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问中国何方 ——读何伟（美）著《寻路中国》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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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我已经记不得多少次驻目过中国地图：贴在墙上的、画在书上的以及显示在屏幕上的。对中国地图上绵延千里的中国地图，像我这样的普通中国人无一不觉得习以为常：这不过很平常的符号很平常的事而已——直到长大了看到了很多其他国家的地图，才发现这样一种地理符号可能除了中国，其他国家都难以看到。
所以当读到这位中文名叫“何伟”的美国白人，因为对地图上长城墙垛一样的符号感到惊奇，继而决定驾驶一辆汽车从符号开始的“山海关”一路开到结束所在的位置“嘉峪关”时，我的感觉只有八个字“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正如书中后来所说的，中国人对于许多事物愿意抽象成统计数据和名号去理解，而不像外国人，常常会转移成亲身实地的接触和天马行空但又敢想敢做的实践。正如我一样，在评价何伟如此拉风的长城之旅是，也就憋出了这样八个字陈词滥调的评价。
一 长城路
我一直在揣测何伟究竟是为了追寻什么而下定决心沿着长城为路去“寻路中国的”的。他在这个过程中穿插了众多的长城研究资料和历史记载。内容的浩如烟海，足以让任何一个自称炎黄华夏子孙的像我一样的土著汗颜。最初我只把他和他的这本书当做是一本《国家地理》或《Discovery》的考古片来观赏，认为不过是一个类似于20世纪初登录中国的西方探险家在21世纪的时空里再来探索中国的“世界奇迹”。但很快我发现我错了。在他履行过程中搭过他顺风车，指引过他看长城，以及拦过驱逐过他的一个个中国人仿佛不断地在扇我的嘴，他们似乎前仆后继的涌入纪录考古片的镜头前方，告诉我这部片子和从前的大不一样。何伟在他们的次次插曲中并不像是个恼羞成怒的考古学家，甚至我发现，比起黄沙漫天的长城断垣来讲，他更喜欢的是和各种各样的中国人打交道，感受他们有些毫无防备的对陌生人的接纳以及完全无理由的严厉驱逐和罚款。这不仅使这个美国人自带帐篷，干粮，远离城镇孤胆英雄般的行驶，也让我们这些看客在略带幽默的文笔当中，不经意间升起一丝自责。
猛然间发现发现，沿着长城走并不只是灵感源于地图上的符号。从古至今，长城都被人们赋予了太多的象征意义。这里面有外国人的惊叹和不解，亦有中国人的气概与自豪。长城的修筑，对墙里墙外的人影响是截然不同的：古代的中国人有的是安全感，和对游牧民族的不屑鄙视，但血性的蒙古人看到的懦弱，后来的西方人可能有着对古老帝国的钦佩和对闭关锁国的感慨。也许实体的长城已是风烛残年，但精神的长城呢？那种因为时代的巨变和空间的荒芜一同作用拉扯出来的扭曲心理防线呢？一个美国人，沿着中国最偏僻最神秘的西北行走，这我比喻他为“撞墙之旅”。何伟用他的所见所闻证明，这墙的确出奇的坚固，撞墙的结果的确鼻青脸肿。普通居民的贫穷和愚昧，执法人员的忌惮和警惕和各级机关所涉及的无为和贪腐都被这外国人一笔一划的记录下来，告知着我们这些中国人，真实的中国和真实的“长城”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何伟还在他的书里记载了长城这样的一段轶事：时值20世纪20年代，许多学者像当时的执政国民政府提议，将“长城之砖木拆毁，反用于长城之上修建道路”，如是则可“通商西部”，福泽百姓。当然这样的一个天马行空的建议自然是被“玩笑”掉了，但放在这里我觉得十分切题：长城曾经代表着安定与伟大，但也经历了破落和闭守。真实的长城永远可能也不会变成通商的道路了，但如何将我们国家我们的人民心中的长城“天堑变通途”，这一定是一个值得沉思的问题。
