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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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持灯的使者》时略忽犹豫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怀旧,所以才读回忆文字。上午与若海聊天,谈到青春逝去,一事无成,若海说我“老气模秋”,这倒是事实,十年多年我就自称“黔南老人”。“还没年轻就已老去。”我对若海说。在心智上我是没有青春期的,一开始就老,所以总也不成熟,像一只出生时就满脸皱纹长着胡子的山羊?这比喻是否恰当?
此书是海外版《今天》上怀人的文字,今天的老将们回忆《今天》岁月的文章,好些篇章我零散地读过,买此书,也是怀旧心态作祟。无论这帮人当年如何受苦受压迫,今天都算是出头了,成功地使自己钉入了“中国诗歌史”,至少是“中国诗歌运动史”。套用一句煽情的话,“足以安慰平生的沧桑”。
但在中国南方,并不晚于今天的贵州诗人们,至今仍然默然,不为人知。在今天前后,贵州的黄翔、哑默等早就开始了严格意义上的纯正诗歌写作,也办有《启蒙》等民刊,也曾上京去“轰动”……但历史走到今天,除了一些论文之外,很少有文章提到过中国诗歌在南方觉醒的这段历史。其原因,与贵州这批诗人没有主动的“写史”意识,没有宣传性的出版物有关系。如果将黄翔、哑默、路茫们的诗歌往事披露出来,后人将会看到,他们所做的贡献,他们的“惨烈”超过了海洋淀诗群或《今天》派。
贵州诗歌往事,也只有哑默收藏了,他写了一系列的著作《故事的亲人们》、《见证》等回忆性大著作,但至今因为种种原因也未能在大陆公开出版,甚为遗憾。今天派有赵一凡,贵州有哑默,哑默不仅收藏了那个时代,也是一位创作出重要作品的诗歌健将。
有些往事,渐渐在风中消失。
有些故人,渐渐在风中老去。
有些历史,却不是政治或时间所能压抑住它的良知与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