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0-Letters from a Stoic-Lucius Seneca-Philosophy-65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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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0-Letters from a Stoic-Lucius Seneca-Philosophy-65AD
Barack
2023/11/16
《Letters from a Stoic》,首版于公元65年。这是塞内卡的书信集。塞内卡的信读起来就像一本日记或一本哲学冥想手册。 这些信件通常以对日常生活的观察开始,重点关注斯多葛哲学的许多传统主题,例如对死亡的蔑视、友谊的价值以及作为至善的美德。
Lucius Seneca,于公元前4年,于公元65年去世。他是古罗马斯多葛派哲学家、政治家、剧作家。公元 41年,塞内卡在克劳迪斯皇帝统治下被流放到科西嘉岛,但在49年被允许返回,成为尼禄的导师。 当尼禄于 54 年成为皇帝时,塞内卡成为他的顾问,并与禁卫军长官塞克斯图斯·阿弗兰尼乌斯·伯勒斯一起,在尼禄统治的头五年提供了称职的政府。 塞内卡对尼禄的影响力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下降,65年塞内卡因涉嫌参与皮松刺杀尼禄的阴谋而被迫结束自己的生命,而他可能是无辜的。他坚忍而平静的自杀已成为众多绘画的主题。
Stoicism,斯多葛主义是希腊化哲学的一个流派,盛行于古希腊和古罗马。斯多葛学派认为,美德的实践足以实现 eudaimonia:美好、繁荣的生活。 斯多葛学派认为实现这一目标的途径是在日常生活中实践某些美德,例如勇气或节制以及按照自然生活。 它于公元前 300 年左右由芝蒂姆 (Citium) 的芝诺 (Zeno) 在雅典古集市建立。
与亚里士多德的伦理学一起,斯多葛派传统构成了美德伦理学的主要奠基方法之一。 斯多葛学派尤其以教导“美德是人类唯一的善”而闻名,并且认为健康、财富和快乐等外在事物本身并无好坏之分(adiaphora),但具有作为“人类的物质”的价值。 采取行动的美德”。 许多斯多葛派哲学家——例如塞内卡和爱比克泰德——强调,因为“美德足以带来幸福”,所以圣人在情感上能够抵御不幸。 斯多葛学派还认为,某些破坏性情绪是由判断错误造成的,他们认为人们应该致力于维持一种“符合自然”的意志(称为prohairesis)。 正因为如此,斯多葛学派认为,一个人的哲学的最好体现不是一个人所说的话,而是一个人的行为方式。为了过上美好的生活,人们必须了解自然秩序的规则,因为他们相信一切都植根于自然。
Table of Contents
Letter 1. On saving time
Letter 2. On discursiveness in reading
Letter 3. On true and false friendship
Letter 4. On the terrors of death
Letter 5. On the philosopher's mean
Letter 6. On sharing knowledge
Letter 7. On crowds
Letter 8. On the philosopher's seclusion
Letter 9. On philosophy and friendship
臧克家在《有的人》里写道,“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作者本意大概是讽刺那些虽然活着却不干人事的人。如果我们从个人视角而非社会角度来审视这一问题,其实活着与否关键在于个人的主观感受。即使一个人恶行累累,如果他自认为生活充实,即使在别人眼中如同死人,对他自己而言又有何干系?反之,一个人虽然终身勤勉,努力成为别人眼中的好人,但如果他内心无法享受当下,那又有何意义?塞内卡劝诫鲁岳父保里努斯不要被政务所困扰,但“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或许对保里努斯来说,宦海沉浮,才是他最大的快乐。十年前的我,认为个人成功重于一切,爱情、亲情、友情都可以放弃。但今天我却认为,这些人类情感与个人事业的成功同等重要。那么,是过去的我错了吗?或者现在的我才是错的?也许两种观点都是正确的。昨日之我已死,今日之我新生,明日之我可能又是全新的。所以,真正重要的,大概是我当下认为重要的。人生说长便长,说短亦短。刹那即永恒。
人生仿佛一场长途航行,从此岸驶向彼岸,那彼岸可能寓意着我们所追求的快乐、成就和欲望。假设世上没有死亡的界限,我们或许总能抵达目的地,只是耗费时间的长短不同罢。塞内卡时代进行的远航充满了不可预测的风险一样,在恶劣天气中航行时遭遇的狂风巨浪,海洋深处潜藏的危险生物,或是与世隔绝的环境下的饥饿和疾病以及心理上的痛苦和折磨。人生的航程也是如此,内外因素,包括自然灾害和人为祸患,都可能使我们的旅程戛然而止。退一万步说,即使我们的旅程不是被死亡终结,生活中还是有许多其他令人无奈的限制因素,如因异国而分道扬镳的爱情,因资金不足而搁置的梦想,或因个人见识不足而错失的机遇。若是只看到彼岸,会不会即使到了彼岸也不得宁静呢?若不惜福,何得幸福呢?
