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散感想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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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论和生命论难以割裂,生命论如果不伴随着对认识的批判,就不得不如数接受知性所设置的概念。
理智通过设定目标才能进行行动,而目标意味着停顿。形式作为智能的功能是其对于流变之实在物的快照,智能以其不连续形象企图攫住实在,而“本质”则是这种平均意象不同意义上的放大或变形,同样是智能试图攫夺实在的功能,不管实在本身具有如何的不稳定性,在其知觉的停顿中进行数兆次的震动,知性都会以它自身同样量级的稳定性看待实在,人类在这种形式化中形成语言,形式-形容词,本质-名词,动作-动词。
理智给予运动的意象正如芝诺所提出的那样。理智通过设置间隔与停顿运作,从而才能抽象出目标与行动由此它带来的意象则是,一个物体在每一个对应的时间点都处于静止状态,对象运动的过程中的每一个间隔都包含无限多的间隔,哲学对此的做法则是,认为间隔与静止是真的,而运动与变化是假的(因为它在理智看来是不可能的), 辩证法认为这是一种错觉,而以另一种错觉替代这种“形而上学”,它通过将基于物质的肯定判断转变为对于判断的判断(否定),依附于某个单一肯定的外延临域,而当一种实际上与它无关的力量使得事物的状态改变进它所依附的临域范围的某个状态时,它则声称自己预言了它,将自身伪装为实在的运作, 由此它现实化了它自身所有的含混观念,并形成了由匡正,“批判”,教育,警告的理论形象,由此它自然的融入学校与政府本身的治理文化,而另一边,形而上学的发展则是通过观察实在临时呈现的状态与平均变化,由此总结出形式与本质,最终发展为关于理念的哲学,由此,哲学在不动者与运动间需要做出这样的假设:不动者比动者在量上更多,由此动者体现为不动者的衰减 。要使理念发生变化,必须将某物添加在理念里,此添加者或是消极的否定之物,或者仅仅是0。借着0,不动的和简单的理念被折射成一种运动,无限地扩散开来。
否定的否定形式受益于作为否定的基础的肯定:盘踞于它所接触的可靠的现实上,否定这个幽灵便使自己客观化了。由此形成了“空白”或部分的“虚无”的观念,于是一件事物不是被另一件事物所取代,而是被它自己留下来的空白所取代,也就是说被它自己的否定所取代。 亚里士多德的潜在概念实际上就是与肯定概念的伪对称,将一个在否定句式中的肯定命题看作是其他肯定命题的对称,作为一种客观的非存在,问题在于,否定并不是在它的否定过程中达到了客观化。
在一个被设想为“不存在”的物体的观念中,比在同样的这个被设想为“存在”的物体的观念中,有较多,而不是较少的存在,因为“不存在”的物体的观念必定是这物体的“存在”的观念再加上这物体被整体的实在性所排斥的表象。
而一个没有记忆与预知能力的人无法把握虚无以及空白的概念,空白/虚无作为一个有着轮廓的位置标识着原先有物在此,空白的概念产生于新的状态已经出现而意识仍与记忆中的旧状态联系在一起时,这也就是意识本身的滞后现象。“空白”只是存在的状态与可能存在或应该存在的状态之间的一种比较,也是充实与充实之间的一种比较。总之,不管指的是物质的“空白”还是意识的“空白”,“空白”的表象总是一种充实的表象,并且在分析时可将自己分解为两种确定的要素:一是作为替代物的观念,它可能是模糊的也可能是清晰的;二是一种愿望或遗憾的情感,它可能是亲身体验的也可能是想象的。
步入虚无的努力总是徒劳的,我总是或者从外界,或者从内在,知觉到某些东西。当我再也察觉不到外界的任何东西时,那就是因为我在我自身的意识中找到了庇护所;如果我消灭这内在的自我,就想象的自我而言,这已消失的自我这回就被感知为外在之物,于是,被消灭的内在,这时也变成了外在之物。我可以轮流地想象一个外在知觉的虚无或一个内在知觉的虚无,但是,我不能同时想象两者,因为归根结底,一者的缺席便意味着另一者非己莫属的存在。在某些东西仍存在着的时候,我们才能想象出一个虚无来。
