让你臣服于他们的观点。因为他们抗拒屈服于原则，可以确定他们还会再次出现问题行为。一旦停止接受借口，你就会更直接地面对不当行为，识别这样的行为是什么，让操控者明白，尽管你尊重他为说服你接受你蔑视的那些行为所做的努力，但你不接受任何借口，也不要被任何借口影响。这有助于你发出明确的信号：绝不容忍这种问题行为的发生。

判断行为，而不是判断意图。不要试着“读心”或猜测为什么这个人做了这件事，尤其是他们做了一些伤害别人的事情时。这是你没有办法真正了解的，而且最终也是无关紧要的。捕捉攻击者脑海中发生的事情往往会导致对真正相关的问题的偏离，判断行为本身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一个人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确实是有害的，注意这个问题，应对这个问题就好。这个原则的重要性不能被夸大。记住，隐性—攻击者使用这个策略作为印象管理的有效工具，让你怀疑自己对对方本性的判断。所以，如果你的观点是基于你对意图的猜测或被各种策略动摇，你对应对的那个人的性格的了解是不真实的。行为模式本身就能给你提供判断性格的明确信息，过去的行为是判断未来行为的唯一可靠依据。

设置个人边界。在人际关系中越有力，就必然要对两种行为做出边界的设定。首先，你必须确定别人的行为中，哪些行为是你在采取行动反击和/或决定绝交之前还会容忍的。其次，你必须确定你愿意并且能够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来更好地维护自己的利益。

直接请求。当提出要求时，明确你想要什么，使用“我”语句，尤其是你不喜欢什么，你期待什么，或者想从对方那里得到什么，使用诸如“我要你……”或“我不希望你……了”的句式。发出直接和具体的请求有两个好处。首先，它给操控者较小的空间去曲解你的需求或期望。其次，如果直接合理的要求没有得到直接合理的回应，你就已经知道操控者在与你斗争，计划与你对抗，寻找一切方法阻止你，这就为规划下一步行动提供了有价值的信息。

只接受直接反应。一旦你明确地、直接地提出要求，就要坚持得到一个清晰的、直接的答案。没有得到回复，就再问，不要带着敌意和威胁，但要郑重声明，你提出的问题很重要，理应得到直接的回应。

集中精力于当下。专注于当下的问题。操控者可能试图用牵制性的、逃避性的策略让你偏离正轨，你千万不要被那些策略引导，与正在对质的问题行为相偏离。无论在你身上运用什么样的策略，你都必须努力保持专注。不要提及过去，也不要预测将来，活在当下就很重要。除非当下发生变化，否则不会有任何变化。即使当下确实发生了一些变化，也可能不会持续很长时间，因为老习惯是很难打破的。专注于你想要的东西，不要让任何诱导性的策略把你带到另一个时间和地点上去，集中精力在当下，别人就很难操控你。惩罚。

面对攻击性行为时，明确攻击者应承担的责任。这可能是最重要的，最需要记住的一点。面对攻击者（或性格障碍者）的不当行为，不管他们可能使用什么策略让你承担责任，你都应该持续关注他们对你的伤害，不接受他们为转移谴责或责任所做的努力，坚持要求他们做出行为上的修正，忽略他们可能使用的任何借口，别让他们回避问题。当有人做错了，改变就必须由过错方来承担。所有这些，可以不用微妙的羞辱、敌意、挑衅的方式进行，一直坚持要求对方在行为上做出改变就够了。

对质时要避免讽刺、敌意和贬损。攻击型人格者总是在寻找开战的借口，所以，他们会将任何形式的敌意解释为“攻击”，理所当然地启动战斗状态，还会攻击对方的人格，使用喜欢的防御策略（例如，否认、选择性不注意或指责他人）“诱敌深入”。不必畏惧必要的对质，但对质的方式一定要是坦率的、非攻击性的，仅仅聚焦于攻击者的不当行为。不掺杂诽谤和诋毁的对质是一种艺术，也是和操控者打交道的一种有效且必要的方式。

避免做出威胁。制造威胁是一种企图操纵别人，改变他们的行为同时避免使自己发生显著变化的尝试。不要威胁，只需采取行动。不要与攻击者抗衡，你只需保护自己，保证自己的需求。

快速行动。刹车失灵的火车正滚下山坡，最佳的制止时间是它刚开始翻车的时候。一旦事态严重，再采取有效的行动就太晚了。类似的比喻也适用于攻击型人格，他们缺乏内部的“刹车”装置。一旦攻击者狂热地“追求”目标，就很难阻止他们。如果你要成功地抓牢他们，或对他们产生任何影响，那么首先你需要在他们行动的初期就采取行动。意识到别人使用了一些策略，你就要准备好去对质，对其做出反应，迅速采取行动，把自己从一个低人一等的地位解放，建立一个更有利于自己的权力平衡。这样，你会有更多机会摆脱控制，而且会向你的操控者传递一种信息，即你在用力抗争。

为自己说话。要用“我”语句，而且不要擅自替任何人说话，还要用其他人作为“盾牌”表达你的不安全感。在一对一的基础上应对你的“对手”，勇敢公开和直接地坚持你的需要。

做出合理的协议。要使协议恰当、可靠、可被证实、可强制执行，你期待对方尊重协议，你自己也要尊重整个协议。确保在协议中你不会做出难以实现的承诺，不强求那些明知不太可能的事情或不确定操控者会不会欺骗你的事情。

为后果做好准备。总是保持对隐性—攻击人格对赢的决心的警觉。如果因为某些原因，他们感觉自己可能要输了，他们就会为恢复上风而努力，为自己据理力争，为应对失败的可能性做好准备，并采取适当的措施保护自己。为后果做准备的方法之一是预见性，提前对隐性—攻击者可能会做什么做出合理的预估。另一种为后果做准备的方法是确保一个强有力的支持系统，从数量上增加安全性。

对自己诚实。了解和“掌控”自己的目标，确定你在任何情境下真实的需求和欲望。你对操控者的企图一无所知已经很糟糕了，对自己的需求也不诚实，可能会让你处于双重危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