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抄。
非常感动,尤其是那些关于生命,关于医疗体系的思考,闪着熠熠的光。
普利策奖获奖作品《拒绝死亡》(The Denial of Death)的作者厄内斯特·贝克尔指出:死亡的威胁始终困扰着我们,但同时也激励着我们。贝克尔认为,我们有许多行为都源于对死亡的恐惧,都是为了减轻我们对即将不复存在的恐惧而进行的无谓努力。在这种恐惧心理的影响下,我们很难以一种平常心去面对死亡,以及死亡带给我们的悲伤。
医学辅助死亡
MFM专科医生,围产学家(perinatologist),或叫“高危妊娠医生”(high-risk pregnancy doctor),。
母胎医学涵盖生育的广大范畴:不育、妊娠丢失、终止妊娠、避孕。我们既面对生,也面对死。我们面对的是人体,有时也是人心最私密的部分。我们面对的是那些脆弱的、被爱的、被溺爱的,还有被忽视的人。
孕期恶心呕吐[Nausea and vomiting of pregnancy,简称“孕吐”,很多学派都试图探寻孕吐的意义。它是否曾经帮助孕妇免于中毒?我们并不清楚,虽然有很多研究都试图弄清这一点。最流行的学说之一认为,孕吐的时间,恰恰是孕早期需要清淡饮食,需要避开那些会损害脆弱胚胎的食物的时期。 在对妊娠剧吐的神经症解释中,细微的差别确实存在,呕吐被描述为以下任何或所有情况:“通过一种无意识的、试图通过口腔流产的方式,抗拒女性气质,抗拒怀孕或成为母亲。”其他学派将妊娠剧吐看作一种怀孕的矛盾心理(而不是抗拒),恶心和呕吐代表着想要孩子和不想要孩子之间的内在冲突。其他理论则暗示妊娠剧吐是性冷淡和感情关系不成熟的表现,于是,恶心不只与怀孕有关,还与女性整个的性史和感情史有关。
产前诊断性检测,尤其是针对基因问题的检测,从20世纪中叶开始就已经成为早期产前保健的一个主要目标了。一开始,大部分——但不是所有——产前检测都是为了发现21三体综合征(又叫唐氏综合征)。有这种综合征的胚胎、胎儿、婴儿,都有一条额外的21号染色体拷贝。唐氏综合征通常不是遗传性的,它可以发生在任何人身上,但它发生的风险随着母亲年龄的增加而增加,更常出现在女性怀孕年龄比较大的时候。当然,产前检测也会查找其他基因问题,其中有一些基因问题比唐氏综合征还严重,它们很多和婴儿出生前或出生后不久死亡有关。羊膜腔穿刺是一种侵入性操作,它是将一根针穿入子宫抽取羊水进行检测;绒毛取样是一种类似的操作,用来在妊娠稍早的时候给胎盘取样。孕早期筛查(first-trimester screening,简称FTS)是基因诊断的标准处理。孕早期筛查分为两步:对母亲血液中一些由胎盘产生的化学物质进行检测,以及用超声检查颈项透明层。这些要在怀孕11周—14周之间完成。
无细胞DNA检测或无创产前检测(noninvasive prenatal testing,简称NIPT)。它有很多商品名(比如Harmony、Panorama、Maternity21),但其实卖的都是同一种东西。也许有一天,它会改变一切。
这些信息,甚至这些信息的可能性,深深地伤害了我们,尽管事实上我知道我会经历什么,我也理解那些数字。有害无益的信息带来的负担,就是迪安拒绝的东西,我给第一次来产检的病人带来的大部分东西就是这样的吗?
自从有了夏娃偷吃苹果的故事,我们就知道:知识是强大的、痛苦的、有害的,但它也是强大的、治愈的、美妙的。因为知识是双向的,所以最好是每个人都能让它为自己所用,而不是为别人所用。无知也是强大的,那是要用别人的决定来填补的空白。
在医学院第三年的大部分时间都要用来学习如何恰当地写SOAP记录。SOAP指的是主观陈述(Subjective,患者说了什么)、客观体征(Objective,医生看到了什么,包括体格检查、实验室检查结果、影像学结果),根据这些进行的评估(Assessment,医生认为是什么情况),以及治疗方案(Plan,医生和患者就此准备如何处理)。
埃莉诺今天来这儿做的超声检查叫“解剖学扫描”。这是在怀孕18周到20周时进行的一次大范围扫描,能帮我们了解胎儿是否存在重大畸形。我经常将其称为胎儿第一次看医生。这是我们所做的最复杂的检查之一。
我不想要妊娠,我不想要胎儿,我想要一个孩子。
解决医护语言差异的一个主要方法,其首字母简称是SBAR。(当然,这是典型的医学语言,连改善沟通效果的概念都是这么一个几乎没有意义的首字母简称词。)SBAR代表情境(Situation)、背景(Background)、评估(Assessment)和建议(Recommendation),这是一种将医学信息规范化和构建医疗信息传递途径的方法。
大部分数据显示,与没有并发症的阴道分娩相比,剖宫产的女性和经剖宫产出生的婴儿并发症都会增加。(有并发症的阴道分娩风险更高;当然,麻烦在于弄清谁有哪种并发症。)
职业的分娩支持人员,通常被称为“导乐”(doula,即产妇陪护。
从医学术语上说,死胎被称为胎死宫内(Intrauterine Fetal Demise,简称IUFD)。我们通常这样描述孕晚期的妊娠丢失,它通常发生在怀孕20周以后。
尽管有很多其他的避孕方法,但输卵管结扎术仍有很大的需求。需求最大的输卵管结扎形式(一些研究显示这个比例是15%)是产后输卵管结扎术,也就是分娩后立即“把输卵管系起来”。产后输卵管结扎术之所以受欢迎,部分是由于这个手术很简单,趁着病人产后还在住院的时间就做了。如果病人做了剖宫产,那么就可以在同一次手术中系住、剪断和烧灼输卵管。如果病人是阴道分娩,刚分娩过的子宫很大,可以在肚脐下方做一个很小的切口,很容易就能找到两条输卵管并将它们系住、剪断和烧灼。
知情同意是一种关系。
在荷兰,家庭分娩的情况就完全不同。计划性家庭分娩是一种相对常见的选择,荷兰20%的女性都有过。但对她们来说,这个选择并非游离于医疗体系之外。在荷兰,计划性家庭分娩是医疗保健的一个组成部分。关于什么样的患者有资格进行计划性家庭分娩有严格的指南,助产士都有认证,常规的产妇转移和产科急症都有相关的规程。
女性在家待产,并且大部分都在家分娩,但即便她们不在医院里,她们在这么做的时候也会享受到系统的好处。她们的分娩有规程,有提前建立起来的联系:她们家里有一位注册助产士,如果需要的话,医院里还有可以随时寻求建议的负责的医生。她们可以保留个体身份,但还是可以使用安全程序和转移协议。她们可以同时在系统内和系统外。
?不过自2011年“叙事医学”的概念被引入国内后,国内已经陆续开始开设叙事医学的课程,创办相关杂志并出版专门的教材。希望在叙事医学的滋养下,我们也能有越来越多的医生逐渐萌生出对医学人文类写作的兴趣和热情,书写越来越多我们自己的医患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