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乐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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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出版社的《复乐园》,环封包裹的内封设计成粉色,很暧昧,渡边淳一的签名是黑色,老年的爱欲,黑粉搭配,很有意味。
最早看的渡边作品是《钝感力》,有心理辅导的作用。然后是《失乐园》,婚外恋,忘年恋,最后在欲望的顶点双双服毒,虽是不伦之恋,但在渡边笔下,并不觉得肮脏,想来,作者捕捉到了人性深层的欲念,挣扎着在社会框范的边缘试图突破,如飞蛾扑火,用粉身碎骨表现出人欲向规范的挑战。接下来,就是这本《复乐园》,关注点投向了老年公寓的耄耋群体,群体变了,但主题仍是爱与欲,聚焦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在黄昏时的回光返照。
在“Et Aiors”(法语,意为“ 那又怎么了?” )老年公寓, 经营者来栖对老年群体的爱与欲采取了相对宽容、理解的态度,原因是他的父亲临终前想再婚,遭到来栖反对,父亲不久即去世,这成了来栖的一大遗憾和心结。在“Et Aiors”,一群耄耋老人上演了一出出轰轰烈烈的生活剧,有复杂的多角恋,有男男女女的拈酸吃醋,有死于招按摩女的老头,有痴恋来栖的老太太、有暮年的婚礼、有情色影片的专场、有临终前将巨额遗产捐给公寓的老人、有被人联手诈骗的老头,称得上形形色色、热热闹闹。在处理这些焦头烂额杂事的同时,来栖本人也经历着情欲的波澜,与相差20多岁的女编辑麻子的恋情,最终以一个电话告终。
所有的过往皆成记忆,来栖,将不可避免地加入退休老人的群体,对于老年群体的生活,来栖将由旁观者,成为参与者。麻子终将离他而去,暮年的精彩,将成为来栖的生之希望吧。
《复乐园》中入住老年公寓的群体,均有经济实力的支撑,生活不愁,沉浸在吃喝玩乐中,追寻暮年的人生乐趣。毕竟,这个群体放到任何国家,都不具普遍性,对于拮据的老年群体而言,《复乐园》中的欲望生活,是可望而不可求的海市蜃楼罢了。从网上可以看到,在中国各地都有一些老头儿,在公园野外找按摩女解决性欲之需,被视为老不正经,被社会所嘲笑。
狂欢纵欲、克己复礼,一直是人类内心纠结所在。失了欲望,人生了无生趣;没有公序,社会一片混乱。渡边淳一对欲望的深度剖析,把社会不愿、不想、不好意思说的,撕破了给人看,不论美丑,且放到阳光下,展现它的存在,描摹它的状态。
复乐之乐,是何乐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
斯是人欲,老来复求,或曰:何乐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