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三万里没讲的故事,弃长安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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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过去了一周多,但我还在回味《长安三万里》营造的那一段盛世奇景和乱世哀歌。
它仿佛是大唐版的人类群星闪耀时,经由它,窥见某一时刻的皇族、名将、诗人的模样。
忆昔开元全盛日到宗庙新除狐兔穴,电影展现了长安从繁华到破败的转变,令人唏嘘。
原因何在?受限于篇幅与主题,电影并没有将其展开。
而这背后的故事,《弃长安》会给出答案。
所谓“弃”,自然指的是“抛弃”,这本书讲述的就是曾经的明君是如何抛弃长安,被抛弃的长安与百姓,边将、文人、高官等人在安史之乱前后的故事。
虽然是一部扎实的历史作品,但是作者文笔极好,将笔落在具体的人上,想象他们身处其中会做出怎样的反应,探寻所有选择背后是由复杂人性的哪一面所驱动的,有种读历史小说的酣畅之感。
盛世宰相李林甫
有这样一种说法,即开元盛世事实上结束于张九龄罢相李林甫接任。
李林甫作为首席宰相主理帝国长达十六年,是玄宗朝执政时间最长的宰相。如果说玄宗皇帝李隆基是盛世天子,那么或许从客观上看,李林甫也当为盛世宰相。
毕竟,如果关闭我们的上帝视角,想象自己是生活在开元天宝年间的普通人,无法预知后面安禄山的起兵,只会觉得,丞相这个人啊,好像挺坏挺狠的,但是做事确实有一套。
《弃长安》并没有脸谱化李林甫、杨国忠这些已经被历史定罪的奸相,而是力图还原他们的真实面目,将其所为客观呈现于读者,供大家评价。
我想,口蜜腹剑的李林甫无论是对太子的疯狂攻击还是小气的嫉贤妒能,归根结底是皇帝李隆基多年太平安于享乐,欲望与皇权同时膨胀的结果。
《长安三万里》也没有一味地贬低他,反倒是暗示了他在世时安禄山对他十分忌惮根本不敢反的事实。
当然,李林甫要为盛世倾颓负重要责任并不会有改变。
天才成群而来
好像古今中外,群星总是这样,扎堆闪耀。
在电影中,高适来到长安寻找已经成为翰林供奉的李白,被杜甫带到了酒楼里,那一幕简直就是大唐顶流大赏:饮中八仙贺知章、汝阳王、李适之、崔宗之、苏晋、李白、张旭、崔遂齐聚一堂,王维匆匆一闪而过。情节虽然是虚构,却足以让我们感叹一句——那是最好的年代。
《弃长安》中也回顾了“旗亭画壁”的逸事。彼时大唐,“宰相、贵戚、诗人、歌妓、胡女、士子乱纷纷聚在一块”,它是开放的、包容的、多元的,这样的文化土壤滋养着天才。
而到了安史之乱后,“胡”反成某种文化禁忌,胡人、胡舞、胡风几乎等同于“隔江犹唱后庭花”。
文化的封闭侧面体现了盛世气度不再,天才亦到了结队告别的时候。
原来你是这样的哥舒翰
电影中,哥舒翰的故事不多但令人印象深刻。他坏掉的膝盖、被逼无奈的出兵、落马后大声的“我哥舒翰,没有降”,让不少观众十分感动。
然而事实的真相却并非如此。
《弃长安》第五章讲的正是哥舒翰的人生。
他是与高仙芝、封常清齐名的名将,德高望重,临危受命。
他曾与杨国忠结成盟友,又因为更大的利益分道扬镳。
他的确被迫出兵被伏击,但被敌人俘虏后却选择了叛主投降。
从“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到“请嘱防关将,慎勿学哥舒”,我们不能简单的用忠或不忠,好人还是坏人去评价这位老将。他与他所代表的蕃将集团值得更多的研究。
……
长安是天下人的长安
弃与不弃,长安就在哪里。
其实,长安早就成为了一个文化符号,从古至今,它从来不单单是一个城市那么简单,这里发生的故事、流过的血、排演过的歌舞早已成为它的一部分,当然,更重要的是那些与它有关的诗。
或许它可以毁于战火,或许它在朝代更迭中地位不再重要,但它在另一个层面上,已经获得了永生。
无论是《长安三万里》还是《弃长安》,他们能精准触到国人的神经,让我们为之动容的原因或许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