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等社会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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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断续续好长时间终于把这本书给看完了。书的翻译都说不好,我也觉得真不怎么好。读起来也有些乱、啰嗦、多余、分不清重点。可能与作者、译者还有我个人都有关系。因为我个人对经济不太了解。这也导致我之前读皮凯蒂的不平等经济学《21世纪资本论》(简版)时读的一头雾水。虽然有人将《不平等社会》这本书称为《21世纪资本论》的姊妹篇,但是我认为这本书还是与人家有很大差距的。
下面是这本书每个部分的大致总结(其实只是我摘抄的一些让我觉着重要的句子总结而已):
第一部分:不平等的起源
作者认为,在几百万年前的原始社会,我们作为群体性的动物,不平等主要是等级的严格划分,并由个体的体型、体格决定,这也在我们的近亲猩猩种群得到了体现。而到了200多万年前,随着脑容量更大的直立人的出现,个体之间的合作变的更加紧密,例如合作繁殖及抚养,这些有力的抵御了强势群体的侵犯。并且在此后出现的其它暴力的使用方式创新也帮助低级群体有更多的方式抵抗优势群体,例如远程武器的使用、火的使用、语言的诞生。也就是这次的进化减弱了不平等。【但是我却持不同看法,强势者之间难道就不会利用这些来加强他们/他的地位?】
但是呢,这种原始社会的不平等与我们是有些不太相同的,因为他们的很多用具、商品都不太耐用,所有者对它们没有形成很强的附属关系。因此,原始社会的不平等主要是食物、繁殖机会、地位方面的差距,但食物方面差距不是很大。直到后来考古发现,约3万年前出土的一些墓葬中有很多稀有物品象牙服饰等,甚至很小的孩子都具有这么多珍贵的东西,也反映了地位的巨大差距。
再往后,不平等的收入和财富的获取先于国家形成并且推动了国家的发展。而国家政府机构一旦建立起来,不仅会加重既存的不平等状态,还会创造出新的不平等。从长远来看,政治和物质的不平等在被称为“互动效应”的螺旋式上升过程中不断发展。并且使物质资源流向那些站在权力顶端的人身上。需要特别注意的呢,是即使帝国崩溃,也往往只是一次重置,为另一次的不平等和两极化开辟了道路,也就是某一层次的“屠龙者终成恶龙”。这是因为社会/国家根本的运作机制从没有改变,只是换了一批不同的人运行而已。
第二部分:战争
尽管战争的具体矫正途径在各国之间并不相同,但总体结果极为类似。低的储蓄率和受到抑制的资产价格,物质性破坏和外国资产损失,通货膨胀与累进性的征税,租金与物价控制,以及国有化等众多因素,分别在不同程度上促成了这种结果。
总的来说可以归为三种机制:政府管制、通货膨胀以及物质损毁。其中第一种是最重要的。政府管制逐步创造了一种徒具自由市场资本主义外表的计划经济,最初实施的紧急措施不断扩大并且日益制度化。【这些措施虽然短暂的损害了资本家们的利益,但是面对这种特殊的情况,有政府、广大群众的压力,他们又能完全拒绝吗?更何况,还有一些措施政府是有未来补偿许诺的,虽然这种许诺很多是不可信的。】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军事上的大规模动员,税率上的累进分级,以及瞄准顶层收入的财富精英的税(各种收款),构成了矫正不平等的三大主要因素。有趣的是累进性的收入和资产征税原本是用来为战争做大规模的人力和工业资源动员的财政政策工具,但是到了战后发展成了提供社会福利的手段,并在遏制不平等上发挥着巨大的功能。
因为战争的广泛动员需要,战争还起到了促进劳工联合的作用,提高了这些组织的工人参与率,也因此使他们有了更多的话语权去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权益。
而高强度的军事动员也同样需要广泛群众的支持,所以也使得政府不得不为普通民众提供更多的福利,因此也有利于降低不平等程度。还有选举权扩大化,这也增加了群众的话语权。也有的说,之所以使选举权扩大化是由于内部动乱和可能爆发的革命的担忧。
