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未来变得更好

序章里提到的通用阳性词，我在翻译的时候深有感触。中文里的“他”在对象性别不明时也可以指代女性，由于日语经常省略主语，我在为一句话添加主语时，也经常会出现不知道主语性别的情况。从理论上来说，用“他”是理所当然的选择，但我心里总是会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觉得用他就表示这是个男性。正是因为有了专指女性的“她”，男他的通用性便显得失去了说服力。看到他们这个词，总是会给人这是一群男性的感觉，尽管这个词往往说明一群中中既有男性又有女性，而女性却在使用通用阳性人称代词的语境下隐形了。 相信中国的女孩子们上学的时候都听过“女孩数学不如男孩好”“女孩后劲不足”之类的话吧。原来不仅是中国，全世界的女孩都听过类似的话。书里给了一个更广泛更专业的词汇，叫才华偏见。 “鉴于有证据表明，孩子是在学校里习得才华偏见，停止向他们灌输这一点应该不难。事实上，最近的一项研究发现，如果教科书中的配图里出现了女科学家，女生的科学课成绩会更好。所以，为了不再让女孩认为才华不属于她们，我们只需停止对女性进行歪曲描述。这很简单。 然而，一旦习得这种偏见，纠正它就困难得多，而接受了这种偏见教育的孩子一旦长大、进入职场，他们自己往往也会开始传承这种偏见。” 更糟糕的是，“当我们将决策行为外包给代码时，这种偏见也不知不觉地混了进去”。 好的一点是，在教科书和文化产品方面，对性别平等越来越重视。市面上有很多很多性别教育的书，我还见过一本关于职业教育的绘本，里面的科学家、工程师都用了女性的形象。 我应该算是对性别教育非常敏感的人，就连平时和女儿玩过家家游戏，都会时刻把“医生也可以是女的”“护士也可以是男的”挂在嘴上。但现实中各种职业的男女比例之悬殊有时会让我的努力显得徒劳。比如我现在特别希望打车的时候看到女司机，就能让我女儿知道不是只有男的会开车... 也有越来越多的国产影视剧和文学作品以女性为主角，反应女性的生活。尽管有些内容有待商榷，但至少让现在的女孩子们能够在影视文学作品中找到自己可以投射的主角。 但除了才华偏见，很多生活中的偏见无孔不入，防不胜防。就在上周，我带女儿出去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我既生气又难过的事情。 她和一个女孩、两个男孩一起玩儿，年龄比较小的男孩哭了，年龄大的男孩说的话是“别哭了，再哭就变成女生了”。而带小男孩的人是他的爷爷，他自然没有纠正这个说法，而且还在一旁附和。这个说法的背后明晃晃地显示出了女孩不如男孩的意思，可悲的是不仅男性认同，不少女性同样认同这样的说辞，还会用来教育自己的儿子。 有一种说法很值得深思，女性在生了儿子之后往往会成为父权制的拥护者。这很容易理解，拥护父权制就是为了保证她们儿子的权利。所以女性在争取权利的时候需要对抗的不仅仅是男性，还有相当多支持父权制的女性，包括且不仅限于男性的母亲们。 说个有意思的事情，当我看到下面这句话的时候差点儿笑出声来。 “最近的研究表明，女性往往能准确评估自己的智商，但智商为平均水平的男性则认为自己比三分之二的人更聪明。” 原来普信男的说法是有数据支持的啊。 产品设计的男性中心很有启发性，而且很能引起共鸣。男性钢琴家多是因为钢琴设计得更符合男性，哪怕我们身边学钢琴的女孩明显多于男孩。如果说钢琴的例子不够普遍，那么智能手机的例子就更能引起共鸣了。没办法单手操纵手机，我相信这不仅仅是我的困扰，因为它的设计参考了男性手掌大小的数据，而不是女性。 还有颜怡颜悦在脱口秀大会上讲过的衣服口袋，简直是太深得我心了。而且衣服没有口袋还挖出了一个消费陷阱，也就是名牌包，于是女性喜欢买包又成了一个糟糕的刻板印象。 这本书对我最有启发的一点是提出了一个视角，用来反驳“女的就是不擅长xx”。 那就是“问题不在于女性不懂科技，而在于科技公司不懂女性，而且这些公司是由不懂女性的科技行业创立、由不懂女性的投资者出资的？” 而这个句式适用于各种领域。 看到医疗方面的女性数据缺口和最后灾难中及灾难后等等女性死亡情况时，我感受到了深深的绝望。这个世界还要走很长很长的路，才能塑造一个性别平等的社会，又或者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好在作者在后记中提到了事情在逐渐变好，点点星光，总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