塞内卡认为,人生本身并不短暂,我们感觉短暂是因为我们没有充分地生活。这有点像富有与贫穷的相对概念:那些没有妥善处理金钱的人,最终可能坐吃山空财富耗尽;而那些缺乏财富却善于经营的人,财富可能会像滚雪球般日益增长。当我们将时间和生命都花在追求外在的东西——酒色财气上时,时间永远显得不够用。我们感到人生短暂,可能是因为留给自己的时间太少。在今天快节奏的社会中,我们每天忙碌于许多事务,但是否真正感到充实?现代人喜欢熬夜,不愿早睡,可能是因为对白天时间的不满足,希望通过晚睡来延长一天的时间。这种心态与在生命的尾声时,才意识到没有真正为自己活着,而想尽办法延长生命的态度相似。如果我们能让白天过得充实、无遗憾,那么我们还会选择熬夜吗?是否能在适当的时间心安理得地入睡?同样,如果我们能让人生过得充实,面对衰老和死亡时,是否能够更加平和地接受它们?现代人的平均寿命达到了80岁左右,但在生命的尾声回顾过去,我们真的感觉这一生有80年那么充实吗?如果没有真正为自己而活,即使有800年,恐怕也会觉得不足罢?
人类似乎天生就更重视眼前可见的东西,而对那些看不见的东西却相对轻视。比如,如果有人妄图侵占我们的财富,我们大多会竭尽全力去阻止,甚至愤怒反击。但当涉及到时间,我们却往往轻易地将它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物上,好像时间不仅不如金钱重要,反而像是某种烫手的山芋。无论是中文中的“打发时间”,还是英文中的“kill time”,所反映的思想都相似:时间似乎成了一种需要尽快处理掉的负担。我们或许意识到时间的重要性,却常常将其全部投入到外在事物上,而非真正属于自己的事情。我们可能设定种种条件,如“等我到了什么年纪,我就开始做某件事”、“等我退休了,我就开始享受生活”,或“等我赚够了钱,就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从而不断地推迟真正想做的事。在生存成为首要问题时,将自己的兴趣和梦想搁置无疑是合理的。但当生存需求已经满足,我们是否真的应该继续将个人兴趣和梦想置之不理?以我个人的经历为例,小时候我非常喜欢一部动画片。当时,我甚至花费了10元人民币购买了一张动画光碟,对我来说那是一笔巨款。但因为舍不得看它,我保留了很长时间,以至于最终几乎忘记了它的存在。当我再次偶然在柜子深处发现这张被小心翼翼保存起来的光碟时,我已经高中毕业进入大学,而那时的我对看那部动画片已经失去了兴趣。退一万步说,即使我想看,那时候那部动画也已经能很容易在网络上找到在线版本。生活中的许多乐趣是否也是如此?当我们还有激情,还能从事物中获得快乐时,却没有去享受,没有真正去做它,等到未来,还真得有能力去充分享受么?
人生可以划分为三个部分:过去、现在和未来。过去已经定型,不可更改;现在虽然短暂,却是唯一可以把握的;未来则充满了不确定性。有些人的全部注意力都被未来所吸引,他们不敢回顾过去,对现在也疏于关注。如此生活的人,又怎能感受到人生的充实与长久呢?我们一再推迟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但谁又能保证意外不会比明天先到来?当意外真的降临时,没有完成夙愿的我们,大概会感到恐慌。相比之下,真正的智者或许能够平静地面对死亡的临近,就如同他们能够坦然接受一天的结束一样。活得最久的人,并不一定是年龄最大的人。有些人并不是真正地“活”了很长时间,而只是单纯地“存在”了很长时间。如果他们没有为自己而活,那又怎能称之为真正的生活呢?塞内卡强调寻求休闲,我想这种休闲应该是一种宁静的状态,心无焦虑,只有平静的喜乐。而我们所谓的“休闲”,有时反而带来焦虑,拥有巨额财富却担心其流失,拥有权力却恐惧失去,被感官刺激所迷惑而心生攀比嫉妒之心。这并非真正的自由。我们真正需要的是属于自己的时间,为自己而活。我们每天都应该自问:我今天是为了自己而活吗?我是在真正活着,还是仅仅存在?如果明天就是生命的终结,我能否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