二 乡村路
时间走到了2002年，长城的探险让何伟最终只想“找到一个能够远眺长城，但又充满也乡村宁静”的小山村过上“隐居”的生活，于是他来到了那个叫三岔的北京怀柔农村。这时的何伟已经习惯了中国人对他的惊异和行为，他想做的也许只是旅行累了，找个中国的不能再中国的地方好好的歇歇脚写写书。
似乎他又来对了地方。在三岔的经历让他又走上了一条叩问中国的路。这是一条乡村的路。
何伟在这里结识了算是在这本书里的“男一号”——魏子淇，一个外出打工又出人意料返回三岔村的普通年轻农民。他有着中国农村和城市近乎两个世界的特点：农村人的吃苦勤奋和城市人的灵活变通。何伟和他同住一屋檐下，看着这样一个专心务农的小伙，如何在大发展的浪潮中开始经商，开拓业务，树立威信乃至最后计划进入三岔村“政坛”的整个过程。这段经历放在哪个合适的时代，只能让人感觉到是如此的真实，毫不掺假。我很佩服的是在这样一个乡村个人与历史巨变的过程中，何伟是如何的从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国人，一步一步的取得村里人的信任，把三岔当成自己的另一个家，记录下这样一家人和这样一个村落的改变，但却用的都是陈述句，没有设问疑问或者是议论，就像一个异次元世界冷眼旁观者，观火近在眼前，但就是与我无关。
很少在何伟的书中看到他对某个中国人或者某个事件发出什么评论。他仿佛精通以自己的国籍作为一把万能钥匙在各种不适合的场景中做一个中立的旁观者。但在这样的一个乡村中，在帮魏子淇的孩子魏嘉看病，上学的整个过程中，我们看到了他温文尔雅的底下对抗不公的勇气和一种近乎骨子里的悲天悯人。还记得在给魏嘉输血的那个北京医院里，他对医生说出“血液不需要检验，不关你事”这样的“屁话”感到“令人作呕”，这似乎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他歇斯底里地发怒，但形象却不减反增。这个美国人用他自己的行为告诉世人，他在中国虽然是个与世无争的旁观者，但是他坚守着一个美国人的，甚至说是一个普通人的底线，对生命的怜悯，对孩子的爱。他将中国农村这样一种现代化的路径比作“最糟糕的现代文化和最糟糕的传统观念的结合”，无不是在不断地敲打着我们，在不断奔跑的道路上，必须往下撇一撇，地上的跑道是否越界了，是否妨碍到更加值得维护的东西与价值了，是否道路已经走偏了。
他同样用美国人的观点特意点评了一下三岔的村委选举。“没有公开的政治主张，没有竞选主线，没有立场，有的只是请客吃饭和上级的发言讲话”，这样的选举在这位美国人看来毫无意义。魏子淇这样败给了前任村支书，他同样是支持他“别再碰政治”。虽然我们在奔跑，在前景，但我们还没有搞懂真正奔跑的目的，因此即便跑偏了，偏了的方向也有可能被传说成正确的方向，于是这样离我们最初的目的地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在这样一个时代，又是这样一个外国人来谈这样的“启蒙问题”，这真让人只能苦笑。
在何伟回到北京，回到美国之后，他了解到三岔这个小村庄因为魏子淇，因为村党委书记，甚至因为自己而火了，垃圾要定点垃圾车来清理，我觉得他的内心一定是自责的。因为在错误跑偏的方向上，他也“被领导”了一次错误的方向。
三 城镇路
最后一站，他来到了浙江丽水。中国的巨变仿佛激起了这样一位外国探险家的熊熊斗志。他决心前往风暴眼的中心去一探究竟。这时，已是2005年
