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人间,何谓失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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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读只尝丧,回味方同情。
作为太宰治的半自传体,这本小说如同一只可怜的、受到创伤的小猫一般博取读者的同情。通过叶藏这个人物,太宰治仿佛在通过反讽来把自己一身的结痂揭的血流不止;毫无遮掩的揭露了战前日本的腐败社会。这类文学被统称为战后文学:通过尖锐的文笔来嘲笑日本政府的无能、暗叹当时社会的落后。
在他那无辜的文笔中,欲望的天性在绽放。
社恐的天性让叶藏无法完全理解社会的常态,反而却因为对社交太过于恐惧了,导致他打的处处交道都会通过自我牺牲来顾及他人的感受。在当时的日本社会,人与人的社交中几乎从来不会出现赤裸裸的拒绝,更别说拆别人的台。当叶藏以为只有竹一能一针见血的看透他那天衣无缝的小丑面具时,在旁人的眼光中叶藏不过就是博人眼球的取笑对象罢了。
“然而,众多的女性却依靠本能,嗅出了我无法诉诸与任何人的那种孤独的气味,以至于多年之后,这成了我被女人们乘虚而入的种种诱因之一。”
这种孤傲且无辜的口吻仿佛在抵触女人一般。即使与之后的叶藏形成了黯然的对比,他始终认为女人是一种诅咒、一种不详征兆。通过叶藏,男人对女人的本能渴望和欲望被反映到了太宰治本人身上。不仅仅是对女人的爱恨情仇,文中很多的环境以及人物设定其实都是参照太宰治的真实生活而改编而成:例如缺少父爱母爱的家庭环境,失败的殉情自杀,寄生于情妇等;此书从此而得半自传体之称。
叶藏厌世的人生观不仅仅体现在社交和女人身上,对金钱也是如此。与社交和女人不同,叶藏的金钱观甚是微妙。当叶藏年少衣食充足的时候,他视金钱为罪恶。而当他入不敷出时,金钱就是救赎。他自己的能力非常有限:没上完高中就因殉情事件被逐出学校,抽烟酗酒缺一不可。而在他有限的能力雪上加霜的是,厌世的态度使他拒绝做出真正意义上的努力。
古话说得好,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在叶藏的人生中,依靠个人色彩来博得女人的喜爱是耕耘:
“‘……一看到你,大部分女人都巴不得为你做点什么呢……因为你总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却又是个出色的滑稽人物。……虽然有时候你显得茕茕孑然,郁郁寡欢,但正是那模样才更让女人为之心动哪。’”
而依靠女人的单方面付出是收获:
“在静子的多方游走下,我的漫画也意外地赚了些钱。我就用那些钱买烟和酒。”
更上一层楼,叶藏讨厌自己依靠女性。
“我暗地里忖度着,金钱比女人更重要,我迟早会离开静子,去过自食其力的生活。”
不难察觉,叶藏最憎恨却同时离不开的三件事处处关联,想离开其一必然得离开后两者。而就是在叶藏反反复复的自我纠结以及挣扎当中,读者很容易从当中看到自己若隐若现的倒影照在了名为《人间失格》的湖面上。
小说嘛,不就是为了写出真实生活中所发生不了的戏剧嘛。
“生而为人,你不欠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