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拉》误译若干

手头的中译本为2020年8月一版三印，读不通的地方对了一下英译本（也是中译所用的底本）。所见误译摘录如下，仅供参考。还有些不怎么影响理解的小地方就不一一列举了。

（不通德语，有些地方查了原文的就附录于后，后面懒得查了就不标了。）

第一章

P10 韦尔夫林 通译作 沃尔夫林

第二章

P25

Here, as in all other spheres, they assimilated . . . As soon as their kings had gained a firm footing, they surrounded themselves with rhetoricians, jurists, and poets.

Sobald ihre Könige Fuß gefaßt hatten, umgaben sie sich mit Rhetoren, Juristen und Dichtern.

前后矛盾，是日耳曼人在语言上入乡随俗，被拉丁文同化，而不是日耳曼人用语言征服罗马人。应作「他们便将自身置于修辞学家、法理学家、诗人的环绕之下。」

P26

The flowering of the vernacular literatures from the twelfth and thirteenth centuries onward in no sense signifies a defeat or retreat of Latin literature. Indeed, the twelfth and thirteenth centuries are a culminating point of Latin poetry and learning.

Das Aufblühen der volkssprachlichen Literaturen seit dem 12. und 13. Jahrhundert bedeutet keineswegs ein Versiegen oder Zurücktreten der lateinischen Literatur.

前后矛盾，第一句译反了。应作「 并不意味着拉丁文学的一蹶不振或节节败退」。

第三章

P50 jargon译为俚语，不太妥

P53

But here an even wider prospect opens out.

Von hier aus eröffnet sich aber noch eine weitere Perspektive.

语义不连贯，后面讲的是正面的东西，不是问题。应作「由此甚至开辟出了更广阔的新前景。」

P63

In English education of the thirteenth century the tradition of Chartres was combined with Arabic natural science and a “metaphysics of light” with an Augustinian coloring.

In der englischen Bildung des 13. Jahrhunderts verschmolz die Tradition von Chartres mit arabischer Naturwissenschaft und augustinisch gefärbter «Lichtmetaphysik».

「奥古斯丁的调色法」不通，当作「让光的形而上学也染上了奥古斯丁的色彩。」

第四章

P70

Even La Bruyere incurred Boileau’s censure because he spared himself “Ie travail des transitions”-“qui sont ce qu’il y a de plus difficile dans les ouvrages d’esprit.” Boileau must have known. His “transitions” are famous for their clumsiness.

Schon La Bruyere zog sich einen Tadel von Boileau zu, weil er sich le travail des transitions erspart hatte — qui sont ce qu’ily a de plus difficile dans les ouvrages d’esprit.

这句前后逻辑也不太通，原来是译反了，把spared himself译成了花了大量时间。下文His的所指也跟着错了，这句说的不是布吕耶尔，而是布瓦洛。

应作「就连布吕耶尔也遭到了布瓦洛的指责，因为他偷懒跳过了 「过渡工作」，而过渡工作却是思想作品中最困难的部分。布瓦洛必然对此深有体会。 他本人的“过渡文字”就素以滞涩著名。」

P72

英：With this we may well contrast the opinion of a Jacob Burckhardt, words in which we catch the breadth of the universal-historical point of view. 德：Dem sei das Urteil eines Jacob Burckhardt entgegengestellt, aus dem universal-historische Blickweite spricht.

逻辑不通，布克哈特这段引文讲的是修辞的重要性，不是用来佐证德国人对修辞不屑一顾的态度的，而是为了与之相对照的。

应作「与之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布克哈特的看法，……」

P76

英：Perhaps both explanations are only superficial, and the real reason is to be sought in an inner law analogous to that which was realized in Italian painting after Raphael and which has parallels in many periods and areas of art history.

德：Vielleicht bleiben beide Erklärungen an der Oberfläche, und der wahre Grund ist in einer inneren Gesetzlichkeit zu suchen, analog der, welche sich in der italienischen Malerei nach Rafael verwirklicht und die in vielen Perioden und Räumen der Kunstgeschichte Parallelen hat.

