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对小天鹅来说,钱也是一个问题
我知道白一碧最有名的随笔集子就叫《人各有异》。我还没读过,或许会去读的。我觉得从这个名字就很可以看出拂过他心灵之乡的风的颜色:威尔伯是只孱弱的,预计活不长久的落脚猪;斯图尔特比拇指姑娘大不了多少,外貌酷似小老鼠(据说这个开头当年把《纽约客》主编吓得直呼“活见鬼”,并建议他将这个鼠宝宝改为人类家庭收养而非亲生。他拒绝了。但后来还是做了微饰,把born改成了arrived);路易斯虽是以嗓门嘹亮天下闻名的吹号天鹅,却不幸天生喑哑。总之,小家伙们或残或弱,都具有某些迥别主流,不利生存的殊异特质。 故事往往从这里开始。 和狠狠淋过爱与死,永失挚友的威尔伯,以及苦苦涉过诗与梦,永难抵岸的斯图尔特相较,这只洁白可爱的大鹅似乎已经能算幸运了。毕竟它赎回了父亲的尊严,妻子的自由,也弥补了自己致命的缺陷,可以“愿行已满,返家去也”,在青蛙苏醒,绿头鸭飞舞,金花鼠伸长脖子的春天尽情相爱——但即使看起来这般鹅生圆满的“俊彦”其实也付出了,并且将会持续付出沉重的代价:路易斯选择用真正的音乐来填补生理残疾,为此不得不剪开脚蹼。它的脖子上永远挂着小号、石板石笔和奖章,放得下有形的金钱,却放不掉无形的知识、阅历和荣誉。更该死的是,它还得把它的小崽崽送给费城动物园,只因为天鹅湖上缺了数! 即便童话,白一碧也不会递出一把完美的刀叉,好让我们切向完美的蛋糕呢。 然而,作者说他对儿童文学有顾虑,害怕“陷入一种廉价的异想天开或狡黠之中”,又说:“任何人若有意识地去写给小孩看的东西,那都是在浪费时间。你应该往深里写,而不是往浅里写。孩子们的要求其实是很高的。”我觉得他已经超额完成了任务。 做人呢,就该安静又坐得住。最好还能守得住秘密。看看小弗恩,看看小萨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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