这是中国最火热的地方，就像这里的租车业务油只够你开到加油站，高速公路可能全国最好最快一样，这里代表了中国最精明的理念和最便捷的发展道路。但何伟的镜头晃过了崭新的厂房，晃过了整齐的广告，直接对准的是私营企业里面一个个还残留着农村气息的面孔。他们充满活力，充满梦想，但是做的是毫无发展前景的工作。
何伟似乎是发自本能的和他们交往：他拒绝不了15岁违法打工妹敬给他的啤酒，也为罗师傅刚出生五十天的孩子在火锅店被熏得够呛而提出离开；他愿意和爆破队的老师傅一起参与爆破，顶着生命危险埋雷管，也能够看完“红星杂技团”的拙劣低俗演出，最后给表演低俗节目的少女一美元纸钞作为留念。他的一切是如此的真实和和蔼，以至于迷离之中我仿佛看到了某种佛陀耶稣的身影。
丽水的路，概括而言是“盲目”。商人盲目地建工厂，搬工厂；爆发富盲目地穿名牌，题毛笔字；工人们盲目地计划未来，讨要薪水；政府盲目的修路，建设，投资总是来了又走，山头总是一座座被填平。大家似乎都在自己的路上忙活个不停，但看起来毫无章法。最危险的，是他们在挖人，复制机器的把戏上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乐此不疲，却没有发现行业利润在不断下滑，最终导致局势更加的“盲目”。身为一个旁观者，或者算一个过来人，何伟看得最清楚。他虽然看到了问题，但无济于事，并且他也相信，凭着这里的人的一腔热情和发展规律，总有一天事情会有好转，只不过少不了持续的阵痛期罢了。
长城路，乡村路，城镇路。这样一个美国人沿着这样迥然不同的三条路，居然带给了世界人民，甚至是我们这些中国人一个真实的，巨变中的中国。时间，空间，深度上事无巨细，碰到的每个需要查证的东西，他都会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此书已完结，我相信绝大多数的读者会被何伟的人格魅力和精神所折服。他的态度和想法很明确：暴露出来的问题有的能解决，有的不能解决，有的甚至根本不能谈论，但只要把它中立实实在在的记录下来，就是对中国人民的负责，对世界人民的负责。
有时候觉得我们总是信口雌黄的漫谈“我爱不爱国”，抑或“国爱不爱我”。却不知有多少普普通通的外国人已经背上背包踏上征程，以脚步丈量着、以路问询着、以心体会着这个我们熟悉而又陌生的祖国，做着永远有人会感谢、纪念和缅怀的事情了。
所以当读到这位中文名叫“何伟”的美国白人，因为对地图上长城墙垛一样的符号感到惊奇，继而决定驾驶一辆汽车从符号开始的“山海关”一路开到结束所在的位置“嘉峪关”时，我的感觉只有八个字“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正如书中后来所说的，中国人对于许多事物愿意抽象成统计数据和名号去理解，而不像外国人，常常会转移成亲身实地的接触和天马行空但又敢想敢做的实践。正如我一样，在评价何伟如此拉风的长城之旅是，也就憋出了这样八个字陈词滥调的评价。
一 长城路
我一直在揣测何伟究竟是为了追寻什么而下定决心沿着长城为路去“寻路中国的”的。他在这个过程中穿插了众多的长城研究资料和历史记载。内容的浩如烟海，足以让任何一个自称炎黄华夏子孙的像我一样的土著汗颜。最初我只把他和他的这本书当做是一本《国家地理》或《Discovery》的考古片来观赏，认为不过是一个类似于20世纪初登录中国的西方探险家在21世纪的时空里再来探索中国的“世界奇迹”。但很快我发现我错了。在他履行过程中搭过他顺风车，指引过他看长城，以及拦过驱逐过他的一个个中国人仿佛不断地在扇我的嘴，他们似乎前仆后继的涌入纪录考古片的镜头前方，告诉我这部片子和从前的大不一样。何伟在他们的次次插曲中并不像是个恼羞成怒的考古学家，甚至我发现，比起黄沙漫天的长城断垣来讲，他更喜欢的是和各种各样的中国人打交道，感受他们有些毫无防备的对陌生人的接纳以及完全无理由的严厉驱逐和罚款。这不仅使这个美国人自带帐篷，干粮，远离城镇孤胆英雄般的行驶，也让我们这些看客在略带幽默的文笔当中，不经意间升起一丝自责。