一条用来解释希腊时代事态的规律出自文艺复兴的意大利，说不通。原因是Analogous to漏译。

P77

英：For the second time Rome makes an intellectual surrender to Greece. The universal language, the universal culture, are Greek. The cult language and the literary language of Christianity will also be Greek.

德：Zum zweiten Mal gibt sich Rom geistig dem Griechentum hin. Griechisch ist die Weltsprache und die Weltbildung. Griechisch wird auch die Kult- und Literatursprache des Christentums sein.

「第二次败给希腊」后面漏译一句。

P81

中译：「贝缇丽彩维吉尔助但丁一臂之力」

英：Beatrice sends Virgil to aid Dante

此处似脱一「请/遣」字，「贝缇丽彩请维吉尔助但丁一臂之力」

第五章

P95

英：Now, as the writers of consolationes discovered

上下文衔接不畅，当作「正如劝慰词的作者发现的那样」

P96

英：How do this? First, through a modest presence. But one has to draw attention to this modesty oneself. Thus it becomes affected.

本句误译，当作「然而，演说者需要主动让听众注意到自己的谦虚。因此，这谦虚就成了故作姿态。」

P100

这一整段都有点问题，原文没有能帮助消食的意思。大意：

谦虚主题中还有一种，那就是作者保证说，自己不愿让读者感到厌烦无聊。昆体良已经警告过[作者]，不要让读者生厌。中世纪这类例子随处可见，有时用得完全不合时宜！写东西枯燥乏味的编纂者Maur认为，他所写的十字架一诗的散文释义值得一读，因为“两种风格……可以让读者免于生厌”。

昆体良的警告见INSTITUTIO ORATORIA：

Eloquence aims at being rich, beautiful and commanding, and will attain to none of these qualities if it be broken up into conclusive inferences which are generally expressed in the same monotonous form: on the contrary its meanness will excite contempt, its severity dislike, its elaboration satiety, and its sameness boredom.

P108

这句读不通，不是「知道这种模式令人满意」，而是「能够知道自己已经读到了全文结尾」这一点令人满意，因为中世纪很多文本都只是片段，而这样的结尾套语能让人确定自己读完了全篇。

P108

中译：「然而，只有一种结尾主题保留至中世纪：夜色渐浓，只得到此。」

英：Only one antique concluding topos passed over into the Middle Ages

antique漏译。

P117

本句误译，当作：

「这首诗中的内容全部来自中世纪。只有被用作道德楷模的Cato和Lucretia二人指向古代。然而，这首诗所采取的形式上的原则却来自古代。」

P118

中译：「那里的大树并不参天，且没有夜莺、云雀的啁啾。」

英：There great trees are small, instead of the nightingale the lark sings, etc.

