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交白卷,又该写点什么呢
小说不能用普通小说眼光来看。这本小说与其说是悬疑,不如说是70%纪录性质和30%旁观者视角构成的独特形式的小说。
涉及到生死,总是伴随着万般情绪感受。我很喜欢看悬疑文,不入坑的人估计一般不能理解,像福尔摩斯这样的,白卷这样的,没有不涉及到死人的,看的人怎么做到感情剥离,甚至有时候反而让其他不懂的人感觉是不是不正常,怎么会喜欢看经常死人的剧情?这必须提到的一点即是写作者的倾向,一般纪录片,或者福尔摩斯,或者白卷所写的文字很少出现渲染效果。没有像言情之类的文字主要在描写感受,通过各种手法带动读者情绪波涛起伏。
冷静是这类小说的特点之一,不带情绪的节奏,文字最好就是像纪录片一样客观,在这样的氛围下,阅读体验才不至于总是频繁调动情绪。不用过度的处理情绪泛滥起伏问题,能静下心来想一想。这是书点优点之一。除此之外,也会有一点写作上的小瑕疵,比如工具化人物,对白有时候像是教科书的标准答案对白,不涉及到什么性格情绪色彩。可以忽略不计。比起小瑕疵,内容引发的思考更深刻。
我读书好多年一次白卷也没有交过。因为知道题目怎么答,就算是错了依然有改正的机会,所以不会交白卷。青春,我也经历过,但却不知道如何形容青春的卷子和回答。
也敏感脆弱,也犯过错误,生机勃勃又充满各种失意,我的卷子总是包含了一些错误选择,所以并不满意,我就是改卷人。
凌南交的白卷,如果他自己是回答者的话,不知道就是他的回答吧。他没有找到答案,没办法作答。在还没有想出答案的时候,再也没有机会了。
庄鹏那一篇,小孩装病获取家长关注。是一个矛盾结,死结:如果父母足够关注孩子,那么孩子一开始就不需要通过装病来换取关注,反之,父母的忽略不是出于故意,那无论如何都意识不到孩子在装病获取关注,不管装病或是其他都不能改变他们的意识状态。假设孩子通过装病发现没有用之后可能就不装了,慢慢了解到父母是这样子的情况也能习以为常。这个悲剧的根源,可能还在于既不关注也不正确引导。就像开篇标语,父母既要给孩子根,也要给孩子翅膀,不能正确适应这个世界,可能会造成悲剧。我小时候身体也不大好,经常没有精神,我妈妈一看没发烧会说我装病,经常冤枉我,不舒服是真的又不一定是感冒,还强行认定我品行有问题到处说,导致的问题是,我极端不能忍受任何冤枉我曲解我的话语,开玩笑也不行,所有成长都有在心里留下痕迹。但是这样的事情,涉事人员为我和我妈妈,这世界没有裁判,所以无论对错。这一篇描述时提到过吃饭时间不关注小孩在做什么,我还是有一些小小疑问的。因为我们家也这样,吃完饭之后各玩各的并不干涉,我认为悲剧并不是忽略导致的,本质原因是孩子根本不信任父母。父母即使再整天盯着,也有忙自己的事情的时候。不可能一直关注着的。
有一次晚上我突发高烧,自己没有哭喊很安静正常的在睡觉,我都不知道自己不舒服。我那个我一直以为并不关注我的父亲竟然能发现我高烧,我还保留着当时的惊讶念头,我在那时候居然在惊讶我父亲能发现,说明在我心里印象他并不关心我。这些一闪而过的念头,全是对父母的不信任。所有的相处叠加,构成一个基础模式。对父母的作为一向习以为常,忽略,也懒得去争取什么。如果我在那个年纪真的得了什么疾病我又不懂我能坦然对父母说出口吗?保留着不信任的种子的我不能。只是幸亏一些意外都是能看见的,而不是看不见的疾病。成长真是一场冒险。活下来有运气的加成。到我成年成熟,我同样也明白,父母和我一样是个普通人。要和孩子相处,父母也许得先学会和自己相处。
《追光的日子》里面有个跟凌南处境差不多的,也是母亲偏执反对孩子画画,结局与此截然相反。凌南和他妈妈单独构成了一个世界,凌南向外界求助,他真的可以吗?即使求助,作为切入别人世界的外人,真的帮得了嘛。比起孩子的状态,反而是家长的精神状态更糟糕,原本应该是港湾的家,本末倒置,变得喘不过气。父母孩子角色错位,孩子扮演者包容者的角色,母亲扮演者任性的角色,父亲因一直无法处理,充当旁观者的角色。当父母自身都不够完整的时候,孩子在精神上也像残疾父母那案子一样惨重。诚然,杀死他的表面是一次又一次的巧合与不幸,回到根源上,还是家出了问题。如果不是画被发现了,他就不会交白卷,准备回家。如果她母亲能处理好自己的问题,他不必回答回答不了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