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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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总是坚持自己的信念,打不倒也压不垮,他说。这就是她们跟常人不一样的地方。” —— “做牛做马”在她们听来是非常刺耳的话。她们生来并不是为了贴补家庭、照顾众多孩子、还有在家干重活。她们从未被别人认真尊重过。她们需要斗争,为自己的尊严和价值不懈斗争。 她们是谁?是本书《紫颜色》里面的黑人女性,是那些丧失自主权的女性,乃至需要重新振作找回自我的她们。 ★ 因为跟别人分享秘密,有可能害了自己的妈妈,所以主人公西丽选择什么都不说,或是只写信给上帝。 她期望上帝能怜悯世人,能听到她们的呼唤与祈祷。奈何她努力那么久,没有成功传达消息。她的苦,与妹妹耐蒂断联,跟孩子们骨肉分离,都没有被看见被听见。别无他法,她开始了无尽的怨怼。 “让他听见好了,我告诉你,要是他肯听听可怜的黑女人的话,天下早就不是现在这种样子了。” ★ 西丽不认为自己被人需要。 自己的后爸阿方索(后来才知道他不是亲生父亲)不把她当作女儿看待,只让干活。他会说西丽太笨了,用不着老去上学。这群孩子就数耐蒂聪明。 他也会劝某某先生说把西丽娶走,虽然不是黄花闺女,西丽的陪嫁还有一头牛。阿方索不愿意让相对优秀的耐蒂,嫁给那个妻子被杀害的某某先生,只想着把西丽推销出去。 她的孩子的生父,是阿方索。而那些孩子,都被他送走了。她无法参与孩子们的人生,连相认的机会都被剥夺。 ★ 西丽为了妹妹耐蒂的幸福与未来,同意嫁给某某先生。只是,他们的夫妻生活乏善可陈。他不工作,影响到孩子(特别是儿子哈波)也有样学样不工作。 西丽每天灰头土脸,也没有干净崭新的衣服穿。本来就该穿裤子在农地劳作,结果西丽只能拖着脏兮兮的裙子抡起锄头干活。在人们看来,女人是不能穿裤子的。(不过也能说明西丽后来缝制裤子开启自己的事业是多么令人惊奇。) ★ 西丽以为让她坚持斗争的耐蒂,最后为了自己的自主自由,斗过,逃跑了但死了。(原来只是跟随塞缪尔和科琳他们成为了传教士。耐蒂寄给西丽的信,都被某某先生截住,没有送到西丽手上。西丽也就不知道耐蒂还活着。) “我不斗,我安分守己。可我活着。” ★ 安分守己,真的可以吗? 某某先生教育儿子哈波,女人不听话的话需要管教。 “老婆都像孩子。你得让她们知道谁厉害。狠狠地揍一顿是教训她的最好的办法。” 是哈波的老婆索菲亚,让西亚知道反抗并不可耻,反倒是遵循自己的想法。真爱丈夫但索菲亚要的是平等以待。她做了西亚不敢做的事,就是还手。即便索菲亚这样的刚烈性子容易惹出麻烦,她还是不愿忍下怒气和委屈。 是某某先生曾经的情人莎格,教会西亚自爱与爱人。莎格带她离开家,来到孟菲斯,其实就是鼓励西丽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启动缝制裤子的事业。莎格没有把西丽当作用人,而是平视而待的朋友。她协助西丽找到那些被某某先生拦截的耐蒂的信。在那些信中,她看到了耐蒂的自我飞翔,看到了自己的另一种可能。 是哈波现在的妻子玛丽·阿格纽斯(吱吱叫)提醒西丽,女性有除却兼顾家庭的另一条路径。它可以是发展自己的爱好。在家里,她只被哈波称作“吱吱叫”。她有她自己的名字,玛丽·阿格纽斯。 ★ “天下有许多事情,我们并不明白,因此就有了许多不幸。” 书里描写的那些黑人女性,哪个不是伤痕累累。她们想要的不多,但是发现信仰不能改变什么。那些顶住压力和外界指责重新站起来的女人,就不会再担心谁再次夺走她们的自我自主。 艾丽斯·沃克借着作品发声,鼓励尚在晦暗前景的黑人女性们,你得斗争,你得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