猛然间发现发现，沿着长城走并不只是灵感源于地图上的符号。从古至今，长城都被人们赋予了太多的象征意义。这里面有外国人的惊叹和不解，亦有中国人的气概与自豪。长城的修筑，对墙里墙外的人影响是截然不同的：古代的中国人有的是安全感，和对游牧民族的不屑鄙视，但血性的蒙古人看到的懦弱，后来的西方人可能有着对古老帝国的钦佩和对闭关锁国的感慨。也许实体的长城已是风烛残年，但精神的长城呢？那种因为时代的巨变和空间的荒芜一同作用拉扯出来的扭曲心理防线呢？一个美国人，沿着中国最偏僻最神秘的西北行走，这我比喻他为“撞墙之旅”。何伟用他的所见所闻证明，这墙的确出奇的坚固，撞墙的结果的确鼻青脸肿。普通居民的贫穷和愚昧，执法人员的忌惮和警惕和各级机关所涉及的无为和贪腐都被这外国人一笔一划的记录下来，告知着我们这些中国人，真实的中国和真实的“长城”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何伟还在他的书里记载了长城这样的一段轶事：时值20世纪20年代，许多学者像当时的执政国民政府提议，将“长城之砖木拆毁，反用于长城之上修建道路”，如是则可“通商西部”，福泽百姓。当然这样的一个天马行空的建议自然是被“玩笑”掉了，但放在这里我觉得十分切题：长城曾经代表着安定与伟大，但也经历了破落和闭守。真实的长城永远可能也不会变成通商的道路了，但如何将我们国家我们的人民心中的长城“天堑变通途”，这一定是一个值得沉思的问题。
二 乡村路
时间走到了2002年，长城的探险让何伟最终只想“找到一个能够远眺长城，但又充满也乡村宁静”的小山村过上“隐居”的生活，于是他来到了那个叫三岔的北京怀柔农村。这时的何伟已经习惯了中国人对他的惊异和行为，他想做的也许只是旅行累了，找个中国的不能再中国的地方好好的歇歇脚写写书。
似乎他又来对了地方。在三岔的经历让他又走上了一条叩问中国的路。这是一条乡村的路。
何伟在这里结识了算是在这本书里的“男一号”——魏子淇，一个外出打工又出人意料返回三岔村的普通年轻农民。他有着中国农村和城市近乎两个世界的特点：农村人的吃苦勤奋和城市人的灵活变通。何伟和他同住一屋檐下，看着这样一个专心务农的小伙，如何在大发展的浪潮中开始经商，开拓业务，树立威信乃至最后计划进入三岔村“政坛”的整个过程。这段经历放在哪个合适的时代，只能让人感觉到是如此的真实，毫不掺假。我很佩服的是在这样一个乡村个人与历史巨变的过程中，何伟是如何的从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国人，一步一步的取得村里人的信任，把三岔当成自己的另一个家，记录下这样一家人和这样一个村落的改变，但却用的都是陈述句，没有设问疑问或者是议论，就像一个异次元世界冷眼旁观者，观火近在眼前，但就是与我无关。
很少在何伟的书中看到他对某个中国人或者某个事件发出什么评论。他仿佛精通以自己的国籍作为一把万能钥匙在各种不适合的场景中做一个中立的旁观者。但在这样的一个乡村中，在帮魏子淇的孩子魏嘉看病，上学的整个过程中，我们看到了他温文尔雅的底下对抗不公的勇气和一种近乎骨子里的悲天悯人。还记得在给魏嘉输血的那个北京医院里，他对医生说出“血液不需要检验，不关你事”这样的“屁话”感到“令人作呕”，这似乎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他歇斯底里地发怒，但形象却不减反增。这个美国人用他自己的行为告诉世人，他在中国虽然是个与世无争的旁观者，但是他坚守着一个美国人的，甚至说是一个普通人的底线，对生命的怜悯，对孩子的爱。他将中国农村这样一种现代化的路径比作“最糟糕的现代文化和最糟糕的传统观念的结合”，无不是在不断地敲打着我们，在不断奔跑的道路上，必须往下撇一撇，地上的跑道是否越界了，是否妨碍到更加值得维护的东西与价值了，是否道路已经走偏了。