当作 「啼鸣的不是夜莺，而是云雀」。

P125

Behind误译。不是时间上的之后，而是「但是在这种表述背后也暗藏着一种新的人类理想」。

前面那句也错了，是主动态，不是被动态。「这一点一定程度上可以用喜欢对立（antithesis）的风格主义来解释。」

P128

已经说了是以争吵神为例，括注中的雅典娜有误。

罗念生译文：

「特洛亚人由战神催促，阿尔戈斯人

是目光炯炯的帕拉斯·雅典娜、恐怖神、击溃神

和不住地逼近的争吵神催动，这位女神

是杀人的阿瑞斯的妹妹和伴侣，她起初很小，

不久便头顶苍穹，升上天，脚踩大地。」

第六章

P141

证据和结论反了，应该是「这也证明了古代的调和主义式微后，就进入了性的领域」

P155

这句不通，看上下文就能知道这里的order不是秩序的意思，是各个修会的意思。

P157

原文是digression，不是distortion。

第七章

P168

这句和上文连在一起完全不通。我的理解：

因此，如果某种修辞使得雄辩之于法学，仅仅是仆从、侍女一般的存在，这种修辞人们群起而攻之可矣。

P170

中译：（前文说到因为泡沫是维纳斯之子，所以丘比特是泡沫的侄亲）「这是格言派式的以小见大（conceptistic trifling）。」

Conceptistic的译法暂且不谈，trifling不应译作以小见大，应该是「轻薄琐屑的文字游戏」一类的意思。

第八章

P193

「当时，历史学家学习的课程仅限于此。」

这句的course不是课程的意思，而是「当时的历史学家除此之外别无选择」的意思。

P194

这句把论点和论据译反了，应该是「这可以进一步证实我们此前的观点：中世纪的诗歌和散文术语可以轻易地交替使用。」

P196

描述与后面给出的例文不符，原来是followed by漏译导致的错译。auctoritas译成「独具见解的」也有点词不达意，这里指的应该是最后作为“权威背书”的引文。

P197

这句看不明白为什么要说「毕竟」，一查原文原来是把otherwise译得太虚了，infrequently也不应该从正面来译，导致上下文逻辑关联不清。

应作：“除（上述用法）外，poesis（……）在中世纪很少出现，因为诗歌并没有被看作独立存在的艺术。”

P203

这里说的不是“此外”还要加入三个时代，then不是时间上的先后关系，而是更接近therefore的意思。

应作，「也就是说，诗中需要涉及三个时间段」。（也就是前文的祖先、年轻时、成年后，或者下文说的生前、身边和身后。）

P205

这句同样颠倒了因果，应作：「由此可知，韵脚是事先给定的，两个版本均为课堂练习。」

P213

「将」字不通，黄国彬原译文作「讲」。

第九章

P220

这一段都在讲荷马史诗中放弃了对死者的崇拜，和划线句矛盾，怀疑译者把dwindling错看成dwelling了。应作「对灵魂和不朽的信仰逐渐衰亡」

P227

Decline没译出来，应作「智慧和勇武（从理想典范）降格为话题。」

P235

Enlightenment小写，下文谈及了从sophist到13、14世纪的诸多时代，因此这里的period of enlightenment应该不是特指18世纪的启蒙时代，而是历史上每一个文教开明的时代。（何况下文没有谈到18CE。）

第十章

P251

说了是两个变体，前三行和后面需分为两段。

P262

这句费解，为什么描写任何乐土都会出现用词不当的毛病？

其实是译错了，意思应该是「坦佩谷虽然确切来说是位于Thessaly地区的乐土，但通过catachresis，它得以代指一切乐土。话虽如此，坦佩谷这个具体的motif本身同样成了修辞传统的一部分。」

第十一章

P272

应作「一位9世纪作家用“近代哲学家”来指称近年的韵律作家。」

P277

本句费解。

这段说的是当时的哲学向修辞学同化，出现了大量爱好者。这里几个形容词都译得有问题，应作

「他担心『夹在拽文的议员和酷嗜哲思的执政官之间，自己的质木无文会遭到嘲笑』。这些高官和很多罗马皇帝、日耳曼国王一样，都喜欢舞文弄墨。他们是轻薄为文之徒，不是哲学家。」

P280

这句说的是两个生活在12世纪的人依然信奉150-400年间的思想体系，说明思想之绵延横跨不同时代。后半句的句子成分划分错了，不是[it cuts across any periodization] [into epochs], 而是it cuts across [any periodization into epochs]，它超越了一切对时代的划分。

另外12世纪的语境下Englishman和German的译法也不太妥。（England译为英国的情况全书不少，大多数时候都不太合适，毕竟讲的是中世纪…

第十二章

P286

原文是in turn，进而、继而，没有情况正好相反的意思。

第十三章

P301

注释读不通，应作「因此，此处维吉尔是在用一种较为委婉的说法表示资质平平。」

P302

划线句有误，这里明显指的是维吉尔在作品结尾道出自己的姓名，因此是「为作品署上自己（维吉尔本人）的名字」，而不是奥古斯都的名字。

P305

此处漏译一句。

P312

应作「不应被看作」。

P314

是venerable不是vulnerable。

「因此，为了教化世人，薄伽丘重新启用了一种古老可敬的做法，也就是对缪斯的身份进行寓意性解读。」

P316

这句不通。这里讨论的是基督教和缪斯女神之间的关系，后者是古代异教传统的一部分，不存在「古代传统征服缪斯女神」。最后一句的意思应该是：

「难道基督教没有征服她们吗？答案当然是肯定的——然而，古代传统同样也获得了胜利。」

也即 虽然基督教在宗教层面获得了胜利，但缪斯女神所属的古代异教传统同样也散布了开来。

后面一句也不对，不是从缪斯的角度出发，说「缪斯原本可以自己应对」；而是从基督教的角度来说，「如果只有缪斯的话，还比较容易对付。（但是，因为缪斯和史诗之间关系紧密，所以很难将其压下去）」。