在柏拉图-亚里士多德那里,将神转向时间,是由理智作用于直观导致的的间隔与停顿来完成的,理智通过关照知性的流析取出暂存的形式与理念,而神则析取形式之形式,作为诸形式的凝聚与密集,一个推动万物的绝对的不动者,它没有时间(衰减),因此是永恒,不可表征也无法超越。而现代哲学与物理学(莱布尼兹-斯宾诺莎-牛顿)将虚拟的停顿(积分)极限化与无限化,由此发展出哲学与数学语言,此时概念与理念作为有限的停顿不再重要了,法则与关系被析取出来。 总体不再是诸部分(诸有限的停顿)的加和,而是诸单子对于自身n次重复的互补。 但此时,时间将所有事物展现为一条无始无终的巨链,这样的意象迫使莱布尼兹将时间称作一种幻觉(爱因斯坦也如是说),时间和空间都是知觉的含混。 总之,不管是古典形而上学,新形而上学以及物理学背后的形而上学,它们都倾向于将实体视作是永恒中不可分割的统一体(所以巨链必须是幻觉), 康德对于斯宾诺莎—莱布尼兹的批判则是针对诸单子运动互补之无限性(神)的,这种表征的无限性与古典形而上学也就是亚里士多德的神保留着亲缘性, 而他的做法则是将哲学由关照神的无限理智转向关照人的有限理智,由“这事必须....”转变为“这事只要....” ,这种非人或作为主体间性,对于个体来说是过剩的,而对于作为实体的神来说却是匮乏的,它被作为形式上的上帝。
现代物理学与古典形而上学的区分在于,尽管智性的设立目标的内在需要使得运动事物的时间可被分割为不动间隔,但哲学由于其语言精度的限制,无法将时间进行无限的分割,由此其分割处的切片都有其独立的个性,每个时期拥有一个总体的定义与描述,而对于物理学来说,时间不可能被客观地分为期间,时间的节段并不是自然可分的,我们只能根据我们的需求分割时间,在此行为中从稠密的时间分割出的任意瞬间都算作有效的。
本能-事物-直言命题-特定-不言自明-已完成的行动-外延性-事物的先天认知
智能-形式-框架-空虚-外在-无内容-工具-关系-超越性
本能的符号是固定的,智能的符号是变动的 因为智能倾向于用已知条件进行建模,因此它无法掌握新事物的出现,智能的特征就是不能理解生命 本能就像攀登着一级一级的阶梯,只朝一个方向复杂化,呈现一种有规则的等级化现象 智能即使堕入无意识之中,也与本能完全不同。 本能即同感 本能通过扩展于纯化,形成直觉 智能与直觉形成一种互动关系,直觉倾向于内向化并将自身限制在本能中,而智能则倾向于外向化与适应外部的关系,并内折返回直觉(但并不是变为直觉) 直觉与智能分离,却基于同一基础,同外延。
而要使直觉得到印证,须借助于辩证法,辩证法还可以使直觉散射并衍化为概念,这样才能传达给别人;但是,辩证法常常只能做到发展并超越辩证法自身的这种直觉的成果。观念一旦累积起来,直觉便为之消失。辩证法只是直觉的松弛,凭借辩证法仍有可能产生许多互不相同的一致性,然而,真理却是唯一的。
所有感觉都有广延,它所形成的纯粹空间的表象,仅仅是心灵朝向物质的回溯进程中的极限的设想。一旦具有了空间的形式,心灵就能够让它如网一般地笼罩物质,网眼可大可小,可设可不设,于是物质便依照我们的行动所需的形式加以分合。 智能浸泡在空间性的氛围中,物质在空间的延展性以凭借数学发现的它在空间所呈现的令人称羡不已的秩序性,都完全由实证的实在性受到同样的压抑以及某种原发性的活动发生同样的逆转所造成的。
实在的绵延是咬啮和磨蚀万物的绵延,并把自己的齿痕留在万物之上。和谐只不过是诸绵延互补的表象,个体与它的每个祖先纠结在一起,或者说与可能处于树状的生命谱系根部小块的原生质浆体搅混在一起。生命比其他任何东西都更具有一种作用于无生命之物的趋向。表现为偶然性的品格。在生命的内部蕴含着真正深刻的分裂根源。因为生命即倾向,而一种倾向的实质就是以集束的形式发展,并在增长过程中创造出分散其生命冲动的不同方向。其中,可动性,还是选择性,以及随之而来的意识,都不是以神经系统的存在为必要条件;神经系统仅仅将散布在有机质块中模糊的原发性的活动力导引到一定的方向,并使之达到更高的强度。当某种趋向发展壮大时,自我分解现象即刻发生;由此产生的各种特殊趋向都会保存和发展原始趋向中与自己的专职分工没有抵触的一切要素。只有两件事是必然的:(1)能量的逐渐积蓄,(2)能量在不确定的各个方向上有效的输送,终于导致自由的行动。
绵延是我们无法上溯的湍流。它是我们存在的基础。在理智之外,绝对的智力专注于事物的作用与反作用,感受其对象每一瞬间流动的形象,生命作为生产的机器,由此当它作为某种表征时认识才变得“相对",并停留在实在的门槛上。绵延是过去的连续进程,它咬住将来而前进,而膨胀扩大。既然过去在不断的增长,它也就在无限期地保存下去。所谓的进化,就是指过去在现在中真正的持续,也称绵延,是连接符或联络环节。换句话说,认知一个生物或一个自然的系统的法门是把握住绵延的整个间隔,而关于人为的系统或数学的系统的知识,只是建立在它的终端上。绵延意味着绝对的连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