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神都来自敬畏之心
“不要以为民间信仰是多么草莽粗俗,其实历代帝王朝廷所尊崇的与此并无二致。”这是作者峦保群写在书皮上的一句话,序言里也表明态度分析民间信仰,了解这些那些神明的形成和本色,就会看到我们民族善良、正义、报施以及敢于和邪恶斗争的优秀品质。我们对神的尊崇,并不代表神能凌驾于人之上,神始终是要服务、报答于对他有需求的人。
目前我们中国的神话谱系缺少像如同《希腊神话》《埃及神话》《北欧神话》这样系统性的汇编读物,更多的是类似于《聊斋》这种神鬼故事的杂谈汇编。经过历史的变迁,也许有些民间信仰已经发生了变化,但是文字、雕塑、绘画、建筑等载体依然在证明这些信仰的存在。我们的国家地大物博,同样中国的神不仅数量庞大,而且随着地域时间,关系统属也不稳定。本书的宗旨意在尽可能把各种宗门、家户的诸神们编成一个总的神谱,让他们有个位置顺序。
作者栾保群的被誉为“将鬼魂当作正经学问研究的第一人”。作品有“谈鬼三部曲”《扪虱谈鬼录》、《说魂儿》、《鬼在江湖》,《中国古代的谣言与谶语》《新校注陶庵梦忆》《骨董琐记全编》,然后就是今天这本《众神归位》。栾保群做了一辈子的出版社编辑的工作,“工作的主要内容就是看书”。从上世纪八十年代起,他开始留意与幽冥文化相关的材料,并将之摘录下来。抄书的内容有志怪笔记、唐人传奇里的形形色色的故事,还有学术笔记,诸如《日知录》《困学纪闻》及《陔馀丛考》中的批驳“鬼神”之论。到2000年,栾保群抄书已有两百万字。“为人做嫁衣之余,尚有边角废料,垂老投闲,补缀成衲”这是作者写在简介里的自谦语,孔子曰“敬鬼神而远之”,看着作者的经历和本书内容,我觉得栾保群虽然归纳总结了这些神明,却意不在让大众去恢复这些“封建糟粕”,旨在通过文献来追溯这些神的来龙去脉和发展变迁,来列纲分类,以神的背后,来看当时的历史背景和帝王朝廷、民间的心灵寄托。
目录从开天辟地的盘古与造人始祖伏羲 女娲开始,第一编的神属于对天体和气象的崇拜。第二编的神主要与气候相关,而气候都与民生关系密切,一半源于恩惠,一半源于所带来的灾害而起的敬畏,故民间信仰没有雪、露之神。第三编的神都为对山川所代表的自然力的崇拜。第四编的神源自对自己所居住、生存、依赖的土地的崇拜,我们平日祭拜的土地神、灶王爷、门神都属这类。第五编的神是源自对衣食住等基本生产资料的贡献者的感激与纪念,这些神其实就是人类自己,这些神迹都是人类自己的创造。了,可以把这类神当作中华文明的先贤们,如蚕神、神农、药王爷、茶神、仓颉、鲁班……第六编为“家畜与耕畜的守护神”以及畏惧的蛇、蝗虫,这些源自动物崇拜,与狩猎和畜牧紧密结合。第七编为福禄财喜文昌诸神,这些为追求。第八编为灾难祸患之神,这些为畏惧。第九编为管理鬼魂的权势之神,顺序为由大到小。第十编为各地民间信仰的地方保护神,大部分为先贤、名宦、有功德于当地之人,比如二郎神(原型李冰父子),有趣的是二郎神的名字“杨戬”只出现在《封神演义》,而这个名字与北宋“宣和六贼”权阉杨戬一模一样,作者在这就引用了“杨戬馆客”到“勘皮靴”的故事来源。来说明背景是由于宋朝道学家批判“淫祀”(不三不四的神道,妖里妖气的俊男靓女形象)。
总的来说本书是一本值得翻阅、查看、研究中华民俗文化的好书,适合研究学者、文学创作者、游戏策划、剧本发行去深挖这个大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