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窥宇宙、洞见生活
司马迁在《屈原列传》中写道:“人穷则反本,故劳苦倦极,未尝不呼天也;疾痛惨怛,未尝不呼父母也。”是说当人们处于困境的时候,就会追念本源,所以到了极其劳苦疲倦的时候,没有不叫天的;遇到病痛或忧伤的时候,没有不呼父母的。
对于人类来说,“父母”是自身的本源,而“天”则是生命的本源。面对这个“本源”,人类在无数个夜晚仰望星空,试图通过天体的运行找到解锁自身命运的密码,看到人类的前世今生与未来。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万物有成理而不说。
宇宙之大,自然囊括了一切答案;宇宙之阔,必然承载了一切秘密。由英国皇家天文学会会员帕特里克•摩尔领衔编写的《大爆炸:宇宙通史》便以宏大的视角,讲述了宇宙的过去、现在和未来,立足科普的同时为我们答疑解惑,甚至连当下热议的“内卷”“躺平”等烦恼,都可以从中找到答案。
首先,当下的结果只是过去的影子。
宇宙中的星系浩如烟海,彼此之间又非常遥远。光在一年内走过的距离差不多是96000亿千米,离太阳最近的恒星的距离是4光年多一点,而目前已知最遥远的天体距离地球则超过120亿光年。当我们观察这些天体的时候,其实正在进行时间旅行。
比如距离地球8.6光年的天狼星,虽然是夜空中最明亮的恒星,但它发出的光要经过8.6年才能到达地球。也就是说,如果我们现在观察它,实际上看到的是它在2015年左右的样子。同样,北极星距离地球大约400光年,我们现在看到的北极星的光其实是它在大约1623年发出的。如果那里也有天文学家并配备了足够强大的望远镜,可以看到地球,那么他们看到的应该是大约处于莎士比亚时代的地球。
所以说,可以通过观测远在60亿光年外的星系,来研究60亿年前我们的星系所栖息的那个宇宙。其实,当下我们可以观测的宇宙以及生活中的问题与烦恼,也都是过去世界的投射。只有把握住现在,才能让未来的自己更加顺畅。
其次,观测的能力决定视界的大小。
根据最新的估算统计,宇宙中我们可以看到的星系、恒星、行星等,大约只占宇宙中能量的4%。另外有23%是暗物质,剩下的73%则是被暗能量所充斥。暗能量的存在是天文学家通过观察几十万个星系的形状发现的。这种方法叫作宇宙切变,当光线经过物质时会发生弯曲,于是可以通过每一个星系发出的光来测量宇宙的膨胀尺度。
解释这个效应最壮观的例子就是爱因斯坦环。当来自遥远星系的光从附近一个系统的旁边经过时,会被严重扭曲,以至于以该系统为中心形成一个环。星系的图像也经常会被扭曲或拉伸成弧形。我们看到的每个星系的图像都存在某种程度的畸变,而畸变的程度反映了光在到达观察者这里之前经过物质数量的多少。天文学家通过现代技术获得了大量星系的可用数据,这就有可能对很多星系取一个统计上的平均值,并用这种方法从中提取信息。
对于普通人来说,缺少了先进装备的加持,是不可能看到这些暗能量、暗物质的存在的,甚至至今依靠先进装备也无法看到宇宙的全貌和真相。毕竟对普通人来说,将所思所想所为聚焦于自己的领域,就足以形成突破。自己“视界”之外的情况,即便可以“观测”,却也无法左右,只能称之为“运气”。
再者,生存本身就是一种奇迹。
生命出现的确切过程虽然仍不清楚,但从目前观测的情况来看,宇宙中的人类依然是孤独的。在银河系的1000亿颗左右的恒星中,大约有400亿个“太阳系”,但对于生命,我们一无所获。
在我们的分析中,人类文明存在的概率大约只有万亿分之一,的确是令人吃惊的偶然事件。非但如此,地球生命具有极其丰富的多样性和耐受能力,甚至能够在最严酷的环境中存活。
例如,最早的生命可能出现的地方之一是在深海热液喷口周围。炽热的酸液从大洋洋底的裂缝中涌出,而这种热液经常是黑色的,从这些距离海面至少1600米的裂缝中涌出的水的温度可能高达400℃。水能够达到这个温度,是因为这里的压力是地表大气压力的25倍。这样的环境会使其他绝大多数的海洋生物当场毙命,但出乎意料的是,在这些裂缝处充满了管状蠕虫、虾甚至蛤类等特殊的生命形式。
即便是在高温、完全没有阳光以及酸度很高的条件下,这里也表现出了强大的生命力。这些生物构成了一个完全不依赖于太阳能的生物链,取而代之的是依靠由热液喷口产生的化学物质。对于我们来说,活着就是一种宇宙的奇迹,无论在何种状态下,我们都没有理由“躺平”“摆烂”,我们越是忙越能强烈地感到我们是在活着,越能意识到生命的存在。也只有如此,才能对得起宇宙的厚爱,称得上宇宙的“奇迹”。
读史可以明智,知古方能鉴今。宇宙的历史,虽然十分浩大,但渺小的人类依然能够掀起幕布的一角,一窥堂奥,而《大爆炸:宇宙通史》正为我们提供了这样的工具,帮助我们管窥宇宙、洞见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