他同样用美国人的观点特意点评了一下三岔的村委选举。“没有公开的政治主张，没有竞选主线，没有立场，有的只是请客吃饭和上级的发言讲话”，这样的选举在这位美国人看来毫无意义。魏子淇这样败给了前任村支书，他同样是支持他“别再碰政治”。虽然我们在奔跑，在前景，但我们还没有搞懂真正奔跑的目的，因此即便跑偏了，偏了的方向也有可能被传说成正确的方向，于是这样离我们最初的目的地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在这样一个时代，又是这样一个外国人来谈这样的“启蒙问题”，这真让人只能苦笑。
在何伟回到北京，回到美国之后，他了解到三岔这个小村庄因为魏子淇，因为村党委书记，甚至因为自己而火了，垃圾要定点垃圾车来清理，我觉得他的内心一定是自责的。因为在错误跑偏的方向上，他也“被领导”了一次错误的方向。
三 城镇路
最后一站，他来到了浙江丽水。中国的巨变仿佛激起了这样一位外国探险家的熊熊斗志。他决心前往风暴眼的中心去一探究竟。这时，已是2005年
这是中国最火热的地方，就像这里的租车业务油只够你开到加油站，高速公路可能全国最好最快一样，这里代表了中国最精明的理念和最便捷的发展道路。但何伟的镜头晃过了崭新的厂房，晃过了整齐的广告，直接对准的是私营企业里面一个个还残留着农村气息的面孔。他们充满活力，充满梦想，但是做的是毫无发展前景的工作。
何伟似乎是发自本能的和他们交往：他拒绝不了15岁违法打工妹敬给他的啤酒，也为罗师傅刚出生五十天的孩子在火锅店被熏得够呛而提出离开；他愿意和爆破队的老师傅一起参与爆破，顶着生命危险埋雷管，也能够看完“红星杂技团”的拙劣低俗演出，最后给表演低俗节目的少女一美元纸钞作为留念。他的一切是如此的真实和和蔼，以至于迷离之中我仿佛看到了某种佛陀耶稣的身影。
丽水的路，概括而言是“盲目”。商人盲目地建工厂，搬工厂；爆发富盲目地穿名牌，题毛笔字；工人们盲目地计划未来，讨要薪水；政府盲目的修路，建设，投资总是来了又走，山头总是一座座被填平。大家似乎都在自己的路上忙活个不停，但看起来毫无章法。最危险的，是他们在挖人，复制机器的把戏上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乐此不疲，却没有发现行业利润在不断下滑，最终导致局势更加的“盲目”。身为一个旁观者，或者算一个过来人，何伟看得最清楚。他虽然看到了问题，但无济于事，并且他也相信，凭着这里的人的一腔热情和发展规律，总有一天事情会有好转，只不过少不了持续的阵痛期罢了。
长城路，乡村路，城镇路。这样一个美国人沿着这样迥然不同的三条路，居然带给了世界人民，甚至是我们这些中国人一个真实的，巨变中的中国。时间，空间，深度上事无巨细，碰到的每个需要查证的东西，他都会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此书已完结，我相信绝大多数的读者会被何伟的人格魅力和精神所折服。他的态度和想法很明确：暴露出来的问题有的能解决，有的不能解决，有的甚至根本不能谈论，但只要把它中立实实在在的记录下来，就是对中国人民的负责，对世界人民的负责。
有时候觉得我们总是信口雌黄的漫谈“我爱不爱国”，抑或“国爱不爱我”。却不知有多少普普通通的外国人已经背上背包踏上征程，以脚步丈量着、以路问询着、以心体会着这个我们熟悉而又陌生的祖国，做着永远有人会感谢、纪念和缅怀的事情了。