P319

这句明显不通，应作「但一般人都认为，维吉尔与荷马比任何悲剧作家都要伟大。」

P322

「古典主义文学理论立刻成了标尺和攻击对象」

「Classicistic literary theory is at once the point of refcrence and the objcct of attack throughout」

At once不是立刻，是同时，既……又……的意思。

第十四章

P325

此处漏译一句。

P326

此处漏译一句。

P329

这句不太准确，容易引起误解。不是古典本身被看作华而不实、误人子弟，而是「给古典的巅峰冠以『古典』之名」的行为被看作华而不实。

P332

此处漏译一句。

P332

Hodiernus 和hodie不是列举，而是「（modernus和modo之间的关联）就好比hodiernus之于hodie」

P333

one of the last漏译，不然就没什么值得拿出来特别说道的地方了。

P334

这一处不是误译，怀疑是原文有误，查7-3讲的是食物隐喻，对新诗学、新伦理学等等的讨论见8-3（中文P198）。

德语原文分别作2-6、7-3，两处都不对应；英译把第一处改成了3-6，对应无误，第二处依旧是7-3，理论上也应该后移一章。

P346

应作「有些作家法国古典主义高峰期时人们还觉得他们值得一读，如今已经只有专家才知道了。」

P348

不是在他俩看来，而是因为有了这两人，所以…

P349

这句反了，不是一劳永逸，而是「在新的表达中不断被定义、提炼与更新」。

P349

Modern漏译，这样前一句话的内容就没有着落了。

Practice也不是实际情况，而是做法、惯例。

P350

这句开头的still和转折没译出来，前后逻辑比较模糊。这句是说桑蒂利亚纳（15世纪）列出的名单中有大量来自罗马帝国时期的诗人，而直到17世纪的葛拉西安，他的态度也亦然如此。

P353

此处应作旧制度与大革命。

P354

不是 历史扭曲正是法国文学进程所表现出来的，而是「如果把欧洲各国别文学的发展，塞进这样一个不成熟的、且完全从法国文学进程归纳而来的图式中，就必然会导致历史扭曲」。

P355

不是塑像非常廉价，而是摆出这种姿态很简单，不需要任何实质上的付出。

下一句是「以及，为什么不把孔夫子也算进来呢？」

倒数第二行误译比较严重，放在全篇脉络里完全读不通，不是「法国像抵制古典主义一样抵制欧洲主义」，而是「法国与17世纪古典主义之间的纽带意味着对欧洲主义的坚决抵制。」

P356

Marches不是次第分明的地带，而是边界地带（原指英格兰苏格兰边界）。

第十五章

P358

这句明显违背常识，应作「和巴洛克相比，这个词只带有极少的历史意涵。」

P358

这句说的就是标准古典主义者，而不是上一段里的安德里厄。也即「标准古典主义者在表达时所用的形式与内容严丝合缝。」

P359

Coquettishly漏译，就和地之间的副词不见了。

P375

应作玄学派诗人。

P395

划线句不通。应作「……只可能是出于无知和伪艺术史体系的要求」

第十六章

P427

不是「这样的比较透露出（阿兰）的思想」，而是「从人脸上可以读出这个人的想法」。

P431

这里的rule是ruler的rule，给羊皮纸划线

P441

不是这一创举在各地百花齐放，而是学术生活在各地蓬勃发展

P442

不是「彼时」是「及时」，XIII中的这段和前面炼狱前区的这段没有关系；

后面那句，不是「不相信这段故事会出现在那伟大的悲剧中」，而是「不相信那部伟大悲剧中的这段故事」

P449

穿过的不是地球，而是月亮天。

P455

「宇宙」明显应作「大学」。维滕贝格是哈姆雷特上学的地方。

第十七章

P481

这句不符合常识，应作「然而，就和歌德一样，圣伯夫也不愿放弃古典主义立场。」

P482

这里谈的并不是两者，they仅仅指代此前的规范，不是在谈规范和偏见之间的关系。relative也不是二者相关的意思，而是说有了新的正典加入后，此前的规范需要修改，因此它们成了「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因此「它们的力量也遭到了削弱」。