另外有意思的是,某些政党和劳工联盟很早便倡导实施再分配性政策以及缩小社会和经济不平等。而大规模动员的战争是帮助这些理想变成现实的催化剂。因为战争转移了政策实施者的注意力?并且这些措施也正好符合战争的需要,因此再分配性政策得到了实施。
而内战呢,矫正能力就很有限了。总的来说,唯一能够改变收入和财富分配的内战,是那种由颠覆政权的激进统治者发动的革命,他们一心想着全面地征用和再分配,且不惜为此付出血的代价。
从这里我们也可以发现,矫正能力与战争/暴力的程度是紧密相关的。因此唯有那些动员最为广泛的军事活动才可能缩小贫富差距。但是作者同样提到,长期来看,导致收入和财富分散化的是战后实施的平等化政策。单独的战争虽然会减小不平等程度但却不会持久。
第三部分:革命
【这里主要写的是前现代/古代中外底层人们(农民)与上层的斗争。而在那个历史呢,财富和收入的分配主要由土地所有权和农产品控制权的配置决定的。这里没有什么好写的,也是矛盾/斗争的发展模式。
但是比较有趣的是近现代革命,尤其是马列以来,他们或通过发动被压迫的工人或通过被压迫的农民,抑或两者的结合从而达到建立一个崭新的无剥削社会的目的。但可惜的是,他们的理论虽然容纳了很多科学、经济的因素,但是仍旧不完善,至少对人性的考察少了些。这部分总结由本人所写,因为书里没什么好写的。(书中有部分内容删除)】
第四部分:崩溃
国家衰败或崩溃是一种强大的矫正手段,因为它以多种方式妨碍了统治阶级走向富裕。在前现代社会,精英阶层的财富主要有两个来源——通过投资土地、贸易和金融这类生产性的资产和经济活动进行资源积累,以及通过国家服务、贪污和掠夺进行掠夺性积累。而这两种收入来源都非常依赖于国家的稳定。因为国家机构是生成和分配收益的工具,国家衰败可能会降低资本回报,彻底抹去通过行使或者接近政治权利而获得的利润。
最终国家的等级制度和压榨机构终结从而使得收入和财富差距缩小。
第五部分:灾难
一方面,在前现代的农业社会,瘟疫通过改变土地与劳动力的比例来矫正:降低前者的价值(如地价、租金以及农产品的价格),并提高后者的价值(如工资的提高和地租的降价)。这主要是因为灾难会造成大量人员的死亡,从而使得劳动力市场出现劳工短缺,并因此使底层人民有了更多的话语权。需要注意的是很多时候贵族们并不会不作为,毕竟大肆上涨的工资损害到他们利益了。例如在欧洲黑死病后,他们联合当局或给当局施压以遏制劳动力价格的上涨(涨的幅度也确实挺大,3倍以上),而当局往往也会强制性出台法案规定劳动力价格不准超过以往某一年的价格,甚至还规定劳工们有义务接受这样的“就业机会”,这在现在是难以想象的。当然效果也很有限,最后往往不得不重申法令、妥协、失败。例如14世纪90年代初,一个教士曾记载:“工人是如此的自高自大和残忍,以致他们根本不在意国王的命令。任何人想要雇用他们,就不得不屈从于他们的要求。因为雇主没有选择。如果不迎合工人的傲慢与贪婪,他的水果就无法采摘,成熟的粮食就无法收割”。这里还蛮有意思的,因为这个教士竟然如此的称呼那些劳工:自高自大,傲慢,贪婪。其实也反映了人们的贪婪(因为劳工们一抓到机会,就提出很高的要求),也反映了劳工们与上层人士生活条件之间的差距之大。还有那些上层人士对享受那么好的生活条件的理所当然的态度。
另一方面,来自瘟疫受害者的遗赠和继承财富的幸存者的馈赠推动了宗教、教育和慈善捐助的激增。这可能主要是因为他们普遍都信奉上帝,认为这些灾难是因为我们犯了罪而引发的上帝怒火,所以做些好事来平息怒火。这些捐助也正好鼓励了许多建筑工程的出现。在劳动力稀缺的情况下,工匠同城市非熟练工人一同受益了。
但是需要注意的是,尽管黑死病产生的影响非常严重,但一次黑死病的肆虐不足以使城市实际工资翻一番,并在之后维持这一水平达数代人之久。只有反复遭受瘟疫才会阻止人口迅速恢复。例如,在13-15世纪的欧洲,每一代都会遭受两三次的瘟疫袭击,把人口始终压制在低位。到15世纪30年代,欧洲人口可能已经是13世纪末左右的一半或者更少。但是在现代这个社会,随着医疗、对人生命的尊重,大规模的死亡似乎已经变得越来越不可能了。
但是呢,我们观察到的这些劳工生活水平的提高,也是以无数人的死亡牺牲为代价的!
第六部分:替代性选择
在过往的历史中,矫正的程度在很大程度上是与暴力程度相关的:蕴含的暴力越多,矫正效果也就越大。当然也有例外,例如并不是所有的共产主义革命都是暴力的,同时也不是所有的大规模战争都产生了矫正效果。那么,除了这五大骑士,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呢?
土地改革?成功的土地革命几乎都毫无例外的依赖于暴力的实施或者威胁。真正的和平改革常常需要某种形式的外国势力的控制,以限制本地精英的力量。
债务免除和解放奴隶?废除奴隶制看起来像是一种有希望的矫正力量,但是例如在19世纪初英国的废奴运动中,当局往往在颁布废除奴隶被奴隶的地位的同时,迫使奴隶免费为奴隶主免费工作几年,并且要提供一定的补偿,该补偿最终带来的收益并不比奴隶的市场价值小多少。所以也就没有起到多大的降低不平等的作用了。但是在另外一些后续废奴的国家,如法国,补偿则小的多,因而降低不平等的作用也更大一些。总而言之,这仍然是与暴力程度相关联的。
经济危机?经济危机是一个严重的冲击,但是在没有暴力的情况下,它也仍旧只能小幅度的改变不平而已。
民主?民主似乎是一个和平性矫正工具的合理候选人,但是我们需知道,民主过程其实是一个比较混乱的过程。关于民主和不平等之间关系的研究长期以来产生了互相矛盾的结果。原因有二:如果民主被有势力的选民俘获,平等化进程将会在民主的名义下名正言顺的受到阻遏,同时民主化为经济发展提供了各种机会,但也可能提高收入不平等水平。相比之下,工会的力量实际上与不平等程度呈负相关。
第七部分:不平等的卷土重来和未来的不平等矫正
自1914年不平等程度的大压缩时代以来,不平等已经卷土重来。由于税收、商业管制、移民法以及各种劳动力市场制度都是由政策制定者决定的,所以这些不平等的一些原因深深的植根于政治领域。但是一般而言,富裕家庭更愿意参加选举,且由于候选人和各党派越来越依赖非常富有的捐献者,所以这些人更倾向于制定有利于高收入选民的政策。因此并不能起到一个很好的抑制不平等的作用。
有些学者认为,人类今天面对一个和一百年前时非常类似的情景(不平等化),但是社会却已经不会允许用一场世界大战来解决不平等的问题了。暴力革命甚至比大规模战争更加过时,国家衰败和制度崩溃同样变得极其罕见。同样,大范围的瘟疫灾难导致的大量人口死亡也变得不太可能。
当然,在现代社会,也并不缺乏关于减少不平等的建议。但是税收改革占突出地位(除非另有说明,以下是就美国而谈的)。
- 在税收方面:收入应该以更累进的方式征税;资本收益应如普通收入一样课税,并且一般而言应该课更高的税率;累退工资税制度应该被废除。应该直接对财富课税,课税的方式应该足以削弱财富的代际传递。诸如贸易关税和创建全球财富登记制度等措施将有助于防止离岸逃税。应对公司的全球利润征税。结束对它们的隐性补贴。法国经济学家甚至建议每年在全球花围内对财富从源头征税。此外,更大的对资本的一次性课税将减少公共债务,重新平衡私人与公共财富的比例。
- 在劳动力市场方面:对技能的需求与供给方法也引起了人们对教育作用的关注。公共政策应能通过平等的教育准入和教育质量促进代际流动。将学校资金与地方财产税脱钩将是向这一方向迈出的一步。普遍提供学前教育是有帮助的,可以对高等教育进行价格管制。更普遍的是,改善教育将使身处竞争激烈的全球环境中的劳动力“加强技能”。移民政策应该鼓励熟练劳动力的引入,以降低技能溢价。全球化的不均衡影响可以通过协调国际劳工标准,对来自外国的收入和利润无论生产地点的进行征税来减轻。应该管制国际资本流动——根据一项特别大胆的建议,美国可能要求贸易伙伴将最低工资标准提高到各自工资中位数一半的水平。
- 在支出方面:公共政策应提供保护低收入群体的各种保险(从住房价值到工人拥有的合作社,再到人们健康的资产价值)免受外生冲击。普遍的卫生保健将缓冲这些冲击。那些不那么富裕的人的创业活动应该能够更容易地取得融资,破产法应该对债务人更加宽容。贷款者应该得到激励或应该获得重组抵押贷款的机会。更雄心勃勃的计划如下:设立基本的最低收入;把补助金与个人储蓄挂钩,直到其达到一个上限;为每个孩子提供最低数量的股票和债券。企业管制是另一方面:设立能够调整市场收入分配的专利法、反托拉斯法和相关合同法;抑制垄断;更严厉地管制金融部门。企业所得税应与CEO薪酬对工人工资中位数的比率相挂钩。高管寻租行为应通过公司治理改革来解决。股东和雇员的地位应该通过确保后者的代表权和投票权以及迫使公司与工人分享利润的方式来维持。制度改革应该重振工会力量,提高最低工资,改善弱势群体的就业机会,并创建联邦就业项目。
- 在政治领域:美国应该通过竞选资金改革来消除不平等,并采取措施提高选民投票率。干预媒体以使它们的报道更加符合民主化原则。
不过,这些措施也被一些学者认为有点不现实。难道非得被迫请来暴力这个骑士团长吗?
总的来说,对于广泛的社会范围和不同的发展水平,稳定都会助长经济不平等。并且4种不同类型的暴力冲击缓和了不平等:大规模动员战争、变革性的革命、国家衰败和致命传染病,且矫正效应与他们所包含的暴力因素极度相关。【其实也不难想象:不平等不就是利益的不均吗,想要减少这种不平等就不得不损害某些人的利益,但是他们又岂会束手待毙?所以也就多多少少包含了暴力/威胁。不过说到底,这还是我们社会机制运行方式的问题,必然会导致不平等的产生,且会渐渐扩大。并且无论是不平等的扩大还是缩小,都是在矛盾与斗争中进行的,这也与我们的人性紧密相连。】【暴力,在这历史的长河中无疑促成了我们现在这样一种自由平等、私有财产权不可侵犯等现代意识,对当时的人来说自然而然的观念、正确的观念,在现在看来是严重错误的。我们现在的观念呢???(局限性)】
这里还有几个问题可能需要进一步探索:
1.没有不平等可以吗?代价是什么?
2.还有其它更好的社会运行机制吗?它是否包含不平等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