P483

应作「在本研究中我们不得不多次以但丁为例，对拉丁中世纪的形式与传统加以说明。」

P487

这句译反了，应作「意大利语似乎要效法拉丁语」。这里说的是但丁一边想要拔高俗语的地位，但另一边又要求俗语效法拉丁语、模仿古人，所以乍一看有些奇怪。

P515

此处漏译两句。

P517

此处漏译一句。

第十八章

P525

此处矛盾，时间上也比较混乱。这里说的是1090至1100年间的文献中，有两对兄弟名叫Roland和Oliver的名字（而不是两兄弟），因此他们出生时（1050-1070?）必定已经有一个版本的罗兰之歌（a Song of Roland）在流传了（而不是译文所说的出生后），而这首罗兰之歌不是现存的《罗兰之歌》（the Song of Roland）。

P539

意思是「浮士德当年的书房（i.e. 现在已经空无一人），在梅菲斯特眼中成了什么样了？」

P543

这一整段严重误译。

这一段讨论的是能否将亚里士多德mimesis的概念和创造力扯上关系：

1）不是他们对此没有任何论述，而是他们没有词语能表达这个概念。

2）众所周知，不是荷马而是亚里士多德认为诗歌是模仿。

3）中间hence is not to be understood这句，「希腊人」三个字是妄加，整个句子讲的是应然，而不是实然。应作「因此（模仿）不应被理解为对自然的复制，而应理解为……」

4）下面一句的主语同样不是「他们认为」（也就是上一句加上去的希腊人），而是说，如果（我们）强行作一番解释，或许可以从这段经历了太多讨论的文本中读出“creative vision”的意思

5）最后一句当然不是说「古代没有哪位批评家能理解他」，而是说，「但是古代没有哪位批评家是这么读的」，也就是说，古代没有人觉得mimesis是一种创造。

6）下一段的第一句译得也不准确，意思应该是「难道古代文学批评真的就是亚里士多德说了算吗？」

附录八

这一篇多处读不通，但因找不到原文，只能在Google books上预览最后三页，前面如有误译日后找到原文再补上。

P657

这句不知所云。这段在说Curtius的欧洲视角超越了民族国家的疆界，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这就是为什么当Curtius……时，偏狭的单一民族文学视角在这位罗马公民看来，是如此不合时宜。他的另一位英雄歌德也是这么认为的。」

附录九

P662

这句很能体现这本书误译的一般情况：归化太过，导致句子面目模糊，失去重点。

应作：「然而，尽管Curtius此书为中世纪引来了大量关注，但它在该领域专家中的口碑说得好听点也只能说是褒贬不一。」

P669

这句完全就是乱来，意思应该是「尽管我们很难评判1936年以前Curtius阅读中世纪拉丁文学读得有多仔细，对相关研究又有多上心，然而，1930年代末他所体现出来的专业水平显然不可能是二十多年彻头彻尾学术空白之后的表现。」

P668

拓荒者应作撰稿人。

P674

这句和上半句一样讲的是作者，不是读者，应作「作者对猿喻的关注竟然比哲罗姆和奥古斯丁还要多！」

P674

这里讨论对象是文化，不是拉丁文。应作「只有过了12世纪第一个十年，中世纪才真正成了拉丁中世纪。」

P679

from outside ... 不是「走出」，而是「只有身在中世纪拉丁语文学那狭隘的实证主义之外的人，才能写出视野宏阔的欧拉」。

P680

不是世人不买账，是专家自己不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